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7章無法解開的死局
“戴市長,不急,先抽支煙!”
淩誌遠邊說,邊掏出煙,給古之善、胡彥霖和戴龍各遞了一支。
戴龍接過煙後,悄悄向胡彥霖使眼色,想讓他彆抽煙了,直接走人。
胡彥霖看見了戴龍的眼色,但卻無動於衷,心中暗想:“你這膽小鬼,抽支煙而已,姓淩的還能吃了不成?”
“如果出事,早就出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
有了這想法後,胡彥霖絲毫不搭理戴龍,悠然自得的抽著煙。
戴龍見狀,急的額頭上直冒汗,但卻毫無辦法。
無奈之下,他伸手掏出打火機,點上火後,用力吸起煙來。
他的想法很簡單,儘快將煙吸完,立即走人,那樣一來,淩誌遠就無可奈何了。
淩誌遠一眼看穿了戴龍的想法,不動聲色的說:“戴市長,你慢點抽,彆燙著嘴!”
戴龍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出聲道:“淩書記,你有所不知,我抽煙速度比較快!”
淩誌遠輕點兩下頭,出聲道:“戴市長,我感覺到了。”
戴龍見淩誌遠識破了他的用意,也不再藏著掖著,一連三、四口,將煙抽掉半截,隨即將剩下的掐滅在煙灰缸裡。
“市長,你陪兩位書記多聊一會,我手頭事太多,先回市政府了。”
戴龍邊說,邊站起身來。既然胡彥霖不願走,戴龍不再搭理他,決定直接走人。
戴龍的感覺越來越不好,他一刻也不想在這多待,隻想快點腳底抹油。
淩誌遠剛要出言阻止,見古之善衝他輕搖兩下頭,當即便打消了這一念頭。
在這之前,古之善的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他極有可能接到信息,省紀委副書記張泉寶到了。
戴龍見古之善和淩誌遠都不阻止,心中暗喜,連忙快步向門口走去。
他剛走到門口,突然聽見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戴龍心裡咯噔一下,加快腳步,走出門去,探頭張望。
隻見五、六名臉色嚴峻的男子走過來,領頭的四十五、六,國字臉,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非常乾練。
戴龍看見來人,先是一愣,隨即麵露慌亂之色,硬著頭皮,出聲招呼:“張……張書記,您好!”
張泉寶和戴龍並不熟悉,隻是見過幾次麵,他試探著問:“你是東澤副市長戴龍?”
“是的,張書記,您真是好記性!”戴龍一臉巴結的說。
張泉寶抬眼逼視著他,沉聲問:“戴市長,你急匆匆的,怎麼去哪兒?”
“張書記,古書記找我和市長過來談工作。”戴龍應聲作答,“我政府那邊還有不少事,先回去處理,書記、市長和淩書記都在裡麵,您請!”
“戴市長,等會!”
張泉寶一臉嚴肅的說,“我有件事,和你說!”戴龍聽到這話,急聲問:“張書記,什麼事,請您賜教!”
“不急,你先進去,我再說。”張泉寶沉聲道。
戴龍意識到出事了,否則,張泉寶絕不會提出這要求。
“張書記,您有什麼事,就在這說。”
戴龍試探著說,“市政府那邊還有一大堆工作,等著我去處理呢!”
“戴市長,從現在開始,東河市政府的工作,和你再無任何關係。”
張泉寶一臉嚴肅的說。
戴龍麵露慌亂之色,急聲問:“張書記,您這話是什……什麼意思?”
“你作為副市長,連這話是什麼意思,都聽不出來嗎?”張泉寶冷聲發問,“進去,否則,我將對你采取強製措施!”
聽到“強製措施”這四個字,戴龍意識到徹底完了。
當然,除他以外,省紀委還要請其他人過去喝茶,否則,張泉寶不會讓他進辦公室去。
張泉寶是省紀委副書記,如果隻為拿下他,大可不必親自出手。
放眼東澤,級彆比他高的,除了辦公室裡的兩位以外,隻有人大和政協的主官。
人大和政協的一把手級彆雖高,但卻並非實職。
他們就算出問題,張泉寶也未必會親自出手。
如此一來,張書記衝誰來的,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至於他和胡彥霖為何出事,十有八九和信達集團的總經理張宏達有關。
現在看來,胡彥霖的判斷完全是錯誤的。
張宏達揚言去省紀委舉報,並不是嚇唬他們,而是實實在在的行動。
意識到這點,戴龍恨不得狠抽自己兩記耳光。
若非太過聽信胡彥霖的話,他也不會有今日之災。
悔之晚矣!
於事無補!
戴龍在悔恨的同時,壓根就沒想過,就算他們確認張宏達去省紀委是真事,又該怎麼解決?
如果答應信達集團的要求,降低船廠售價,船廠的上千名工人絕不會答應。
他們如果二次聚集到市委市政府門口,事態極有可能失控,由此引出的問題隻會更大。既不降價,又要讓信達集團滿意,胡彥霖和戴龍還有另一條路可走,由市政府出麵,填補上那五百萬的窟窿。
市政府並不是銀行,就算東拚西湊拿出五百萬,也是拆東牆補西牆,遲早會露餡。
那時候,胡彥霖和戴龍還是得吃不了兜著走。
這是個死局,根本沒法解。
心慌意亂的戴龍根本想不到這麼多,在張泉寶的嗬斥下,他隻得一臉不情願的轉身走進辦公室。
張泉寶和戴龍的對話,古之善、胡彥霖和淩誌遠聽得一清二楚,三人的心情迥然不同。
古、淩二人心中無私天地寬,知道張泉寶東澤之行和他們毫無關係。
胡彥霖的心雖一直提到嗓子眼,慌亂至極,但卻仍表現出一副無事人的樣子。孰不知,他微微顫抖的雙腿,無情的出賣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戴龍退回辦公室後,耷拉著腦袋,貼著牆根站定,一臉鬱悶的表情。
張泉寶進門後,古之善站起身迎上去:“張書記,您好!”
“古書記好!”張泉寶伸手與之相握。
胡彥霖看著兩人熱情握手的樣子,心中暗想:“他媽的,姓古的知道張泉寶過來,才約老子過來的。”
“他和姓淩的以商談船廠出售為由,實則是給老子下套。”
“老子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
“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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