三分鐘的預兆嗎？
趙柝默默望了一眼分身。
分身會意。
在他手中，出現了一個身受重傷，瀕死的信徒。
然後分身拿出一張畫皮，披在了那個信徒的身上。
眾人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信徒切換了模樣。
一點點地，變成了趙天笙！
乾掉柳玥的收獲，趙柝還在摸索。
收獲太大了，例如這些相當特殊的畫皮，現在的趙柝，幾乎手握所有異類的靈魂碎片。
“殺一遍。”
“了解。”
一個“齊不複”站在一旁觀測世界線的變動。
時間，被推動了。
趙柝在利用趙天笙的主動重啟能力！
當然，趙天笙的時間重啟能力似乎也需要某些條件。
所以他們配合了很多次才獲得了信息。
分身簡單整理了一遍：“預兆並不會重複啟動，當我們把時間推回一分鐘前，預兆並不會展開，世界依然是正常的模樣。”
趙柝呼出一口煙氣：“什麼預兆？”
分身也思索著：“對啊，什麼預兆？”
時間倒退，他們遺忘了一切，包括三分鐘預兆的推測。
又得通過“齊不複”獲取未來的信息……
“我還是得在自己身上安一隻無麵鬼。”趙柝歎息一聲，“時間對我的影響還是太大了，隻要時間倒流，我就會遺忘一切，除非使用ABCD。”
“但你的靈魂裡記錄著一隻貞子。”分身提醒道，“獲得無麵鬼的絕對記錄，也就預示著貞子將會無窮無儘地殺你。”
趙柝一怔：“所以，無麵鬼+貞子等於絕對必殺？”
“還真是。”分身思索著，“如此說來，惡鬼之間是可以打配合的！兩條【絕對】規則完全可能拚湊起來，形成一條嶄新的【絕對】規則！”
“更強大的規則。”
“更完美的斬殺！”
另一個分身拿出一根白利群：“如此說來，騙鬼又出現了第二層用法？絕大多數惡鬼的【絕對】規則都是被動的判斷，我們目前操作過的騙鬼，第一次是不看碑網，騙它的守護能力，第二次是騙倀認錯人，第三次是騙黑白無常認錯柳玥的死亡日期。”
“這些【絕對】規則的判定邏輯太過被動，我們隻能去添加信息，從而達成判定，但以後若是我們換一個路子，通過騙鬼，將無數【絕對】規則拚起來。”
趙柝怔住了：“如果這些規則是相悖的，我們就可以用這些規則將惡鬼困死？甚至，殺鬼？”
“對。”分身點頭說道，“我們可以主動操作鬼斥，不需要再去尋找機會，可以直接生成一個鬼斥把惡鬼鎖死！”
博士貓在一旁聽得寒毛倒豎。
不對勁，這個人類相當不對勁！
從貓人世界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思維怎麼已經跳躍到了如此程度？
你看，這家夥的思考方向已經不是人類層麵了。
他已經不去思考如何對抗人類了，他腦子裡想的全是殺鬼？！
“咱們扯遠了。”趙柝忽然說道，打斷了分身們的討論，“我們嘗試重啟時間的理由，是為了觀測世界的變化，騙鬼的事情回頭再說。”
分身們默默看著他：“你看，魑魅在影響你，它不希望你研究【騙鬼】。”
不過他們還是聽話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一個分身說道：“剛剛我們將時間推回到一分鐘前，現代社會並沒有崩塌，所以，眼前的一切，可能都隻是幻覺，死神讓我們觀看了三分鐘的幻覺。”
趙柝搖搖頭：“未必，穆柔也看到了，你們不受死神詛咒影響，也看到了，這未必是幻覺，隻是死神的預兆隻有三分鐘，所以哪怕我們把時間倒退回去，它也不會製造四分鐘的預兆。”
他默默看著天空：“死神是在告知我們，它可以隨意地捏造現實，它想讓世界毀滅三分鐘，那世界就隻能毀滅三分鐘，哪怕我們讓時光倒流，它也不會讓世界多毀滅一秒。”
“它可以完美地操控物質世界的一切。”趙柝將手中的煙頭掐滅，“所以，如果想從它手中活下去，我就需要跳出物質層麵之外，嗬，還算不錯，總算是有一條博弈路線了。”
穆柔輕輕靠在他懷裡：“不用這麼麻煩，筆仙，可以把死神抹除，她是這麼跟我說的。”
趙柝在她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不準再使用筆仙的力量了，我說過了。再說了，我這一身的惡鬼，第一個瞧不起的是唱戲的傻子，第二順位就是死神，我還鬥不過它了？”
“影響還是太大了。”分身們歎息著，“這一場博弈，牽連太大了，或許你能活下去，穆柔可以活下去，咱爸媽怎麼辦呢？姐姐怎麼辦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趙柝歎息一聲。
他突然發現自己也有一枚死穴。
他身上的牽掛太多了。
如果說柳玥的死穴是【高傲】，那他的死穴就是【感情】。
“如果我沒有感情，是不是就能無敵了呢？”他苦笑一聲，“感覺那樣我會變得很強啊。”
【如果你沒有感情了，那你也就不是趙柝了。】
趙柝一怔。
他轉身望向身後。
白無常懸浮半空，在遠處默默地注視著他。
“真難得啊，又聽到你開口。”
白無常卻沒有繼續開口了。
它安靜地懸浮在遠處，渾身透出一股深邃的城府感。
趙柝忽然有一種錯覺。
他感覺，黑白無常給人的感覺，似乎和自己，還有皇甫柝，很像。
一種玄之又玄的相似感。
他看著自己，一隻黑無常與自己完全貼合在一起，慘白的左手上捏著一本漆黑的筆記本。
他正在變得，越來越像黑白無常，而隨著逐步的接觸，他對黑白無常的觀感正在變得越來越接近自己。
他們，在逐步重合嗎？
“但我還是會乾掉你的，總有一天。”
鏡子在他麵前張開，直接通往燕京的OPBI總部。
“去找趙天笙聊聊嗎？”分身們紛紛掏出截然不同的香煙。
這一群分身到底還是不願意跟趙柝一模一樣。
所以，他們拒絕抽黑利！
“按剛剛說的思路，先找老趙聊聊，接著硬抗詛咒查碑網，我還不信了我鬥不過死神！”
趙柝牽著穆柔的手，領著一身的惡鬼，和浩浩蕩蕩一大批分身，跨過鏡子，直接抵達了一座巨大的會議廳。
趙天笙和九位老者高坐主席台上，下方幾千張椅子上零星地分布著幾十人，那都是局長級的強大人物。
趙柝這一群人就像黑幫一樣悍然闖入。
“老趙，我來開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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