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誌遠並未把縣委副書記呂長河放在心上,說到底對方也隻是三把手,雖說有縣委書記張大山撐腰,但要想和他這個一縣之長叫板,還是遜色了一些。
除此以外,淩誌遠認定,就算呂長河和鋼管廠長吳廣才是乾兄弟,但也不至於為了這點事,和他撕破臉。
這事淩誌遠並無任何過錯,唯一的問題便是沒給呂書記麵子。
安全不比其他工作,有了采石廠的前車之鑒,如果再在這方麵出問題的話,淩誌遠這一縣之長也得吃不了兜著走,因此,他不敢有絲毫懈怠之處。
彆說呂長河打電話過來說情,就算縣委書記張大山親自打電話過來,淩誌遠也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官場中人都好麵子,但麵子不是亂給的,得分具體的事情。
淩誌遠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呂長河卻並不這麼想。
在這之前,呂長河便覺得淩誌遠不好說話,但他覺得,若是親自打電話過去,對方應該會答應。沒想到淩誌遠直接開口拒絕了,這讓呂長河有種被打臉之感,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當天晚上,鋼管廠廠長吳廣才來到呂長河家中拜訪。
呂長河心裡很清楚,吳廣才過來拜訪是假,實則是打聽消息的。
儘管一百個不樂意,但呂長河還是將他和淩誌遠通電話的情況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吳廣才聽到呂長河的話後,臉上露出幾分驚詫之色。
呂長河作為縣委副書記,竟然連這點事都擺不平,這讓吳廣才有種難以置信之感。
“哥,姓淩的是不是頭腦有問題,這點小事竟然不鬆口,這是一點麵子也不給留的意思呀!”吳廣才憤憤不平道。
呂長河心裡本就鬱悶,聽到這話後,心中更為不爽,當即便怒聲說道:“人家是一縣之長,怎麼會給我麵子呢?”
吳廣才聽後,接口說道:“哥,你不說這話,我還不來氣呢!這縣長的職位本就該是你的,姓淩的將其搶去不說,您為這點小事親自給他打電話,他竟然不鬆口,這也忒不是東西了!”
說到這兒,吳廣才迅速抬頭掃了呂長河一眼,試探著說道:“哥,要不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呂長河聽到這話後,很是一驚,他雖心中滿是怨恨,但也絕沒想過報複淩誌遠。一縣之長可不是一般人,他若是出點什麼事的話,誰也承擔不了這責任。
“廣才,他可是一縣之長,你可不要亂來,否則,誰也保不住你!”呂長河一臉正色的說道。
呂長河知道吳廣才和祁山一少張一翔走的非常近,亂七八糟的人認識很多,生怕其亂來,當即便衝其發出了嚴厲警告。
吳廣才看見呂長河的表情之後,知道對方誤會他了,當即開口說道:“哥,不以為我是傻子呀?姓淩的是堂堂一縣之長,我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太歲頭上動土呀!”
呂長河見吳廣才這話不像是在忽悠他,稍稍放下心來,出聲問道:“既然如此,你剛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哥,我說的給他點顏色瞧瞧是指……”吳廣才探過頭去說出了他的計策。
呂長河聽完吳廣才的話後,眉宇之間露出幾分欣喜之色,不過他卻裝作沒事人一般道:“廣才,你這個想法不錯,有一定的可行性,不過單單你一個人辦的話,風險太大了。我覺得你可以聯合采石廠一起做這事,不但威力更大,還能分擔你身上的壓力,可謂一舉兩得,你何樂而不為呢?”
吳廣才的眼前一亮,伸出大拇哥,滿臉諂笑道:“哥,您這一箭雙雕的計策真是高,您永遠都是我學習的榜樣!”
呂長河聽到這馬屁之語,心中開心的不行,一臉得意的伸手虛空輕點了吳廣才兩下。
“王國亮上午還給我打電話的,我這就和他聯係,明天找個地方好好和他商量一下這事。”吳廣才迫不及待的說道。
呂長河輕搖了兩下頭,開口說道:“廣才,這事你和王國亮商量了沒用,他做不了這麼大的主。你如果真心想要搞的話,便和張大少聯係,更為穩妥。”
吳廣才伸手輕拍了一下額頭,出聲說道:“哥,您說的不錯,王國亮隻是個傀儡,他上午打電話也是試探我的態度,這事和他說等於對牛彈琴,我這就給張一翔打電話。”
鋼管廠的乾股雖然分出去不少,但吳廣才還是實際掌控人,從這點上來說,他確實有看不起王國亮的資本。
呂長河沒再攔著吳廣才,任由他給張一翔打電話。
吳廣才和張一翔商議了一陣之後,張大少問他現在在哪兒呢,他想和其麵談。
當得知吳廣才在呂家之後,張一翔急聲說道:“你在呂書記那兒等一下,我這就過去當麵商議一下,正好請呂書記幫我們參謀一下,這樣便萬無一失了!”
不等吳廣才回答,張一翔便掛斷了電話。
得知張大少過來和吳廣才麵談之後,呂長河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猶豫之色。
張、吳二人商量的可不是什麼好事,呂長河作為縣委副書記,不宜涉足其中。吳廣才已告訴張一翔在他這兒呢,對方說過來了,呂長河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吳廣才看出了呂長河的猶豫,出聲說道:“哥,我給他打個電話,另外找個地方商議這事。”
呂長河是吳廣才最大的靠山,他知道對方顧慮的是什麼,當即便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解決辦法。
略作思索之後,呂長河沉聲說道:“算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說,你們商議你們的,我不摻和就行了!”
吳廣才見呂長河不介意,便沒再多說什麼。
十多分鐘之後,張一翔便駕著車過來了。
呂長河親自出麵招待,將張大少請進書房,讓他和吳廣才商議之前說的那事。
就在呂長河準備轉身走人之際,張大少出言邀請他一起商議。
張大少的麵子呂長河不能不給,隻得輕點了一下頭,在墨綠色的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
張一翔、吳廣才、呂長河商議了許久,直到十一點半才散,可謂深謀遠慮、算無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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