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彥微微點頭，“不然公開賬目，一點用都沒有。”
“而且，既然歸屬到戶部之下，那麼我們東廠也可動手，清查那些民間的錢莊。”
聽到夏川這話，眾人才恍然大悟。
“對了，現在刑部尚書，暗中是我們東義派的人，算是給各位提個醒。”
說完這些，他們繼續吃飯喝茶，聊得不亦樂乎。
晚上，刑部牢房突然著火，燒死囚犯一名。
“這是賈詮？”
宰相府，蕭羽看著刑部尚書送來的焦黑屍體，眉頭緊皺。
“啟稟蕭大人，這就是賈詮。”
刑部尚書堅持道，“大火把他燒的焦透了，蕭大人不是下午才看過麼？”
“好吧，隨便找個地方埋了。”
蕭羽縱有千萬懷疑，但也沒法說出個一二，隻能默認這是賈詮的屍體，讓刑部尚書埋了。
“賈詮，戶部的事……”
他剛想說，卻想起賈詮已經被燒死，自己在戶部已經沒了“主心骨”！
“完了！”
他撓了撓頭，突然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賈詮背叛，戶部被曾彥把控，自己那些鹽茶布匹的賬本可就藏不住了！
情急之下，他找來了自己豢養的刺客。
“你們今晚去戶部一趟，把所有的鹽茶布匹生意的賬目給帶出來！”
“若是帶不出來，直接燒毀！”
蕭羽下令，兩位刺客立刻拱手行禮，“是！”
夜晚的戶部，十分安靜。
隻有兩三個護衛在把守。
兩個身影從他們頭上掠過卻絲毫沒有被察覺。
蕭羽手下的兩個刺客，立刻找到了戶部庫房，在隱秘處，掏出了幾本書。
他們本以為，這次行動會很順利，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二人行至戶部大院，卻見著六七個人從房頂殺出。
“東西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這聲音，兩名刺客聽著相當熟悉。
隨後，一把他們都很熟悉的劍出現在眼前。
夏川拔劍，指著這兩個刺客，“沒想到是你們兩個，看來蕭羽是已經無人可用了？”
麵對渾身毫無修為的夏川，這兩個刺客可是吃過大虧。
二人自知敵不過夏川，立即將手上這幾本冊子扔到地上，一把火燒了！
“先滅火！”
這裡麵可有大量的鹽茶布匹的私下交易記錄。
哪怕不足以控告蕭羽，也能夠從這兒尋得蛛絲馬跡，將錢收回來！
眾人一擁而上，除了用水，什麼滅火辦法都用上了。
而這個空擋，兩名刺客已經逃回去了。
“夠了，這是我考慮不周。”
得知東西被燒掉，蕭羽緩緩鬆了口氣，“差點中了夏川的連環計。”
不過……
戶部丟了，他的錢袋子可就沒那麼好用了！
轉念一想，反正賬目已經被燒了，自己隻要再派人去疏通一下地方即可。
夏川一點證據都不會找到。
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另一邊，戶部內，夏川將燒了大半的書冊拿起。
“他們果然來了。”
薛平感歎道，“若不是賈詮提醒，我們可能無法保住這一份證據！”
“前麵大半燒了，不過後麵還是能看的。”
夏川翻了翻這幾本書冊，緩緩開口，“根據書冊裡麵的內容去布置眼線，我們要配合曾大人執行規範錢莊的政策。”
說罷，一眾東廠護衛跟著夏川和薛平從戶部大門離開，連夜布置眼線，監察書中提到的店鋪和錢莊。
三天後的早朝。
在肅清了戶部內蕭羽剩下的爪牙後，曾彥就將收攏錢莊的政策遞交上去。
“陛下，現在大乾國庫空虛，必須要實行一些嚴苛的政策，以保證府庫順利運行。”
“此為規範錢莊之法。”
蘇清兒一邊看規範一邊聽曾彥講述。
“胡鬨！”
“錢莊本就是民間組織，你一個戶部打錢莊的主意乾什麼！”
還未等曾彥說完，蕭羽立刻出言反對，“陛下，戶部向來和錢莊毫無關係！”
“這是祖宗立下的規矩，怎能如此輕率地改動！”
為了他私藏的銀兩，他絕不會讓這條法令通過！
“陛下，戶部隻掌管府庫，自古以來都是如此。”
“陛下，臣不同意！”
“臣附議！”
蕭羽手下的這些官員立刻都跳起來反對，甚至還有人要死諫！
殿下眾大臣群情激憤，蘇清兒眉頭緊皺。
她知眾怒難犯，也隻能“居中調停”。
“也罷，既然眾卿家都不同意……曾彥，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做出一些修改。”
蘇清兒盯著曾彥，也在給他釋放一個信號。
速速去請夏川救場！
“臣遵旨！”
“確實，收攏錢莊的做法，有些部分欠妥。”
曾彥跪下行禮之後，回到了隊伍中。
退朝之後，曾彥和蕭羽是最快離開的兩個。
蕭羽是趕緊回府，去處理自己錢莊的錢。
反對收攏錢莊，隻不過是一時的計策。
隻要有夏川在，這份法令一定通過。
若是不提前轉移錢財……
一旦收攏錢莊的法令通過，自己的這些“地下錢莊”可就“顆粒無收”！
另一邊，曾彥則是跑到了東廠去請夏川支招。
“夏大人，這份法令，是你我商討過的。”
“可現在蕭大人搬出祖宗之法，恐怕難以落實。”
曾彥皺著眉頭，在東廠議事廳請教夏川。
“其實這件事根本不用擔心。”
夏川緩緩解釋道，“蕭羽的說法，隻是一時管用，你們戶部才是掌管大乾府庫的，錢財的情況，你們自然是最清楚的。”
“可是其他的大臣反對……陛下也不可能頂著壓力強行通過啊！”
曾彥一臉煩惱。
“我倒是有一些小辦法。”
夏川的臉上露出微笑，“若是戶部聯同刑部、吏部、禮部、工部五部請願，哪怕蕭羽不同意，也可以通過。”
眾怒難犯。
對於蕭羽來說，也是一樣的。
“若是能夠如此最好！”
曾彥點頭道，“不過，即便法令通過，我們還需要派遣人手，去清查那些地下錢莊，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清查這件事，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我們已經根據賈詮提供的情報，找到了蕭羽手下的六家錢莊，隻要政令通過，我們就會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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