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人是鬼？”張晨的臉色難看得誇張。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家夥平日裡城府極深，從不喜怒形於色。
現在能看到他嚇成這個樣子。
所有人的心都涼了半截。
趙柝冷笑一聲：“我當然是人，但現在這個蛀蟲徹底變成鬼了。”
蔣懷安臉色很差：“你怎麼做到的？”
“人總得有點秘密，你說呢，隊長。”趙柝淡淡一笑，收起詭煙，點上一根黑利群，呼出一口長長的煙氣。
“你讓我失去了一個隊員。”蔣懷安說道。
“那現在不是又多了一個嗎？更有能力，更年輕。”
蔣懷安笑了，笑得很開心：“好好好，真的好！”
他忽然大笑一聲：“走，今晚聚餐！”
孟佳麗尷尬地看著他：“額，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隊長。”
蔣懷安笑笑：“我早就看盧咒不爽了，有問題嗎？”
“好好好……”
………
蔣懷安不愧是大佬級人物。
說請客是真請客啊。
這一頓飯九個人造掉了五萬……而且沒喝酒哦。
趙柝這輩子是沒吃過這麼離譜的飯。
而且，他貌似沒吃飽……
隻是看人家花了這麼大的價錢，他也不好說什麼。
結賬的時候，蔣懷安沒有拿錢包。
他拿起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
“賬幫我結一下，哦還有，幫我準備點貴重的禮物，我明天得去一趟燕京。”
“噗。”孟佳麗在一旁壞笑，“隊長還是得老老實實去賠禮道歉呀。”
“閉嘴！”
“哦。”
蔣懷安望向幾人：“好了，今天結束，各回各家吧。”
趙柝無語地望著他：“我怎麼覺得今天來你這並沒有什麼收獲。”
“你想要啥收獲？”蔣懷安微笑著看著他。
趙柝牽起穆柔的手：“先是關於她的，死神的詛咒依然存在，而且在變得越來越強，我很擔心這種變化。”
蔣懷安問道：“那她是怎麼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的？”
“她也染上了黑白無常詛咒，死期在大約一個月後，上次死神詛咒降臨時，黑白無常保住了她。”趙柝說道。
幾人愣了一下。
“黑白無常還能救下死神詛咒者？”
“嗯，確實有這個說法，不過。”張晨說道，“應該不是現在這個狀況，隻要她的肉體存在，死神詛咒就會無限升級，強行殺死她。但黑白無常需要她活下去，所以，一般她的肉體會毀滅，但意識會飄在一個奇特的環境裡，一邊承受死神詛咒，一邊等待黑白無常的死期。”
蔣懷安說道：“是的，一般是這種狀況。”
“那麼還是那個問題。”蔣懷安疑惑地看著趙柝，“那她是怎麼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的？”
趙柝覺著也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了，乾脆地說道：“我的黑白無常保住了她，那一次攻擊的過程中，我把自己也卷了進去，現在是我的黑白無常在抗衡死神。”
蔣懷安露出恍然的表情：“所以說了，你的黑白無常很特彆，遠比一般的無常鬼要強大，至於你女朋友現在的處境，說實話，我感覺是不太妙，根據現有的情報來看，黑白無常是扛不住死神的。”
“死神的無限提升邏輯太恐怖了，沒有哪種惡鬼扛得住的。”
“估計，隻要某種平衡被打破了，她就會被死神殺死，而且是瞬殺，因為那時候死神的詛咒已經升級到了一個相當恐怖的層次。”
趙柝的臉色難看，他望向一旁的少女，卻感覺這丫頭並沒有那麼恐懼。
“你快死了誒，稍微害怕一點好嗎？”趙柝無語了。
穆柔微笑著：“你在我身邊呢，我不怕！”
“好好好……”一行人無語了。
“老子今天把一年的狗糧都吃滿了。”
“我真的服了，沒有這麼秀恩愛的好吧……”
蔣懷安也是苦笑搖頭：“那你自己呢？你不關心自己的狀況嗎？”
穆柔一下子緊張起來。
趙柝思索著：“十月七日，下午兩點，黑白無常將會帶走我的命。我還有三天半的時間吧，我準備去多接觸一些惡鬼，尋找自救的辦法，所以可能需要老哥你幫幫忙，我需要惡鬼的信息，和位置。”
至於錢的事情，趙柝反而不擔心了。
他有九次許願機會。
那個小玻璃娃娃會幫他帶來巨大的財富，足夠父母未來的生活了。
蔣懷安笑笑：“明天我準備去總部走一趟，你的情況相當特殊，總部那些大人物們，或許會很重視，說不準，他們有讓你活下去的辦法。”
趙柝立馬精神起來：“感謝隊長！有什麼辦法呢？”
“誰知道呢，那些大人物們總該有點保命的法子，再說了，實在不行，你就去請筆仙嘛。”
趙柝一愣：“你居然會允許我請筆仙？你不是很抗拒那東西嗎？”
“那得看對象是誰。”蔣懷安笑笑，“我不是那麼死板的人，如果你的價值足夠高，我會儘力保住你。”
“哦對了。”蔣懷安忽然想起了什麼，“你還記得，我下午跟你說的，那件事嗎？”
趙柝略作回憶。
下午他和穆柔坐在人工湖邊，遇到了一個懷孕的女大學生。
她肚子裡懷著的，有很大概率是本該死去的趙安和柳菲菲。
一種極大可能是“轉世重生”的神秘事件。
趙柝將這件事通知了蔣懷安，並詢問了一下賺錢的事情。
那時蔣懷安給了他一個許諾。
“這件事”如果能發揮出足夠的價值，蔣懷安願意幫趙柝照顧他的父母。
“你提了一嘴，但並沒有告訴我具體的內容。”趙柝說道。
“簡單來說，就是一場鬨鬼事件，影響很大，上麵安排我們出麵處理。”蔣懷安說道，“我們OPBI的核心工作，一方麵是管理一些會對社會造成重大影響的危險詛咒，例如夏海敏那樣的異類，或者筆仙這種惡毒的詛咒。”
“另一方麵，就是處理一些影響極大，幾乎可以破壞社會穩定的嚴重事件。”
蔣懷安望向一旁的張晨：“你倆加個微信吧，明天我去燕京，大概晚上七八點回來，這段時間裡，趙柝，你若是有什麼事情可以聯係張晨。”
“早就加了。”張晨微笑著晃晃手機。
“那麼，明天就看你表現了。”蔣懷安微笑著舉手道彆。
一輛專車駛來，蔣懷安坐上後座，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呼——”專車內，一口沉重的煙氣被呼出，蔣懷安的神色顯得無比嚴肅。
無常王。
魑魅龍。
碑網。
筆仙。
紅嫁衣。
鬼弈！
這個少年人身上的臟東西一個比一個變態！
黑白無常和魑魅的離奇狀況。
碑網的那句“歡迎回來”。
不該出現的筆仙詛咒。
紅嫁衣……那東西也出現得很不合理。
至於，最後那個棋盤……
“一千年沒見了吧，這種詛咒，為什麼它會出現在這個時代的少年人身上？”蔣懷安雙眼微眯，死死盯著車頂。
“趙柝啊，你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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