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老綠的這一席話,蘇昊倒也沒再去多言什麼,而是看向了那正在望著天外發呆的老人。
他不禁壓低了聲線,嘗試性地問道:“恕徒兒無禮,師父這是在歎息、曾經逍遙門的輝煌、以及現在逍遙門的沒落麼?”
“休得胡言!”
賴兆興猛然回眸,冷冷地瞪了蘇昊所化的吳凡一眼,“逍遙門的輝煌與沒落,豈是你這無知小徒、就能隨口來評判的?
這話若是讓內門的那些老鬼聽到了,彆說你會小命不保,恐怕就是為師也難逃責罰!”
“師父息怒,小徒口直心快,還望師父莫怪。”
吳凡連忙低頭抱拳,隨口又道:“小徒雖沒有資格來評判逍遙門,但是眼下的情況,想必師父,乃至所有逍遙門的人也是看在眼裡的。
不瞞師父,不久前小徒還曾去過無量界,甚至還看到了無量宗在耀光城裡招募弟子的場麵。那前來報名的弟子數量、以及他們臉上所掛的那份激情,簡直讓人無法言喻,也令小徒真心羨慕啊!”
“哎……”
聽到這裡的賴兆興,不禁深深一歎,“隻可惜,你小子沒見過昔年逍遙門的繁榮一麵,如若不然,你也不會去羨慕那無量宗了。”
顯然,蘇昊所言的這一席話,是成功地將賴兆興的思緒,拉回到了逍遙門昔年的盛景時代中去了。
不過很快,他的臉色便有立馬變得暗沉了起來,原本一雙渾濁的眸子裡,也是顯得越發地憂鬱與迷茫了。
毋庸置疑,他定是想起了一些不愉之事,或許那也就是逍遙門為何會衰落的一些原因。
但他卻很無奈,因為他根本無法去改變什麼,也隻能懷著一顆不甘、且也不敢露頭的心,來麵對現實。
“師父曾經常說,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身化吳凡的蘇昊笑道:“這天世之大,道統之多,像師父這樣的能人導師,為何就不選擇跳槽呢?”
“你小子是活膩了是吧?”
聞言吳凡這話,賴兆興下意識地便外放了一下神識,好似生怕這話被彆人給聽到一樣。
旋即,卻見他眉頭一蹙,眸光雖渾濁,但卻是顯得異常的詭異,就此瞪向了吳凡,一臉嚴肅地問道:“老實交代,你小子今天是不是在外麵受到了什麼刺激了?”
平日裡的吳凡,哪裡會有這麼多的話?
最關鍵的是,這小子現在竟還敢當著他師父的麵,讓他師父去考慮一下跳槽?
這種話,豈是這個懶得不成型,甚至懶得讓人都不想去理會的小子就說得出來的?
在賴兆興看來,吳凡這小子今天肯定是在外麵,聽了一些不該聽的話,或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了,才會說出這番話來的。
“小徒並沒受刺激。”
吳凡笑了笑,且一臉淡定地說道:“小徒這也隻是實話實說,因為小徒覺得師父待在這裡太委屈了,而以師父的能力,也不應該被局限於此才是。”
“你少拍馬屁,為師也不吃你那一套。”
賴兆興帶著一口憤恨的語氣說道:“你這些話當作為師說也就罷了,如果這話一旦傳到外人的耳中,你小子應該明白後果有多嚴重!趕緊滾回去修煉!”
由此可見,賴兆興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
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句逍遙門的不是。
但他的神情與眼中所透露出來的情緒波動,卻又不難讓人猜想到,他是非常不滿逍遙門當下的這種局勢的。
“小徒這就滾。嘿嘿……不過在滾之前,師父您老可否再回答小徒一個疑問呢?”
蘇昊所化的吳凡忽然這樣說了一句。
“有屁就趕緊放,放完立馬滾蛋!”
賴兆興一臉不厭煩地掃了吳凡一眼,心頭也是倍感無奈。
事實上,在這外門的弟子中,他最看好的就是吳凡。
雖然吳凡比較懶惰,但他卻從來不跟任何人玩弄心思,也不喜歡去與彆人爭強,性情也是比較耿直。
“如果有機會讓師父跳槽,師父可否會選擇跳槽呢?”吳凡笑問道。
“為師生是逍遙門的人,死也是逍遙門的鬼。”
賴兆興果斷回應道:“更何況,即便為師離開了逍遙門,也不會有人敢收留為師的。你應該明白,咱們這逍遙門與那鎖劍門……”
說到這裡時,賴兆興便沒再說下去。
顯然,他這話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縱是他有那跳槽之心,但他若敢踏出逍遙門的話,那絕對會死得很慘!
因為現在的逍遙門,已經不再是昔年的逍遙門了,而是類屬於鎖劍門的一個分舵。
要知道,以惡名著稱的鎖劍門,在外麵得罪的道統,那可是數都數不過來的!
鎖劍門雖然也擁有著極其龐大的一股勢力,但他們終究也有著眾多的敵人。
而對於這鎖劍門下的逍遙門,大多數人也都是對它感到相當厭惡的。
“那師父可有過,讓逍遙門重歸昔年巔峰之景的想法呢?”
聽到這裡的蘇昊,也算是將這賴兆興的心裡想法給試探出來了,故此他也才會接連這樣問了一句。
“這種問題你最好彆再……”
沒等賴兆興的話說完,吳凡便直接笑言道:“其實在師父的內心裡,早就想過無數遍了吧?”
“你……”
賴兆興簡直不敢相信,這平日裡懶惰成性,不理外事的吳凡,今天竟會變得如此的反常?
當下,他便一臉認真地上下打量了吳凡一眼,因為他感覺眼前之人,莫名中帶著一股子陌生感。
但如何看,他也沒有看出任何異常,這的確就是吳凡的肉身,連元神與一身的氣息都沒有任何變化!
唯獨不同的是,此刻在那吳凡的眼神裡,所透露出來的氣質,卻是不同於往日,多了那麼幾分傲慢、以及一種無形的睥睨之感!
“師父您可彆激動。其實剛才您老說的也沒錯。”
吳凡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我今天的確是遇到了一件怪事,也遇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生靈。而在與它交談了一番之後,小徒也想到了很多,故而現在才會問及師父您、有些不該去談論的話題。”
“什麼奇怪的生靈?”
賴兆興滿臉的疑惑之情,不禁追問道:“它與你交談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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