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雙標吻戲
《神雕俠侶》拍攝現場。
此時正在跳拍十六年後,楊龍重逢的劇情。
蘇哲的假發上帶著幾縷白發,目光中充滿了滄桑,已經是一名中年人了,被江湖人士尊稱為“神雕大俠”。
隻不過有的中年人被稱作“大爺”,而楊過這種顏值,充滿了成熟魅力的叔範兒,就是蘿莉愛的“大叔”。
他【神雕大俠】的皮膚一亮相,就受到了劇組所有人的讚歎:
“太帥了!”
“我感覺自己被激發了大叔控。”
“蘇總隻要注意保持,幾十年後也是爆殺娛樂圈!”
就連安靈兒都十分驚歎,上下打量著蘇哲。
“姑姑,被過兒迷住了?”蘇哲開玩笑道。
安靈兒大大方方地回答:
“你這種裝扮比之前更帥。”
《神雕俠侶》中的楊過,以十六年之約作為前後分界,前半段是聰慧、驕傲、蔑視俗世規矩的少年,之後是深情、滄桑、武功高強的大叔。
所以蘇哲在劇中有兩種定妝,哪種更帥隻看個人喜好,並無定論。
但一般來說,大多數人認為少年楊過更帥,大叔楊過更有魅力。
但安靈兒偏偏覺得大叔楊過更帥氣。
蘇哲忍不住嘀咕道:
“我看你是大叔控吧。”
安靈兒鬥嘴:
“你才是年上控!過兒,叫姑姑!”
蘇哲:……
等他們準備好,導演喊道:
“Action!”
蘇哲的表情瞬間變化,渾身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懷念、震驚和難以置信。
所謂的“十六年之約”,其實是小龍女死前編造出來,防止楊過殉情的謊言,認為十六年後,哪怕楊過再深情,也不至於有尋死之念了。
但楊過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想不到這一層?要不是黃蓉機靈,立即用南海神尼圓謊,他當時就隨姑姑而去了。
但這十六年來,他真的沒有懷疑過嗎?在午夜最深的噩夢中,沒想過姑姑已經死了的可能嗎?
他想過,但這是他活下來唯一的動力,所以他堅持了下來。
但十六年後,已經成為神雕大俠的楊過,看著空蕩蕩的山頂,依舊看不到姑姑的身影。
此刻,少年楊過和大叔楊過合二為一,無論時間過了多久,都沒有磨滅他對姑姑的愛意和思念;
無論在世俗有多少成就,他依舊還是那個單純而偏激的少年。
沒有姑姑,希望破滅,楊過一躍而下,決定隨姑姑而去。
但在絕望中,他竟然在絕情穀底,找到了和古墓派一樣的小屋,一樣的寒玉床,一樣的空中繩索……
他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少年時。
導演看著取景器裡,蘇哲雙手微微顫抖,輕輕撫摸著茅屋中熟悉的布置,震驚和驚喜撲麵而來,心中感歎:
“好精湛的演技啊!”
而此時,安靈兒飾演的小龍女,終於入畫,從背後輕輕撫摸著蘇哲的頭發:
“過兒,甚麼事不痛快了?”
平淡得似乎不像久彆重逢,而是普通的日常而已。
金庸原著就是這麼寫的,在蘇哲想來,大概是想表達此刻現實和回憶的重疊。
甚至深入思考,或許小龍女在穀底寒潭,也常常見到過兒的幻象,她的深情和懷念並不比著重描寫的楊過少。
但這一刻,小龍女的手掌和楊過的頭發觸碰,兩人終於確定了,這一刻出現在麵前的人兒,不是自己的幻想,而是真真切切的愛人!
兩人同時露出驚喜的表情,四目相對,濃烈滾燙的思念在他們中間醞釀著,不需要任何台詞,便表達得淋漓儘致。
現場的工作人員們,都看得有些恍惚,被深深震撼了。
而導演還得保持冷靜,調度鏡頭給兩人拍攝特寫,心中無比激動:
“沒想到不光蘇哲,就連安靈兒的演技都這麼好!這還是我認識的安靈兒嗎?”
在情緒的激蕩中,蘇哲終於上前,緊緊摟住了安靈兒。
他能感受到,安靈兒的身軀柔軟嬌美,曲線起伏,卻在微微顫抖著。
這種激動導致的生理性顫抖,甚至連蘇哲都無法完美還原,沒想到安靈兒卻表現得如此完美,讓他大吃一驚:
“雖說痛苦是藝術的養料,但她進化得未免太快了吧?”
