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沐淡淡說道:“你當然和他們不一樣,因為那些嫉妒我的人,可沒有進來這個地方,你卻已經第二次進來了。”
古雅然:“…………”
該不說不說,喬思沐是懂得怎麼紮人心的。
喬思沐看著古雅然,沒有繼續廢話的意思,直接挑明:“昌恒集團給你下了毒,想控製你,你沒有辦法滿足他們的需求,但你也拿不到解藥,更製作不出來解藥,你能做的隻有兩個選擇,要不靜靜等死,要不拉人墊背。
這次你鋌而走險,一方麵真的沒有辦法,另一方麵,你想拉著我一起死。”
被揭穿了想法的古雅然臉上沒有任何的慌意,揚了揚唇角,笑著說道:“所以我什麼時候都說,最了解我們的人是彼此,你和我才是天生一對,而不是那些臭男人。”
喬思沐臉色淡漠地看著她。
古雅然一副廢話無奈的樣子歎了口氣:“我確實很想殺了你們,想拉著你們做墊背,可惜了,還是沒殺成。”
古雅然看著喬思沐,眸光深邃了幾分:“喬思沐,你怎麼就這麼好運?為什麼死神一次又一次地和你擦肩而過但就是帶不走你?”
“不是運氣。”喬思沐聲音淡淡地說了句。
聽著喬思沐的話,古雅然卻笑出了聲,帶著幾分嘲諷:“不是運氣?也對,畢竟哪怕像蘇靜琴那樣沒有心的人,在麵對的你時候也會軟上幾分。”
提到蘇靜琴,喬思沐的眉心皺了起來。
“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喬思沐冷著聲說道。
她能活下來和蘇靜琴有什麼關係呢?
又或者說,如果不是蘇靜琴,她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和死神擦肩而過。
她多少次生死攸關的危險都是因為蘇靜琴?
“喬思沐,你以為是個有良心的人,但你在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你覺得你還有良心嗎?整個組織上上下下,誰不知道蘇靜琴對你就是與眾不同,她那稀罕得可憐的關心,也都給了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古雅然譏諷地說道。
隻是,古雅然自己或許也沒有察覺,這話在嘲諷喬思沐的同時,卻也無意地滲透著她對喬思沐的嫉妒。
嫉妒她可以這麼優秀,嫉妒她可以得到蘇靜琴的重視和關心。
她也想得到蘇靜琴的關心和青睞。
明明她也非常優秀,組織裡除了喬思沐,再沒有比她更出色更優秀的。
可偏偏喬思沐就這麼存在著,隻要有她在,就不會有人看到她,所有人的目光都隻會停留在喬思沐的身上。
古雅然看著喬思沐的眼神,透著幾分嫉妒和幽怨:“你自己或許都已經忘記了,八歲那年,你病得迷迷糊糊快要死的時候,是誰在照顧著你,你又是因為誰才活過來。”
聽著古雅然的話,喬思沐的眉心皺得更緊了兩分。
腦海裡也出現了一些斷斷續續的連段。
八歲的喬思沐,已經進入組織有幾年時間了。
哪怕八歲的她已經是一個小孩子,但她經過訓練,哪怕同時麵對三個成年男子都不成問題。
而代價就是那個時候的她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遍布著青青紫紫的傷。
在鬥場上,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再一次將一個比她健碩許多、渾身雞肉的男人徹底打倒,而她的口鼻也都沾著血,胳膊也被劃出了一道刀傷,正在潺潺流血。
但那個八歲的小女孩,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害怕,又或許,她的害怕被她用狠厲給很好地掩埋了。
女孩如鷹一般的眸光看向鬥場一旁的高台上,等著那上麵的人的宣判。
“生死局第三場,喬思沐勝。”
隨著冷漠無波瀾的聲音響起,小小的喬思沐才終於往鬥場外麵邁去。
站在外麵圍觀的有和喬思沐一樣年紀大的人,大多數都是比她大得多的成年人。
那樣瘦弱的身影,在組織裡注定很難活下去,優勝劣汰,這就是組織裡的生存規則。
可就是這樣一個渾身沾滿鮮血,手裡還握著一把布滿曾經是他們同伴的血的匕首的喬思沐,硬生生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往旁邊撤了兩步,給她留出一條路。
獲勝下來的喬思沐並沒有多大的喜悅,因為她知道,這一次贏了,意味著她接下來要麵臨更加殘酷的挑戰。
走了七八米遠,在一道身影前停下。
蘇靜琴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渾身是血,緊握匕首,小臉儘是堅定狠厲的小女孩,冷聲對她說道:“跟我來。”
“是。”
聲音很冷,沒有任何感情。
喬思沐跟著蘇靜琴離開的時候,另一個鬥場上的古雅然也結束了她的戰鬥。
她殺了她的對手,成功活下來了,可是她的情況比喬思沐還要更糟糕,甚至都站不起來,隻能躺屍一樣躺在滿是鮮血的地麵上。
可是蘇靜琴在路過的時候,卻連多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古雅然看著蘇靜琴的無視,看著跟著蘇靜琴身後的喬思沐,用所剩無幾的力氣握住了拳頭。
明明同樣的殘酷,明明同樣取得了勝利,可為什麼師父卻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呢?
難道就因為她站不起來?喬思沐能站起來?
隻要她站起來了,是不是也可以和師父說話,是不是也能得到師父的另眼相看?
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信念和力氣,古雅然竟真的扶著一旁的圍欄艱難地站起來了。
她感受到四周人看她的眼神變了,多了一些敬畏,這讓她感到很高興。
可是……
蘇靜琴依舊沒回頭,依舊沒看她。
古雅然失血過多,體力早就耗儘,能站起來也隻是憑著一口氣。
這會兒卻是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過去了。
另一邊,喬思沐跟著蘇靜琴來到了她的房間。
這是喬思沐進入組織以來,第一次進蘇靜琴的房間。
蘇靜琴的房間在整個組織裡就是禁地一樣的存在。
但她的房間除了比其他人的大一些外,布置倒是一樣的簡單。
蘇靜琴按下牆上的按鈕,暗門打開。
喬思沐跟著蘇靜琴一起進去。
剛進去,一股冷空氣撲麵而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藥味。
蘇靜琴對喬思沐說道:“說說,都聞到什麼藥味,什麼時候說完整,什麼時候可以休息。”
這對已經打了三場,渾身是傷,傷口還在流血的一個八歲小孩子來說,簡直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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