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這是一個宴會，不如說是一個GRS和Villocy他們家族公司正式合作的一個發布會。
GRS相關部門的人正在台上介紹著和Villocy公司未來的合作發展方向，其中，著重提到了Villocy公司對GRS的支持力度。
古雅然就坐在喬思沐的旁邊，向她問道：“看到我一次又一次找到挽救公司的機會，你是不是很失望？”
喬思沐看向古雅然，輕笑一聲：“失望？並沒有，說起來，其實我看得還是挺愉快的。”
古雅然拉下臉：“愉快？”
喬思沐向她問道：“古雅然，如果給你做選擇，你是喜歡一招將你的敵人置於死地讓他再無翻身的機會，還是喜歡看著他在絕望的邊緣來回掙紮，而你隻需要用手指輕輕一推，他就可以墜入萬丈深淵？”
古雅然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如果要說痛快，自然是後者讓人看著更加痛快，隻不過……這從來不是你的行事作風。”
“是嗎？我們畢竟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交手，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會是後者？”喬思沐挑了挑眉問道。
古雅然看著喬思沐神情的微變化，目光重新落到麵前的主講台上，笑著說道：“因為，你就是你，你在某些事情上，從來就不會變通。”
古雅然再次看向喬思沐，篤定地說道：“你沒有對我下死手，並不是因為你想看著我掙紮，而是你做不到，又或者說，你天真地在等待一個機會。”
喬思沐抿了抿唇：“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我在想什麼，你從來都不明白。”
古雅然輕笑出聲：“為什麼你總是不願意承認一些事實？事實就是，我對你的認知，都是對的。
這個事實，其實你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看明白，所以，你才會迫不及待地想離開。
也是，有一個比自己還了解自己的人一直待在身邊，確實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古雅然看著喬思沐的雙眼，帶著幾分執著和瘋狂：“喬思沐，你就承認吧，你心裡其實從來就沒忘記過當年我們一起生活，一起進步，一起出生入死的所有！
你不下死手，是因為你期望著我可以放下屠刀，所謂回頭是岸。”
喬思沐緊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看著她的沉默，古雅然知道自己再一次猜對了，忍不住笑出了聲。
“沐沐，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古雅然笑著說道。
喬思沐看著古雅然那高興的樣子，眉心微皺。
古雅然確實非常了解她，比她了解自己還要了解她。
可是，她卻似乎從來看不懂古雅然，不知道她內心深處裡到底藏著什麼東西？
在某些方麵，古雅然就是個瘋子。
瘋子的行為，向來不能用常理去推定。
兩個人的聊天的畫麵，沈清玥遠遠也看到了，最後聽到古雅然那笑聲，沈清玥心裡更是升起一陣憂慮。
她知道古雅然現在掌管著蘇靜琴曾經所擁有的一切。
她現在想要滲入進去，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如果古雅然和喬思沐兩人握手言和，相互給予幫助，那麼她想要將手伸到組織裡，是不是就更沒有可能了？
“看到她們兩個聊得這個高興，你心裡應該也很高興吧？”沈清玥冷聲譏諷道。
蘇靜琴看著前麵的兩個人，聲音平靜地說道：“她們之間的隔閡，已經越來越大，聊得高興是不可能的。”
“你看古雅然笑得多高興？”沈清玥卻說道。
蘇靜琴沒有繼續說。
喬思沐和古雅然都是讓她得意的弟子。
其中喬思沐更靈，天賦更高，在醫學上也更純粹一些，她對她也多了一些愧疚。大約就是這些愧疚，所以她雖然對她嚴格，可是卻還是儘可能的給了她一個相對純粹的研究環境。
古雅然的天賦雖然比喬思沐的差一些，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隻不過，古雅然想問題會更現實，更實際，更懂得各種人情世故，比起一個埋頭苦乾的研究者，她更適合領導。
總的來說，她們兩個都是她非常在乎，非常重視的培養對象，對她們的性格自然是了解的。
如果喬思沐和古雅然真的聊得投機愉快，絕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這更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主講台上，GRS的副總裁介紹完和Villocy公司的合作後，邀請了古雅然和Villocy一起上台，對未來表達了憧憬，現場掌聲雷動。
這一次到來的，除了衝著GRS和醫學專家們來的，還有一部分是Villocy公司的人。
在眾人都在鼓掌祝賀的時候，一個人突然站了起來，向Villocy問道：“剛剛介紹了那麼多，都是說的咱們公司對GRS的支持，可是，我並沒有看到對GRS這麼大力地支持，對我們公司有什麼正麵的回饋？”
Villocy看著他，沉聲說道：“收益看的從來不是眼前的短暫收益，目光應該放長遠。”
那人繼續質問道：“長遠？那是得多長遠？咱們給了這麼多的支持，什麼時候才能得到回饋？”
“你太急躁了。”Villocy說道：“而且，投資醫療事業，也是一個善舉。”
“善舉？”那人冷哼一聲：“如果按著現在這樣下去，還沒等到收益的回饋，公司就要被掏空了！！”
“副總，你難道希望我將公司現有的財務情況爆出來嗎？”那人問道。
Villocy陰沉著臉，指著他說道：“你如果要爆出來，那麼你就是出賣公司情況，是犯法的！”
Robert聲音沉穩地說道：“如果是我允許的呢？”
Villocy鐵青著臉看他。
雖然這段時間他攬下了公司大部分的股份，可是在名義上，Robert才是公司的總裁。
“Villocy，我曾經和你詳細分析過公司現如今的情況，而且不止一次，可是你卻一意孤行，在公司資金周轉困難的情況下，還將大量的資金投入到GRS去，而且這些項目，還是一看沒儘頭的無底洞！”Robert沉聲對他說道。
Villocy冷著臉看他：“所以呢？所以你想表達什麼？你想做什麼？”
Robert說道：“今天下午，我再次和你說了公司的現狀，但你今晚還是堅持原有決定，所以，我決定，罷免你在公司的一切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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