他不想被公認的圈內花瓶壓戲,立即提起精神,充滿感情地說著台詞:
“龍兒……”
可他台詞還沒說完,安靈兒就吻了上來。
蘇哲怔住了,但導演不喊哢,鏡頭不結束,他就順勢擁吻著。
導演激動壞了,不斷示意特寫跟上,看到兩個賞心悅目的人兒在鏡頭裡擁吻著,已經能想像到觀眾們激動的表情。
而在特寫中,安靈兒一隻眼睛劃過一道淚水,徹底將導演驚到了。
“哢!”
蘇哲分開唇,剛想調侃安靈兒即興吻戲,換成男演員早被網暴占便宜了。
但安靈兒卻死死摟著他的腰,哭得泣不成聲。
蘇哲嚇了一跳,連忙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出戲了,咱出戲了!”
安靈兒卻哭得更大聲了。
導演跑過來,提醒道:
“安老師肯定用了體驗派的辦法,讓自己回到思念、痛苦的記憶中。”
蘇哲知道安靈兒代入了什麼記憶,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靜靜地抱著安靈兒。
過了一會兒,安靈兒終於漸漸平靜下來,鬆開蘇哲的腰,揉了揉眼睛,小聲說道:
“對不起,耽誤大家了,麻煩化妝老師給我補下妝。”
劇組所有人當然不覺得她耽誤時間,反倒一起鼓掌,敬佩安靈兒的表現。
蘇哲接了一杯熱水,遞給安靈兒,勸說道:
“體驗派太傷身了,沒必要這麼折磨自己。”
(防大佬挑刺:安靈兒用的是方法派,但蘇哲不是很懂理論,比較像。)
“可我隻能這樣才能演好啊。”安靈兒小口喝著熱水,感覺身上暖和了許多。
演技理論上有體驗派、方法派、表現派等,但實際上,演員不是理論家,肯定得結合起來使用。
任何好演員,一定或多或少地代入自身體驗,不可能光靠模仿表現來詮釋角色。
而安靈兒,隻能全靠自身體驗,可謂沒有任何技巧,全靠感情。
導演在一旁感慨道:
“演員這行不容易啊,正常人會本能地回避痛苦的記憶,演員卻要將傷口撕開,反複品味,尋找最激烈的情緒,才能將角色演好。”
蘇哲在旁邊點點頭,沒再勸說,畢竟演員賺的就是這份錢。
環衛工人還得3、4點起來掃雪呢。
“那咱繼續拍攝吧。”
……
等拍完絕情穀底重逢的戲以後,導演趁機提議:
“既然安老師都破戒拍吻戲了,那那些甜蜜劇情,要不要也拍一些?”
劇組沒按劇情順序拍攝,先拍了十六年後的重逢,拍完大叔楊過後,再拍十六年前的少年楊過。
導演勸說道:
“前麵的愛情戲越甜,後麵的分彆就越刀,重逢就越感人。”
蘇哲覺得導演說得有道理,但作為當事人,不好意思勸說安靈兒。
反倒是安靈兒在一旁聽到後,大大方方地說:
“可以啊。”
安靈兒都同意了,蘇哲當然不會矯情地反對,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可接下來,他簡直懷疑導演的履曆是不是造假了——
作為一個武俠劇導演,他為什麼這麼喜歡拍吻戲啊!
多角度、多機位,反複幾條,比拍打戲都認真。
“演員這行真奇妙啊……”
蘇哲一邊向嘴裡噴口氣清新劑——他很有紳士風度——一邊向安靈兒吐槽:
“咱倆剛認識沒多久,就天天親親。”
他之前拍吻戲時,對手戲演員都比較熟悉了,違和感沒這麼大。
安靈兒被他說得臉有點紅,嘀咕了一句什麼,蘇哲沒聽清。
“伱說啥?”
他剛想問,聽到導演的“action”,立即低頭,輕輕吻著安靈兒柔軟的唇肉。
他吻得很克製,隻是嘴唇輕輕的觸碰而已,安靈兒更生澀,隻會輕輕嘟著嘴。
“哢!”
導演叫停,提醒他們:
“蘇老師,安老師,這裡可以吻得深情一點!吻戲也需要演技!”
額……深情?
蘇哲低頭看向安靈兒,小心地問:
“安老師,那咱試試伸舌頭?”
