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總算回來了。”
劉婉兒聽到聲響，迎了出來，“奴婢得知您今日回來，特地給您燉了雞湯，大人快趁熱喝了吧。”
說罷，劉婉兒盛了一碗雞湯遞給夏川。
夏川並未接過，而是不經意掃了一眼劉婉兒腕上的玉鐲。
“你怎的知曉本官今日回來？”夏川淡聲詢問。
劉婉兒身體一顫，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是……是奴婢特地去問了管家，得知大人今晚回來……才會擅自做主，給大人燉了雞湯。”
聞言，夏川並未做出其他反應，隻是留下了那碗雞湯。
“夜裡涼，早些回去吧。”
劉婉兒低垂下腦袋，乖巧點頭，“大人慢用，奴婢告退。”
目送劉婉兒離開，夏川坐在凳子上，久久沒有動彈。
將那碗湯倒入花盆之中，夏川這才上塌休憩。
隔日。
蘇清兒剛剛提出巡查使一職，蕭羽便主動請纓，“啟稟陛下，臣願擔任巡查使一職，協助陛下治理地方。”
蕭羽話音剛剛落下，朝野之上便是一片嘩然。
夏川心中冷笑，這老匹夫終究按捺不住，竟然主動跳出來了。
“蕭丞相，朕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徹查地方稅收，並無他意。”蘇清兒皺著眉頭拒絕，“且有諸多要事需要蕭丞相盯著操辦，恐怕無暇分心。”
“陛下，此事並非如此。”蕭羽語帶焦灼，“臣知道陛下憂國憂民，想要儘早改善百姓生活條件，奈何如今天災不斷，戰爭頻發。”
說到此處，蕭羽歎了口氣，“若是陛下繼續這般耽擱下去，百姓們隻怕是要受苦了啊。”
他這麼說，倒是真有幾分誠意，隻可惜，蘇清兒並不買賬。
蘇清兒眉頭緊蹙，“朕知道巡查使一職的重要性，但朕還是希望蕭丞相放手。”
“朕心中已有人選，張居正，你可願擔任巡查使一職，由那清河縣縣令在旁輔佐，共同核查改革進行之事？”蘇清兒直接將話挑明，並且毫不遮掩自己的態度，她就是要張居正。
張居正一聽，先是大驚，隨即大喜。
張居正忙跪倒地上，“微臣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聖明！”
滿朝文武，包含夏川在內紛紛附和。
夏川未曾想到，此事居然如此順利，不過蕭羽的黨羽雖然附和，臉色卻尤為難看。
也是。
張居正此人極為公正，從來不偏袒任何一個人，更不曾徇私舞弊。
若張居正擔任巡查使，對他們的影響太大了。
蕭羽臉色陰沉。
他曾設想過，夏川或許會擔任此職位，沒成想最後居然是張居正，這讓蕭羽始料未及。
“陛下，此事關係重大，還望陛下三思。”蕭羽率先開口，“微臣認為，應當另派賢良之士擔任此職。”
“哦？”蘇清兒挑眉，“丞相有何高見呢？”
蕭羽眸光微閃，“張居正雖然公正嚴明，但畢竟年老，身體不適，恐怕不宜長途跋涉。”
蘇清兒似笑非笑的看向蕭羽，“丞相此言差矣。張大人雖然年邁，卻精神矍鑠，哪裡像是年老體衰的樣子。”
說罷，她輕飄飄瞥了蕭羽一眼，“若是丞相信不過張大人的能力，不妨親自跟著，親眼看看他能否勝任此職務。”
此話一出，蕭羽頓時啞口無言。
蘇清兒此舉，顯然是擺明了不準備再考慮彆人。
“好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眼看著蕭羽沒有回到，蘇清兒當即拍板決定。
說完，轉頭看向張居正，“張愛卿，朕命你今日早朝之後即刻出發，前去各個州郡，核實稅收及征兵之時，可有問題？”
“臣遵旨！”張居正朗聲答道。
張居正雖身為太傅，可此次的事情，對他來說，好處極大。
原以為自己此生都難以晉升，卻沒想到峰回路轉，因禍得福。
蘇清兒滿意的看著張居正的反應。
現在隻等那清河縣縣令前來，敲打一番後，二人便可正式上任。
夏川始終觀察著諸位大臣的反應，有人歡喜有人愁，每個人的表情都被他儘收眼底。
看來上一次拔除的不夠徹底，還是有不少內奸存在。
隻不過……
夏川勾唇淺笑，眼神深邃。
這一次，他一定會揪出所有內奸！
很快，早朝結束，百官紛紛散去，夏川與張居正走在一起。
“張大人，此次調查稅收之事，切記不可衝動行事。”夏川壓低了聲音，囑咐張居正。
張居正頷首，“夏大人放心，老朽必定謹慎行事。”
因著之前私鹽一事，夏川和張居正也有了來往，兩人交流頗為投機。
“夏大人，老臣聽說……”走在路上，張居正忽然湊近夏川耳畔，低聲道，“這改革之事，一旦成了，大乾百姓的生活能夠立馬得到改善，此事當真？”
夏川微微一笑，並未正麵回答，“張大人，百聞不如一見，待您到了地方，親眼瞧見，便明白我今日所言不假。”
張居正心中一陣激動，卻沒有忘記自己肩負的責任。
他鄭重點頭，“多謝夏大人提醒。”
夏川嘴角微揚，張居正此人剛正不阿，作為巡查使，倒是不擔心會被人賄賂，甚至會幫助自己清除蛀蟲。
二人又說了幾句閒話，夏川告辭離開。
看著夏川離去背景，張居正眼底劃過複雜神色。
夏川此人城府深厚，心思細膩，做起事情來滴水不漏。
不過目前為止，夏川從未做過對大乾不利之事，反而一心一意為百姓謀取福祉。
張居正心中對於夏川，倒是有些敬佩。
夏川不知張居正心中所想，他緩步走在回府的路上，腦海中浮現出夏冰的麵容。
不知夏冰接下來還會有怎樣的手段？
夏川眼中劃過一絲暗芒。
管他那麼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況且大越此次出兵，也沒落到好處，雙方都損失慘重。
恐怕她已然氣急。
夏川轉了個彎，來到東廠。
由於安排的人還未返回，東廠內略顯冷清，不過宋子逸和趙無名倒是回來了。
夏川叫來了宋子逸，審視著他，“此次邊關大戰，你可有什麼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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