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後,劉鋼心中生出幾分疑惑之意來,眉頭緊緊的蹙成了川字。
縣政府近段時間有意對石材管理公司進行企業改製工作檢查,按說這事淩誌遠該直接找張大山才對,怎麼會找他的呢?
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劉鋼做了虧心事,自是要另當彆論了。
李韻兮的事關係重大,若是出點什麼岔子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劉鋼不由得多留幾分小心。
一番思索之後,劉鋼決定暫緩去淩誌遠那兒,站起身來徑直向著縣委書記張大山的辦公室走去。
作為縣委常委、縣委辦主任,劉鋼是正兒八經的事關乾部,如果市裡要動他的話,張大山作為縣裡的一把手,不可能一點風聲不知道,於是便決定過去探聽一番。
張大山見到劉鋼過來之後,當即便放下了手中正在批閱的文件,抬頭問道:“這會過來有事?”
說到這兒,張大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出聲問道:“對了,你臉上氣色怎麼這麼差,身體不舒服?”
劉鋼臉上灰中犯黑,給人感覺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了一般,這讓張大山很是好奇,當即便出聲發問了。
“這兩天有點感冒,不太舒服。”劉鋼看似隨意的說道,“書記,我過來是有點事想要向您彙報。”
“什麼事?你說!”
劉鋼隨即便將淩誌遠剛給他打電話,讓其過去商談石材管理公司的事說了出來。
“他找你談石材管理公司的事?這倒挺有意思的。”張大山一臉好奇道,“不出意外,他是想讓你傳話給我,你過去看看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書記,您覺得他會不會有彆的用意?”劉鋼壓低聲音說道。
劉鋼到張大山這兒來便是為了打探消息的,他自不會草草走人。
張大山看著劉鋼略顯慌亂的表情,出聲問道:“劉鋼,你覺得他有什麼彆的用意?”
石材管理公司是張大山的一塊心病,聽到劉鋼的話後,很是關注。
劉鋼將張大山的表現看在眼中,決定給他下一劑猛藥,看看他的反應如何。
“書記,昨天姓淩的去了市裡,今天便叫我過去談這事,你說會不會是市裡有人過來了?”劉鋼出聲問道。
在問這話後,劉鋼兩眼直視著張大山,想要看看他的反應如何。
昨天,一市之長黃東來剛為了石材管理公司的事在電話裡大發雷霆的,在此情況下,再派人過來的可能性不大。
想到這兒後,張大山沉聲道:“你想多了,昨天市長已和我通過電話了,今天不可能派人過來的。”
看著張大山臉色陰沉、雙眉緊蹙,劉鋼一顆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市紀委如果來人的話,張大山不可能不知道,而他此時的表情並非作假,如此一來,便沒有任何問題了。
“書記,這事應該是我想多了!”劉鋼不動聲色的說道,“關於這事,您還有什麼指示?”
張大山略作思索之後,沉聲道:“你過去以後少說多聽,看看姓淩的到底想要耍什麼花招。”
“好的,書記,我明白了!”劉鋼說完這話後,便站起身來走人了。
李韻兮以懷孕為借口,逼著劉鋼離婚娶她。劉鋼一連做了她幾次工作,怎麼也做不通,這才起了歹念。
劉鋼找到堂侄劉吉瑞和他說了這事,並允諾給他二十萬,後者這才答應下來。
在這之前,劉鋼先給了堂侄十萬,事成之後又給他十萬,並安排他立即去外地避風頭。
劉鋼自以為這事做的天衣無縫,但不知怎麼著,這兩天總覺得心裡不踏實,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這便是他臉上氣色極差的原因。
從縣委書記辦公室出來之後,劉鋼並未立即去縣政府了,而是回到了縣委辦。
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聯係起來,思索了一番之後,劉鋼覺得並無問題,確實是他多慮了,於是便站起身來向著縣長淩誌遠的辦公室走去。
漣州市刑偵支隊長薑誠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距離淩誌遠打完電話已二十分鐘了,仍不見劉鋼的身影。
“淩縣長,會不會出什麼問題?”薑誠一臉急切的問道。
劉鋼涉嫌重案,薑誠不敢怠慢,生怕出現差錯。
“薑支,您放心,沒問題。”淩誌遠一臉篤定的說道,“我那秘書在那邊盯著呢,劉鋼如果想跑的話,他會第一時間向我彙報的。”
淩誌遠知道這起案件的重要性,他不敢怠慢,當即便讓胡常樂去縣委那邊盯著了。
薑誠聽到這話後,稍稍放下心來。
“縣長,要不再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看看怎麼回事。”褚國良出聲說道。
作為淩誌遠的鐵杆,又是公安係統的一員,褚國良不希望這事出現任何意外。
淩誌遠略作思索之後,輕搖了一下頭,沉聲道:“這事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容易引起他的警覺,反倒壞事!”
薑誠和褚國良互相對視了一眼,輕點了一下頭。
就在三人心裡沒底之時,胡常樂氣喘籲籲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常樂,怎麼樣?”淩誌遠急聲問道。
淩誌遠表麵上看上去如同沒事一般,但人命關天,劉鋼極有可能涉及其中,他不敢有絲毫怠慢。
“縣長,他過來了!”胡常樂出聲道。
“你們倆守在門口,一旦進門,便不能讓他跑了!”薑誠衝著手下人命令道。
“是!”兩名刑警擲地有聲道。
劉鋼上樓之後,見到副縣長蒲亮迎麵走了過來,當即便出聲招呼道:“蒲縣長,忙什麼呢?”
蒲亮雖是副縣長,但卻不是常委,嚴格說來,比劉鋼要低半級。
聽到劉鋼的招呼後,蒲亮不敢怠慢,忙不迭的笑著說道:“劉主任,您好,我出去辦點事,你怎麼過來了?”
由於縣委書記張大山和縣長淩誌遠之間不對付,縣委和縣府兩邊走動並不頻繁。劉鋼作為張書記的鐵杆,突然到政府這邊來,確實讓人很覺怪異。
“縣長找我談點事,他在辦公室吧?”劉鋼看似隨意的問。
儘管之前張大山的表現並無異常,但劉鋼始終覺得心裡沒底,有意向蒲亮了解一下相關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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