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愛蘇哲》(1 / 1)

第91章《我愛蘇哲》

在粉和黑都緊盯銷量榜的時候,一則紀錄片悄無聲息地登錄了企鵝視頻——

《我愛殺馬特》,一個講述殺馬特起源和日常生活的紀錄片。

紀錄片擁有重要的社會價值和曆史意義,但商業價值很低,觀眾很少(但很忠誠),少有出圈作品,主要集中在美食上。

一篇講述殺馬特的紀錄片,看名字就撲定了。

但誰都沒有料到,這則紀錄片一上線就爆了!

一開始,紀錄片導演李一在微博上發了個鏈接和說明:

“這是一次詳實且殘酷的調查梳理行動。兩年間,采訪殺馬特79人,搜集錄像1000餘份,在這裡,你能見到不一樣的他們。”

本來根本沒幾個人認識他,卻因為之前卷入到蘇哲的黑通稿裡,獲得了一些人的關注。

等他發布了紀錄片後,這些人便成為了第一批觀眾。

於是——口碑爆了!

微博下全都是評論:

【很震撼,強烈推薦,會產生不一樣的感受。】

【他們被忽視太久了,通過紀錄片才看到他們的困境。】

【哎,為我之前傲慢的鄙視而羞愧。】

【咦?裡麵竟然提到了蘇哲!】

很多人都在@蘇哲。

此時,銷量曲線放緩,蘇哲正閒著刷微博時,驚奇道:

“哎?之前幫我證明清白的李一導演拍了個片子,叫《我愛殺馬特》。”

林善兒一聽,立即好奇問道:

“愛情片?殺姓好少見……對了,我記起來了,沙悟淨!”

直播間的水友們都笑瘋了:

【我萬萬沒想到,殺馬特竟然和沙僧是一家的。】

【沙僧戴著骷髏頭項鏈,確實也很殺馬特。】

蘇哲連忙解釋:

“不是愛情片,是紀錄片,殺馬特就是……東瀛的視覺係你知道吧?比那種更誇張一些。”

林善兒終於明白了:

“所以這是時尚紀錄片?華夏正在流行視覺係?那我要不要出一個殺、殺馬特造型?”

她真的很有事業心。

鄒詠美無奈地看著她,剛想解釋,就聽到蘇哲很認真地回答:

“對,儘快出,最好明天就出,正好趕上這次熱點,沒看微博都爆了嘛!”

林善兒很認真地點頭,甚至拿起手機,準備聯係經紀人。

鄒詠美實在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彈幕也笑成狗了:

【蘇哲簡直和林善兒的造型有仇,先把她化成鬼,再忽悠她去當殺馬特!】

【哈哈,想象一下林善兒的殺馬特造型就想笑!】

【之前怎麼沒發現,蘇哲焉兒壞呢!】

林善兒隻是不了解詞義,不是傻子,立即意識到不對勁,鼓著腮幫子問:

“歐巴,你是不是在騙我!”

蘇哲終於憋不住笑了,他正好不想看銷量榜,逼格太低,就乾脆打開企鵝視頻,故意轉移話題:

“閒著也是閒著,一起看看吧。”

視頻一開始,就是熙熙攘攘的車站,成群結隊的務工人員湧進一個個不同的城市,擠進相似的工廠裡。

采訪片段穿插其中:

“我12歲,小學五年級後去城裡打工。”

“11歲,沒上完小學。”

“14歲,初中上到一半,跟老鄉出來了。”

“……”

每個受訪者的表情、語氣都很淡定,卻傳遞出一種讓人沉默的氣質。

蘇哲三人停止了玩笑,瞬間被紀錄片吸引了。

受訪者裡,有人依舊頂著鮮豔的頭發,有人剪光了頭發卻露出花臂紋身,也有人已經西裝革領,看起來十分“正常”。

但他們談起輟學的原因,都很平淡:

“沒辦法,家裡窮,我爹從廠裡摔下來,躺床上死掉了,我隻能出來打工。”

“朋友叫我出來玩,我就想見識一下外麵的世界。沒人管,確實學不下去嘛,想著反正都要打工,就乾脆不學了。”

“家裡說女孩子學習沒有用,早打工早養家。”

聽著這些習以為常的話語,直播間的彈幕都變少了。

世界的參差在於,當伱習慣周圍的環境時,完全想象不到,就在同一片大地上,還生活著完全不同的人群。

你習以為常的,可能是彆人夢寐以求的。

與此同時,你夢寐以求的,也是彆人習以為常的。

世界從不相通,隻是被科技拉近了距離,讓我們可以看到彼此罷了。

但有時候,看得越清楚,內心越痛苦。

此時,紀錄片黑屏,打出字幕——

【殺馬特幾乎全部來自中西部農村】

蘇哲看進去了。

雖然紀錄片的語言很樸實,但很好地展現了這些人的困境。

他們來到花花綠綠的城市,卻又不屬於這裡,在城裡同齡孩子上學的時候,他們卻在惡劣的環境下打工。

後來,他們接觸到當時流行的非主流文化,但缺乏審美教育,便發展出更加誇張的殺馬特造型。

鄒詠美忍不住回憶道:

“我上學時正好流行非主流,但老師管得嚴,頂多在發說說時用火星文。”

“但他們哪有老師教?”蘇哲歎了口氣,想起徐翠,“社會可不是一個好老師,隻會用嘲諷、鄙夷和‘取締三俗’來給他們狠狠的耳光。”

有彈幕問:

【但我記得有些殺馬特確實很壞,很囂張。】

【對,我看過視頻。】

甚至蘇哲也有記憶,隻不過他當時沒有太過關注。

紀錄片正好播放到這一幕:

殺馬特因為“雷人”造型出圈後,開始遭受到從線上到線下的大肆攻擊——

假殺馬特故意拍攝自黑視頻,汙名化殺馬特獲取流量;

樂子人混進他們的群裡,獲取管理權限後將群解散;

正義吧友們進行了爆吧等友好活動;

媒體大肆宣傳,……強行取締;

工廠也要求他們恢複“正常”形象!

從汙名化,到全方位攻擊,到最終定性,以及最後的生活壓力,“殺馬特”很快就消失在社會發展的浪潮中。

彈幕震驚了,蘇哲也有些吃驚,感慨道:

“社會這個老師,真的太殘酷了。”

在他感慨的時候,卻突然發現,紀錄片裡出現了熟悉的旋律。

《阿刁》響起,蘇哲和徐翠的故事出現在紀錄片裡。

這是李一專門向企鵝視頻要的,由企鵝視頻正式授權了(歌曲版權歸蘇哲,但當時播放過的影視權歸騰訊),放在紀錄片最後,並配上一段字幕——

【但我們社會的包容性在不斷提高,有人願意傾聽不同的聲音。】

【也希望他們,都能成為自由的鳥。】

蘇哲對徐翠說的話,在李一的剪輯下,直接變成了對所有殺馬特的期盼。

這也是整個紀錄片,所有殘酷的片段裡,最溫暖的一幕。

蘇哲心中一激靈,敏銳意識到這一幕的衝擊力,連忙打開微博,發現熱搜榜上——

【《我愛蘇哲》】!

部分片段來自《殺馬特,我愛你》和《“殺馬特”消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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