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耍麼？”趙柝笑笑，“行，我接受你的戲耍，隻不過，我對你的觀感變了。”
【？_】
對麵敲了一個問號。
但很快，它似乎理解了趙柝的意思。
趙柝覺得他的行為，很無聊，甚至，很低級。
真正的博弈應該建立在信息平等的基礎上。
大家都知道，大家都理解，但一方就是能利用公共的信息，把另一方玩死。
所以勝者才足夠牛逼。
如果仗著信息不平等而獲勝，那不叫博弈，不過是欺淩罷了。
眾所周知，欺淩，是垃圾們喜歡乾的事，真正的強者，是不屑於欺淩弱小的。
太低級。
趙柝，在挑釁他！
【哈哈哈！_】
【好好好，對味兒了，這才是老子認識的趙柝。_】
【慢慢來，咱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這一輪，老子一定玩死你！_】
字跡消失了。
連帶著那一雙憎恨的目光也失去了蹤跡。
“這一輪麼。”趙柝細細品味著這句話。
他發現自己真的蠻喜歡跟這個神秘人聊天的。
每次跟他聊天，總能得到一些全新的信息。
一輪什麼呢？
一輪明月？
笑死，怎麼可能。
應該是一輪遊戲吧。
但是神秘人覺得自己時大時小，表明它的時間與自己的轉世重生並不同步。
一輪遊戲，大概率並不會對應一次轉世重生。
那麼它對應著什麼呢？
真是有意思。
趙柝感覺自己對這個遊戲萌生了巨大的興趣。
“那麼接下來，這個鬼網應該怎麼用呢？”
趙柝思索著。
他現在被騙入了第二層碑網，應該能獲取更高級的信息吧。
可為什麼，頁麵裡一堆亂碼？
神秘人在搞事？
不至於，這家夥傲得很，不至於玩這種小孩子把戲。
應該，有什麼我沒能察覺的東西。
“你朋友一上來就看到了想要的東西？”趙柝望向一旁的張晨。
張晨一直在默默關注趙柝的反應。
剛剛有那麼一段時間裡。
趙柝在自言自語。
趙柝肯定不會自言自語，所以，剛剛某種神秘的存在，正在透過常人無法發覺的渠道，與趙柝進行某種溝通。
聯想到車上發生的古怪變化。
可以推想，趙柝身上藏著的另一隻惡鬼覺醒了。
它正在對趙柝發起影響。
“你到底，在跟什麼東西交流？這東西對你影響挺大啊。”
趙柝笑笑：“我也覺得，所以我很喜歡跟它溝通，你想，我身上的魑魅，顯然不願意我們溝通，因為這種溝通激發了我的鬥誌，那麼，有沒有可能這倆東西能打起來？”
張晨渾身一震：“這種時候了你還在想著玩鬼斥？所以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碑網。”趙柝微笑著說道。
“碑網？！那東西還會主動與詛咒者交流？”張晨震驚了，“你的這個身份，真的很有問題啊，那麼高貴的鬼，居然願意屈尊降貴地來找你？”
“哦，跟我講兩句話叫屈尊降貴是吧。”趙柝搖搖頭。
等等。
不對啊。
為什麼沒有發生鬼斥？
應該是沒有發生吧，還是說魑魅已經悄咪咪地把神秘人揍了一頓？
他也觀察不到啊，魑魅的一切行為，身為詛咒者的趙柝本人完全無法察覺。
應該沒有，衝突是相對的，神秘人也不是軟柿子，如果魑魅對它發動攻擊，他應該做出反應，這種反應……
好像也觀察不到……
所以眼下出現了兩種可能。
第一，鬼斥發生在了他趙柝所無法觀察的地方。
第二，鬼斥沒有發生。
那可就有點可怕了。
神秘人特麼的和魑魅是一夥的！他倆目的一致，所以沒有絲毫衝突。
他倆都在忽悠自己接觸貓臉老太太，然後被貓臉老太太乾掉。
他們都希望趙柝自己把自己害死！
“這個可能性，特麼的有點大啊。”
趙柝變得嚴肅了起來。
張晨問道：“你剛剛是不是問了我什麼？”
趙柝擺擺手：“讓我先思考一下。”
他是不是陷入了一個誤區？
貓臉老太太是唯一的出路嗎？
