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縣長呂翔和教育局長嚴玉書入座之後,淩誌遠衝著一臉拘謹的白祥生道:“白校長坐呀!”
城關鎮中心小學管理還是很不錯的,井井有條。
至於黃金才,屬於個彆典型,而且情況複雜,和校長白祥生關係不大。
淩誌遠充分意識到了這點,因此很給白祥生麵子。
“謝謝淩局長!”白祥生見淩誌遠如此給麵子,心裡很是感動,滿臉感激道。
黃金才見到所有人都坐了下來,尷尬到了極點,下意識也想往一邊的椅子上坐。
副縣長呂翔的注意力集中在淩誌遠身上,見他沒有半點給外甥臉麵的意思,心裡當即拜年有數了。
“黃金才,你給我站好,這哪兒有你坐的椅子?”呂翔怒聲喝道。
呂翔這話雖有幾分誇張,但也是實話。
這兒是臨清市教育局長辦公室,黃金才隻是個代課教師,確實沒有他坐的地兒。
黃金才剛剛彎下身子想要坐在靠邊的椅子上,聽到舅舅的話後,嗖的一下站的筆直,身體如同安裝了彈簧一般。
淩誌遠見此狀況後,連眼睛都沒往黃金才哪兒掃一下,直接無視他的存在。
在這之前,淩誌遠便想好了應對之策,否則,他也不會如此氣定神閒。
黃金才的事如果鬨大了,彆說教育局長嚴玉書,就連副縣長呂翔都有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淩誌遠初來乍到,拿下錦文的劉安奎是為了立威,如果在茂城鬨出更大的動靜,市裡的大佬也不會答應。
儘管如此,淩誌遠也不會輕饒了呂翔和黃金才舅甥倆,那可不是他的性格。
聽到呂翔嗬斥黃金才,淩誌遠絲毫也不以為意,呂縣長這麼做的用意是為了化解眼前這場危機,不過他絕不會讓其輕易得逞的。
呂翔初見淩誌遠之時,覺得他如此年輕,應該不難對付,但看到亞年這一幕後,心裡有點不淡定了。
“淩局,昨晚,得知這事後,我將這不成器的東西狠狠收拾了一頓,今天過來向您道個歉,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彆和這東西一般見識!”呂翔說話的同時,抬眼看向淩誌遠,滿臉笑意。
淩誌遠見狀,不動聲色道:“呂縣長言重了,一點小事而已,來,喝茶!”
黃金才聽到這話後,臉上露出幾分開心之色,心裡暗想道:“沒想到這事這麼容易就解決了,害得我擔心的不行,真是傻叉!”
在場眾人,除了黃金才以外,誰都聽出淩誌遠是真話反說,實則根本沒有鬆手之意。
呂翔的眉頭緊蹙了起來,心裡暗想道:“我想的太簡單了,這位可不是省油的燈!”
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後,呂翔麵帶微笑道:“淩局,這是正兒八經的明前極品龍井,今天可算有口福了!”
“呂縣長言重了,請!”淩誌遠依然不動聲色。
呂翔再次端起茶杯之時,衝著教育局長嚴玉書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開口引入正題。
在這之前,呂翔已出言試探過了,淩誌遠半點麵子也沒給,隻能讓嚴玉書出手了。
嚴玉書見此狀況後,將手中的茶杯輕放在桌上,麵帶微笑道:“淩局,關於昨天的事,我想向您做一個深刻的檢討!”
淩誌遠也不願和呂翔、嚴玉書等人浪費時間,見其引入正題了,輕哦一聲,兩眼直視著嚴局長,靜待他的下文。
嚴玉書見狀,繼續說道:“嚴局長,這事的主要責任在我,當初鎮上的領導和我說這事時,我也沒當回事,當即便答應了下來。若是嚴格把關的話,不至於出現眼前之事!”
黃金才進入茂城教育係統主要和副縣長呂翔有關,這事傻子都知道。嚴玉書沒法把話說透,這能把責任往城關鎮領導身上推。
城關鎮領導就算責任再怎麼大,和淩誌遠也沒有半點關係,因此,怎麼推都沒事。
淩誌遠見嚴玉書停下了話頭,當即便抬眼看向他,一臉陰沉的問道:“說完了?”
“沒有,局長!”嚴玉書很是一愣,連忙接口說道:“黃金才進入教育係統之後,局裡對他的關注不夠,才導致眼前這一情況的發生,對此,我作為局長,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嚴玉書說這話時,心中鬱悶不已。黃金才的事嚴格說來,和他並無多大關係。呂翔作為主管教育的副縣長,親自發話了,對象又是其親外甥,嚴玉書能說什麼呢?
淩誌遠對於嚴玉書的表態基本是滿意的,但臉上並未表露出來。
呂翔見淩誌遠聽到嚴玉書的話後,一言不發,當即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黃金才,你給我滾過來!”呂翔怒聲喝道。
本以為萬事大吉的黃金才聽到這一聲怒喝之後,很是吃了一驚,連忙抬腳走了過來。
“傻站在這兒乾什麼?還不快點向淩局長道歉!”呂翔衝著傻叉一般的外甥怒喝道。
黃金才見此狀況,才意識到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淩局長剛才那話隻是敷衍之語,根本沒有放手之意。
意識到這點後,黃金才放鬆的神經重又緊繃了起來,低頭衝著淩誌遠說道:“淩局,我昨天喝多了,說了一些不知輕重的話,請您高抬貴手,饒我這一次,以後我一定痛改前非,做一個稱職的人民教師。”
掃了黃金才一眼,淩誌遠轉頭看向呂翔,看似隨意的問道:“呂縣長,你是茂城主管教育的副縣長,你覺得他這樣的,適合在教師崗位上繼續乾下去嗎?”
淩誌遠這話看似隨意,實則卻另有深意,一開口便點名了呂翔的副縣長身份,隨後逼著其明確表態,既準又狠。
秦縱在一邊聽出了淩誌遠話裡的意思,當即便抬眼看向了呂翔,心裡暗想道:“這一招真是狠,呂縣長除了正麵回應以外,彆無他法,連拖字訣都用不上。”
呂翔是老江湖,怎麼可能聽不出淩誌遠話裡的意思,心中猶豫不決,患得患失,不敢輕易開口。
淩誌遠說完這話後,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悠然自得的輕啜起香茗來,仿佛這事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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