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初來乍到低調行
第二天一早,徐邦慶便駕駛著市委辦的桑塔納到了淩誌遠家樓下。
昨天,市委辦副主任兼政研室主任宦標便已找徐邦慶談過話了,讓他做好升任秘書一科副科長的準備。
宦標在與之談話的過程中,暗指這事是他從中操作的,讓徐邦慶領他的情。
徐邦慶的言語之間儘管很是客套,但心裡卻並不以為然。他早就從淩誌遠處得知這一消息,這事和宦標並無半點關係。此時的宦主任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就算有心想要幫助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淩誌遠事先便準備好了,徐邦慶剛到樓下,他便拎著拖箱下來了。
等淩誌遠上車之後,徐邦慶在將車啟動的同時,便將宦標找其談話的事情說了出來。
“邦慶,秘書一科副科長的職位非常關鍵,你一定要穩住,不能急於求成。”淩誌遠沉聲說道,“另外,改天抽空去向秘書長彙報一下工作。”
徐邦慶隻是一個小小的副科長,嚴格說來,根本沒資格向市委常委、秘書長何匡賢彙報工作,但有淩誌遠這一層關係在,並無任何問題了。
“謝謝科長的關照!”徐邦慶一臉開心的說道。
淩誌遠聽後,不動聲色的說道:“你我之間沒必要說這些客套話!”
徐邦慶輕嗯一聲,用眼睛的餘光輕瞥了一下後座上的淩誌遠,頭腦中不由得浮現出當日對方初到市委辦報到時的情景,當時,吳銘可是一副頤指氣使的表現。想不到短短一年之後,前者成了三河縣明星鄉鎮的一把手,後者卻成了階下囚。
人生往往便是如此,總在你不經意之間,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有人上天堂,而有人則下了地獄。
三河縣城距離南州將近五十公裡,路況一般,足足一個小時之後,徐邦慶才駕著車駛進了三河縣委縣政府。
三河縣委縣政府的占地很大,淩誌遠粗略估計了一下,得有十多幢樓房,其間還夾雜著數進平房,縣委以及縣政府的各部門都在這院子裡,看上去很有幾分擁擠之感。
“邦慶,你先回去吧!”淩誌遠衝著徐邦慶說道。
徐邦慶聽後,連忙開口說道:“科長,我不著急,回去也沒事,等您安頓下來,我再走!”淩誌遠知道徐邦慶是一番好意,但他卻不會答應。他隻不過是三河縣下屬的鎮委書記,初來乍到,便有“專車”跟著,這若是傳揚出去,對其大為不利。連薑箬珊都知道雙橋鎮的情況很複雜,淩誌遠自是要多留一個心眼。
“邦慶,你的心意我領了,沒必要,回去吧!”淩誌遠衝著徐邦慶說道。
聽到這話後,徐邦慶感覺到了淩誌遠的顧慮,當即輕點了一下頭道:“行,科長,我先回去了,您多多保重!等您安頓下來之後,我和李所長一起過來看您!”
徐邦慶知道李儒隆是淩誌遠的鐵杆,這麼說並無半點問題。
“行,你們過來之前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們好好喝兩杯!”淩誌遠開心的說道。
徐邦慶聽到這話後,輕點了一下頭,掛上擋之後,將方向盤打死,調轉車頭,照著原路返回南州去了。淩誌遠並未急於走進這座象征著三河縣權勢中心的建築,而是眯縫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大學畢業之火,淩誌遠便算進入體製內了,但無論是在環保局,還是在市委辦,他都是小吏,現在他也算一方百姓的父母官了,肩頭的責任便更為重大了。
片刻之後,淩誌遠拎著拖箱向著門口的傳達室走去。
傳達室裡有兩個保安,一個在看報紙,另一個則端坐在電腦前。
淩誌遠當即便掏出煙來,遞了一支過去,同時出聲招呼道:“兩位上午好,我是去組織部報到的,想把這拖箱在這兒放一下,麻煩了!”
拖箱裡是一些衣物和生活必需品,並沒有值錢之物,淩誌遠去組織部報到,總不能將其拎在手裡,那也太那啥了。“行,你放在這兒吧!”保安將手中的報紙扔在一邊,接過淩誌遠的香煙,啪的一聲點上了火,看似隨意的問道,“你是從哪兒來的?看你樣子,也不像剛畢業的大學生呀!”
“我叫淩誌遠,從市委辦調任到縣裡來的。”淩誌遠直言不諱的說道。
端坐在電腦前保安聽到這話後,立即轉過身來,出聲詢問道:“你是到雙橋鎮任職的?”
淩誌遠沒想到對方竟然知道這事,當即便輕點了一下頭。
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之後,連忙站起身來,滿臉堆笑道:“拖箱就放在這兒,您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替你看好了,絕不會丟!”
在這之前,三河官場便傳開了雙橋鎮黨委新任書記是從市裡空降下來的,兩個保安聽淩誌遠自報家門之後,便知道眼前這位便是傳說之人。年紀輕輕便是雙橋鎮的一把手了,這樣的人物絕不是他們這樣的小角色能招惹的,表現得熱情一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謝謝兩位了!”淩誌遠客氣的說道。
之前看報紙的保安聽到淩誌遠的話後,連聲說不用謝。
玩電腦的那個保安頭腦更為靈活,忙不迭的開口說道:“淩書記,您太客氣了,我帶你到組織部去。”
“不麻煩了,你隻需告訴我怎麼走就行了!”淩誌遠麵帶微笑道。
保安主動幫淩誌遠帶路,用意很明顯,便是為了討好他。
淩誌遠對保安的用意再清楚不過了,但是他當即便婉言謝絕了。這和他讓徐邦慶先行離開的道理是一樣的,在三河縣委縣政府裡,他作為初來乍到之人,沒有半點張揚的資格。
保安見淩誌遠不用其幫著帶路,當即便詳細的告訴他到組織部該怎麼走。三河縣委縣政府裡的地形雖相對比較複雜,但他說的這麼詳細,彆說淩誌遠,就算小學生也能找得到。
淩誌遠向兩位保安道了一聲謝,又給二人各遞了一支煙,這才轉身向著組織部走去。
見到淩誌遠走後,其中一個保安小聲說道:“雙橋鎮的新書記未免也太年輕了吧?我打賭一定沒有三十歲呢!”
“怎麼可能有三十呢,我看也就二十五左右!”另一保安接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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