他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極端，因為他身上有一大堆惡鬼。
一隻惡鬼會編織噩夢，甚至很有可能可以影響現實，那東西，會把趙柝轉化為一隻失戀崩潰的怪物。
而魑魅則會影響他的精神，讓他變得極端、易怒、暴躁，而且魑魅會對那些，對趙柝很好的，極力幫助趙柝維持正常的人類，展現出極端的敵意。
這兩隻惡鬼結合起來，他趙柝都不用想，下一次噩夢降臨的時候，趙柝肯定會失控，而且說不準直接滅了一座城！
那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尤其是，萬一這次失控會害死他最最重要的人……
那也太痛苦了。
所以他想一勞永逸。
貓臉老太太的信息，趙柝以前查過的。
這東西不僅殺人。
它還殺鬼！
百分之五十的幾率，看它殺誰。
說不準，他趙柝能通過貓臉老太太直接除儘自己身上的所有惡鬼。
但問題是，這個百分之五十，假的一匹！
OPBI這群人不止一次地說過，貓臉老太太手裡，誰也活不下來。
所以啊，說不準這個幾率並不是百分之五十，而是百分之百啊。
隻要接觸了貓臉老太太，這個人連帶著他身上的所有惡鬼全得噶！
神秘人在騙他。
隻要他趙柝觸碰了貓臉老太太的詛咒，肯定活不下來的。
可是，神秘人似乎並不覺得趙柝會被惡鬼殺死啊。
好亂，越來越亂了。
“我把事情想複雜了，查一下不就好了。”趙柝失笑搖頭。
碑網不是就在這兒嗎？自己一個勁地推理有什麼意義呢？
趙柝搖搖頭，望向張晨：“哦，我剛剛問你，你朋友是怎麼使用碑網的？”
張晨無語：“我怎麼知道？說過了，那個網頁隻有你們看得見，我什麼都看不到的。”
趙柝歎息一聲，點燃一根煙。
果然，還是隻能靠自己啊。
“呼。”他沉沉呼出一口煙氣。
煙霧彌漫在屏幕上。
他將心神全部投注在那一堆亂碼上。
並沒有任何變化。
還是亂碼。
什麼意思？
難道，他沒資格登錄碑網？
忽然，一陣模糊的風，降落在他身上。
他疑惑地看向一旁。
網吧裡，為什麼有……
趙柝瞳孔微縮。
一塊雪白的簾布，不知何時出現在他一旁。
簾布被清風拂動，露出了遠處的萬裡長城與無邊無際的古建築群。
一位與穆柔長得一模一樣的紅衣少女，端著一碗茶水，走到他身邊輕輕放下。
少女微笑著，伸出纖纖玉手為他研墨。
趙柝怔怔地看著那少女。
再望向前方。
一塊玉簡正擺放在檀木長桌上。
玉簡中渲染著神秘的光。
而在長桌的一側。
一枚銅鏡，映照出一個身穿古代儒服的頎長身影。
那人與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但他身後，侍立著黑白無常！
他的頸部，纏繞著一條漆黑的龍！
他手握著一根奇特的毛筆，正伏在桌案上，在那玉簡上書寫著什麼。
一隻雪白的獨角小麒麟趴在一旁假寐。
那小東西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微微抬起眼瞼，對著銅鏡看了一眼。
【多少年了啊，您還在堅持嗎？】
【主人啊。】
一股極致的悲哀充斥趙柝心中每一寸空間！
而就在這一刹那。
那神秘的景象消失了。
同時，頁麵上那一大堆亂碼開始瘋狂扭曲。
各種各樣的信息擁擠在網頁之中。
密密麻麻，而且全是與貓臉老太太相關的信息。
而在這些信息的背景牆上。
一隻雪白的，極度扭曲的，完全無法用人類語言形容的恐怖異獸。
緩緩睜開混濁的雙眼。
看了趙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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