安靈兒一臉震驚,似乎沒想到親吻還有這種方式,腦子過載,CPU燒壞了。
“那算了。”蘇哲立即妥協了。
安靈兒卻抬起頭,看著蘇哲:
“沒事兒,正常拍,我現在是一個演員。”
蘇哲點點頭,等開拍後,剛吻上安靈兒的唇,還沒來及有動作,就感到安靈兒的翹舌一下子伸了進來。
“……”
他懵了:
我的意思是我伸……你理解錯了!
安靈兒還理解錯了伸舌頭的意義,直挺挺地吐著舌頭,仿佛在做鬼臉一般。
蘇哲用舌頭撥了半天都沒撥動,無奈地抬起頭:
“安老師,你老老實實的,剩下的交給我和本能。對了,彆咬我舌頭。”
安靈兒臉紅透了,哦了一聲,安靜得像一隻鵪鶉。
“action!”
這一次,沒出什麼問題,蘇哲輕輕攪動著安靈兒的舌頭,仿佛在滑動一塊溫熱的果凍一般。
“哢!”
終於拍完了!
蘇哲抬起頭,安靈兒卻依舊倒在他懷裡,聲若蚊蠅,語氣羞澀:
“等等,腿有點軟。”
蘇哲乾脆將她公主抱起,走向一旁的座位。
雖然他倆還是不太熟,但畢竟親了這麼久,抱一抱也沒人在乎了。
雖然吻戲隻是戲內,而現在是戲外,但演員不是機器人,怎麼可能戲內戲外分這麼清楚?
這也是蘇哲一直無法安定下來的原因之一,演員這行啊……
太特殊了。
但在蘇哲抱著安靈兒時,正好看到於浩華站在一旁看戲。
他腳步頓了一下,笑嘻嘻地問:
“郭伯父來探班?”
於浩華看到終於拍完了,嚷嚷道:
“拍《射雕》的時候,你說家國情懷,感情真摯,不加吻戲!怎麼到自己拍《神雕》了,就加個沒完?”
蘇哲一本正經:
“因為《神雕》講的是愛情,當然要甜一些。”
於浩華雙手一攤:
“我不管,你就是雙標!”
蘇哲冷冷一笑,嘀咕道:
“想要吻戲?滿足你!現在挺流行賣腐的,那就給郭靖和歐陽克安排一場吻戲吧。”
於浩華目瞪口呆,再次滑跪:
“蘇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蘇哲得意地笑著,安靈兒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在腐女的角度,郭靖和楊康的吻戲更有看頭。”
蘇哲目瞪口呆地看著安靈兒,一臉悲憤:
“姑姑,你這麼對待過兒合適嗎?”
安靈兒淡定地回答:
“是楊康,不是楊過。”
“那也是你老公公啊!”
安靈兒低頭想了想:
“好像更刺激了。”
蘇哲:……
於浩華嚇得慌忙逃跑了,擔心可怕的安靈兒想讓他們現場試戲。
經過一番玩笑後,安靈兒也平靜下來,臉上的紅暈消失,恢複了白皙。
兩人去看鏡頭回放——
太色氣了!原始的氣息仿佛從鏡頭裡穿透過來。
安靈兒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臉上又開始發燒,卻聽到蘇哲嚴肅地說:
“等等!人物形象錯了!楊過和小龍女都是很純粹天真的人,我想把他們的愛情描繪成學生般的自然、動人。”
導演不由點頭,也感覺自己發揮過頭了:
“有道理,那前麵的鏡頭呢?”
蘇哲看了一眼,讚歎道:
“這個好,楊龍羞澀地輕輕一吻,美好的感情特彆動人。”
安靈兒愣住了,看到他們定下使用第一個鏡頭,忍無可忍地問:
“那我們剛才親了那麼久,還伸舌頭,算什麼?”
蘇哲若有所思:
“算一次美好的體驗?”
“你!”安靈兒氣鼓鼓地看著蘇哲。
蘇哲一臉委屈:
“你生什麼氣?明明是你先伸舌頭的……”
安靈兒:???
“蘇哲!”
蘇哲更無辜了:
“姑姑你要先吻後殺嗎?”
……
今天的拍攝完成後,安靈兒連夜花了一幅畫,貼在蘇哲門口。
第二天一早,蘇哲打開門,便看到門口的畫作——
自己的嘴被針線縫上了,滿臉焦急;而安靈兒拿著針線從一旁走過,表情十分得意。
“哈!跟小孩兒似的。”蘇哲忍不住笑了,拿下安靈兒的大作,看著上麵的線條,評價道,“畫工真爛。”
砰!
他聽到旁邊安靈兒的房間裡,傳出砸牆的聲音。
以及很小聲的“哎喲”。
蘇哲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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