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洞府內,氣氛沉重。
林江山眉頭緊鎖,臉色陰沉如水:“韓清手裡的舉薦名額已經提交至百凡殿,流程已經啟動了。我拜托二叔查了一下,那個名額已給了一個叫王耀的雜役弟子!”
林江河咬牙道:“哥,就是他!今天韓師姐直接王耀帶到外門來上學了,我還打聽了一下他的跟腳……”
林江山聽著弟弟的講述,眉頭越皺越深。
“備受韓清照顧,十息邁入練氣期,有三名凡間先天武者傳功,疑似雲夢的私生子……”
林江山看向自己的弟弟,眼中透出一絲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我愚蠢的弟弟啊,為兄讓你盯緊同門,關注誰和韓清走得近,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嗎?此等人物,弟弟你怎不早些告知為兄?”
林江河委屈地張了張嘴:“哥,不是你自己信誓旦旦說那王耀是個雜役弟子,不值一提嗎?”
林江山一愣,好像的確是自己說的。
他戰術性地咳嗽了兩聲,掩飾尷尬,繼續訓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糾結這些有的沒的,現在最主要的是解決問題!這點小事你都不明白嗎?”
林江河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隻是點了點頭。
林江山閉上眼,眉頭緊皺,嘴裡喃喃自語:“親傳弟子的私生子,親傳弟子的私生子……有點難搞啊……”
林江河在一旁道:“哥,我覺得苑長鳴說的有些離譜了,我看王耀不過一個鄉野少年,怎麼會是真傳弟子的私生子?”
林江山閉著眼思索半晌,終於猛的張開雙眼,眸子裡流淌出智慧的光芒,堅定的說道:“不對,依我無與倫比的智慧來看,如此離譜的事情,編故事都編不出來!由此可見,定是真事!”
“弟弟你有所不知,先天武者對我們修士不值一提,但在凡俗地位非同小可,強迫先天武者傳功,絕不是一般凡俗勢力可以辦到的。”
“況且你說王耀明明是雜役弟子,卻有儲物袋,有靈石,此人定非什麼鄉野少年。”
林江河一驚,立刻被兄長說服了,越想越有道理:“哥,你說的是啊,怪不得王耀會被先天武者傳功,他靈根不好,定是雲夢師姐為他修行做足了準備!雲夢師姐小來得子,定是疼他疼的厲害!”
林江山點頭:“就是這樣!”
“千算萬算,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私生子。”林江河耷拉著眉毛,表情哭喪的像一個巴哥犬:“哥,那我的推薦名額是不是就拿不到了……”
林江山看著自己的小老弟,眯起的小眼睛眼裡劃過一絲冷厲:“彆急,為兄足智多謀,讓哥來給你想辦法。”
他又閉眼沉思,而後猛地睜眼,眸子裡流淌出智慧的光芒:“親傳弟子的私生子又如何?薦舉名額走上流程又如何?我有一計照樣可以廢掉他!”
“我們手腳乾淨一些,讓王耀合情合理的養上半年左右的傷,這已經走上流程的薦舉名額便可以讓族老運作到你的頭上!”
“即便有薦舉名額可以在外門修行學習,但王耀現在的身份終究是雜役弟子,為兄去找法研院的人,強製征召這個雜役弟子去做實驗。”
“實驗出了事故任誰也說不出來,至少要讓他在床上躺幾個月,這推薦名額隻能給你!”
林江河看著自己的大哥,崇拜的滿眼小星星:“哥!你實在是太智慧了!”
林江山:“離天賦測試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此事來得及,我現在就去找法研院的好友操辦此事。”
……
王耀在百凡峰的外門區域和外門弟子一起修行已有三天。
說起來外門弟子的確是有素質很多,那種嘲諷劇情並沒有發生。
這幾日王耀都在選修符籙課。
雖然代課的師兄不過是金丹修為,三階符籙造詣,對於符籙道的理解肯定比不過玉曉剛這個陳年老魔。
但時代發展這麼久,有很多過去沒有的新興理念,玉虛仙門又是當代頂級大派,教學十分成熟,符籙課程的代課師兄講課風趣,玉曉剛和王耀一起聽得津津有味。
玉曉剛記憶殘缺,便是王耀讓他在藏經閣好好記憶了一下知識,也不過都是些一階典籍,代課師兄講課時偶爾會教學一些高階技藝,玉曉剛更是如獲至寶。
每節課後,玉曉剛都有新的感悟。
除了上符籙課,王耀便將其他時間全都用在煉氣修行。
這一日王耀照常入定煉氣。
幫他看功的玉曉剛突然從戒指裡傳聲:“小子,你又有雜念了!”
“心有雜念,氣息亦會雜亂,會降低修煉效率,你怎麼這幾天總是這樣?”
玉曉剛有些納悶,王耀雖然靈根一般,但修煉迅速的原因,除了他給王耀改良定做的功法外,就屬王耀入定的能力了。
這也是玉曉剛對王耀頗為讚賞的一點,王耀入定能一直保持最佳,從來都不會亂了心境。
可怎麼這幾日拿著菩提子都不在狀態了?
王耀無奈笑笑。
他知道這才是自己修煉的常態,前段時間百分百成功畫符也好,入定從不生雜念也罷,都是因順風順水的氣運所致。
可如今氣運已經落回三點中平,自然被打落原型。便是手握菩提子,入定時也會偶有雜念生出。
唉,要是氣運能快些升回四點就好了。
長吐一口氣,王耀結束了這次的修煉。
今天下午還要在百凡殿參加一堂內門外門一起的公開課。
說來也好久沒見到王小二了,不知道他在內門如何。
王耀默默想著,他從小看著王小二長大,還是很有感情的。
下午,公開課。
王耀跟著外門弟子一起進了百凡殿,大殿內已經擺好了蒲團,最前麵已經坐了三十名穿著藍白道袍的內門弟子,外門弟子的位置自然要往後坐。
王耀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虎頭虎腦的少年,隻是原本活潑的王小二現在卻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無精打采,坐在內門弟子的最角角。
王耀輕輕挑了挑眉,那些已入座的內門弟子此時也注意到了進場入座的外門,有些人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黑白道袍的外門弟子裡竟然夾著的一個灰衣。
“灰衣不是雜役弟子麼,怎麼今天也來聽課?”
“不知道啊……”
頓時有些內門弟子泛起了嘀咕,疑惑不已。。
王小二也回頭,他的眼神一時迷茫,揉了揉眼睛,當他再看清楚時,那雙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間閃爍出不可思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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