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柝二人身後，老舊小區大門外，停著一輛紅旗飄飄的公車。
趙天笙坐在後座，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白衣少女小語陪在一旁：“祖爺爺，趙柝這，搞得好亂啊，怎麼全世界哪裡都是趙柝啊……”
“亂點好，反正彆亂到華夏就行。”
“額，國內也出了兩三個……”
“額……”
“關鍵是，不止趙柝啊，魔都莫名其妙出現了兩百個穆柔，燕京那邊蹦出了三千個趙馨，國外就更彆說了…………”
趙天笙默默揉搓著太陽穴：“他從哪裡搞來的這麼多畫皮？！”
“額，國外不是有個畫皮教會嗎，他好像把那群人的家全抄了，七十幾個趙柝一起行動……動作快得嚇人……”
老趙同誌沉默了。
說好的不需要我幫忙呢？你騙鬼呢趙柝。
搞三千個趙馨放到燕京去，那你又藏了多少個趙馨在OPBI總部？
柳玥要搶趙馨，就必須闖一波總部……
這不還是變相逼我出手嗎？
小語疑惑地問道：“祖爺爺，這麼多趙柝，你是怎麼判斷出真身在這個小區裡的？”
趙天笙微笑著解釋道：“你知道畫皮套著的人，為什麼惡鬼都能迷惑嗎？”
“不懂，其實我見過的畫皮都很好辨認啊。”
“這就是一個相似度的問題了，一般人，捏造畫皮是無法捏得那麼完美的，但趙柝擁有魑魅，他可以捏出一個完美的目標，畫皮的模仿是絕對的，不止修改一個人的外貌，連這個人靈魂的觀感也會修改，所以捏成什麼樣子，那個人的靈魂也會變成什麼樣子，當然靈魂裡刻錄的信息是不會變化的，所以無麵鬼的複製擁有信息，而畫皮隻能捏臉，不能複製那個人的人格和記憶。當然柳玥的操作，比較變態，還是不太一樣的。”
“惡鬼雖然認不出外人，但能認清楚詛咒者，因為當詛咒成立的時候，惡鬼會與目標的靈魂產生一定的關聯。”
“靈魂在哪，惡鬼就在哪，哪怕逆轉時空它們也會跟著，規則恒定，但規則完成的程度可能會發生一點變化。”
小語露出理解的神情：“所以，無常王隻會跟著真正的趙柝，您可以和黑白無常交流，你隻需要找到無常王就行了。”
趙天笙點點頭：“不止這個，還有一個關鍵點，你應該也發現了吧，他造出來的這七十多個分身，都是鬼塑而已。”
“他們不是真正的人，沒有靈魂。”
小語一怔：“那趙柝這一手完全沒有意義啊，柳玥也可以很輕鬆地找到他。”
趙天笙歎道：“他肯定也知道這一手沒有意義，隻不過，搞出來這麼多分身，他的力量大大增強了，分身們會替他守護好家人，會幫他乾架，然後再把姐姐送到OPBI本部……唉，老夫有點火大怎麼回事。”
…………
“玥姐，最近時間重啟的有點頻繁啊。”
在一座完全由鏡子做成的宮殿裡，一位美麗得有些不真實的女人，身著旗袍，正坐在梳妝鏡前補妝。
當然，或許說是整容更好一點。
隨著手指的移動，她的容顏變得越來越美麗。
一位著裝非常紳士的男人，捧著一段雪貂毛披肩，輕輕披在女人肩頭。
男人身後，站著一個渾身上下全是人臉的青色鬼影。
每一張臉上都流露著瘮人的怪笑。
“不複，你說，我美嗎？”
“非常美。”齊不複恭敬地說道，那是發自真心的驚豔。
“那為什麼，諸葛弈從不來看我呢？”柳玥臉上流露出一抹幽怨，“所有世界線，他都沒有出現過，就會放一群窒息小鬼在人世間到處亂跑。”
“有的時候，我其實挺恨皇甫柝的！”
“諸葛弈腦子裡就想著和皇甫柝博弈，他不會真的喜歡男人吧？”
齊不複：“額………不能吧，那也……太，額，恐怖了……”
柳玥歎息一聲：“可惜，我殺不死皇甫柝，這世上沒人能殺得死皇甫柝，皇甫柝是永生不滅的，哪怕是【黑暗森林】的層麵，也殺不死他。”
“而且我感覺，連我要殺【趙柝】這件事，也在他的算計之中。”柳玥眼神陰翳，“甚至，我感覺每次他都在逼我殺死趙柝。”
齊不複笑笑：“這就是我理解不了的層麵了。”
“你不需要理解。”
“行吧，那，我去殺人了。”
柳玥搖搖頭：“這次這個趙柝，聰明得過分，手段狠厲得過分，我覺著，皇甫柝應該很喜歡這個【投影】吧，這次你不用動手了。”
這女人優雅地站起。
“這一次，我要親手，以最殘忍的方式弄死他！最好再把皇甫柝逼出來，好好嘲諷他一次。”
“皇甫柝，不在意趙柝的生死的。”齊不複歎道，“一個不完整的投影而已。”
“嗬嗬，我剛才去趙天笙那裡套了他的話，這個趙柝，恐怕不僅僅是投影哦，本尊說不準也在他身上，隻要危及靈魂，皇甫柝會出來的。”
齊不複重複了一遍：“皇甫柝，不在意趙柝的生死。不過是一個，幫他把所有【惡鬼】融合在一起的工具人而已。”
柳玥微笑著輕撫他的臉龐：“對於我來說，你也是工具人，可如果有人要殺你，我還是會阻止的，畢竟，我還是很欣賞你的。”
“不勝榮幸。”
這時，一位信徒神色恭敬地走入房間。
他默默脫下外套，渾身猛地顫抖起來。
然後在二人麵前變成了一個和趙柝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形！
這個冒牌貨緩緩伸出手。
一扇鏡子門出現在二人麵前，他們跨過鏡子，出現在OPBI本部。
一位黑衣少年已經恭候多時。
“喲，這不是趙天笙的玄孫嗎？趙馨在哪裡，交出來。”
黑衣少年微笑著：“祖爺爺讓我給您二位帶一句話。”
“禍不及家人。”
柳玥掩嘴嬌笑個不停：“那如果我今天就要禍及家人呢？”
“那您可能，會遇上些麻煩。”
忽然，一個人出現在黑衣少年麵前。
黑衣少年一臉懵逼地發現手上多了一根煙。
“趙柝”樂嗬嗬看著他：“可以啊，老趙真夠義氣，不過讓全OPBI幫我跟柳玥開戰，好像有點不太好了，不過還是很感謝了。”
“額……我不抽煙……”
“煙是糧食精越抽越年輕啊兄弟。”
“趙柝”樂嗬嗬地給自己也點了一根，微笑著轉身望向柳玥二人。
“你就是教皇柳玥麼，殺了你這麼多人，你總算是願意出來了。”
柳玥默默地看著他。
齊不複雙眼透著寒意，緩步走出。
可這一步走出之後，他忽然發現自己的位置變了！
變成了一片荒涼的小鎮。
柳玥審視著四周：“緬國？”
“趙柝”笑笑：“起於緬國，終於緬國好吧，柳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執著於我姐姐這張畫皮，但也沒必要知道了。”
“確實。”
“當你對我姐姐展露敵意的時候，你就已經該死了。”
“在這裡結束一切吧，柳玥，你今天將會死在這裡。”
四周的虛空之中，忽然零零散散地出現了一扇扇門。
無數趙柝推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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