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新傑笑了笑,隨後看向徐東升。
“主要是境外資本那攤子事。”
“如今這些事霍磊他們的調查組也在查。”
徐東升笑了笑,插了句,“裴市長,境外資本我們完全是被動的參與,並沒有主動去查。”
“這件事我跟霍領導也打電話報備過,當時還被領導指點一番。”
徐東升說話點到即止,並沒有往深了說。
霍磊深深地看一眼徐東升,“當初你可沒說你會對境外資本動手。”
徐東升曬然,“領導,您這話我就不明白了。”
“我沒有動手啊,您要是說文藝聯歡會上的那場鬨劇的話,更冤枉我了。”
“當時所有人都在,是他們要誣陷我。”
“得虧我運氣好,高聲資本的吳總,哦對了,你們可能還不知道,
那個吳總,就是之前我們江海市的市長,當初他數罪並罰,被抓進去了。
這其中也有我一點點功勞,所以這次回來,他就對我格外的有意見,
還有那個耿春豔,我跟她交集就更少了,她對我有意見,完全是因為她老公馬彥博,
說起這個馬彥博,我可要跟你們好好說道說道了……”
裴新傑和霍磊對視一眼。
跟著霍磊便揮揮手,“東升啊,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掌握了。”
“照你這麼說,你完全就是個受害者啊,什麼事都跟你無關。”
“他們被抓,也是單純他們運氣不好,手機中恰好出現了有利於你的內容。”
“甚至包括吳長勇跟耿春豔那些視頻,對嗎?”
徐東升極為認真的點點頭,“領導說的沒錯,就是這樣。”
白欣怡在一旁看著煞有介事的徐東升,努力讓自己的表情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吳長勇跟耿春豔的視頻。
其實白欣怡早就看到過。
隻是那個時候是在徐東升交給她的那個U盤裡。
而且當時徐東升就說,這是顧北春留下的,給白欣怡也是為了讓她在市裡徹底站穩腳跟。
她拿到這些視頻的時候,吳長勇已經進去了。
耿春豔對白欣怡而言,又沒有什麼拉攏的必要。
所以這些東西,就一直放在白欣怡的保險櫃裡。
當時徐東升說這是獨一份。
沒想到轉頭就在那個檢舉人手機中出現了。
看來這男人的嘴啊,果然信不得。
那個視頻能憑空出現在那個檢舉人手機中,這事要是跟徐東升沒關係,白欣怡能把那個U盤吃了。
霍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徐東升,“東升,我們來找你和白書記,
就代表著我們是站在你們這邊,對你們也沒有半點懷疑,
所以沒必要這麼防著我們吧?
大家開誠布公不好嗎?如此也有利於江海市的事情儘快解決。”
徐東升心中冷笑。
他可沒忘記當初自己給霍磊打電話的時候,霍磊是如何說的。
要不是他。
徐東升也不會讓自己爸媽放棄了經營幾十年的藥房。
所以徐東升打心眼裡對這個霍磊沒什麼好感。
霍磊就是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隻是他的立場跟徐東升一致,他的目的徐東升也認同。
彆人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徐東升覺得,就算道相同,理念不同,也會不相為謀。
於是徐東升眨了眨眼。
看著霍磊道,“領導,您說這話我就不理解了。”
“我說的就是實話,當時在場的同誌不少,白書記也在。”
“您要是不相信我說的,可以問問他們嘛。”
霍磊被徐東升搞的頭大不已。
他這次從省裡專門跑江海市,為的就是部署這邊的工作。
他們調查組,明裡暗裡調查這麼多天。
基本上已經掌握了以高聲資本為首,其餘幾個遊資為輔的犯罪證據。
他們打著投資的名頭,做的卻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鐘愛民的死因,也在這個時候被他們調查清楚。
霍磊從種種證據,基本可以斷定。
這些犯罪團夥頂上鐘愛民。
準備在濱城三巨頭鬥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用巨額的資金,將鐘愛民給腐化掉。
因為據他們調查發現。
鄭先功,嚴世寬還有鐘愛民他們三個之中。
鐘愛民負責的地區建設速度最慢。
項目障礙也最複雜,最缺錢。
所以他們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拿著上百億的資金來找鐘愛民。
誰知道鐘愛民雖然很難,可沒忘了黨性。
他在這種巨大誘惑麵前守住了底線。
同時也把這種情況上報給了組織。
這也是霍磊之所以能這麼快查清來龍去脈的重要原因之一。
當初去拉鐘愛民下水的那個人很神秘。
所有人都喊他秦爺。
就連見鐘愛民,這個秦爺也沒有告知他真名。
從鐘愛民上報的材料中看,鐘愛民對這個老秦是有推斷的。
按照他留下的材料。
他認為這個老秦之前也很可能是體製內的。
而且職位不低,又不會那麼顯眼。
所以這才沒有人注意到他。
要不然他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把吳長勇這些人拉攏過去。
要說這些境外資本也是雞賊。
知道尋常招聘來的人不可能對付的了體製內的人。
便另辟蹊徑,專門找這些對體製內製度和潛規則了如指掌。
而且還在體製內混不下去的人下手。
如今霍磊好不容易查到了這些,就是想順藤摸瓜,將這些人一網打儘。
來找徐東升和白欣怡,其目的也很簡單。
一來是想讓他們不再插手這件事。
免得擾亂了他的布局,二來也是想讓他們配合自己。
可眼下看來,徐東升對自己意見還是蠻大的。
他盯著徐東升,深吸一口氣,“東升同誌,你說的這些我都相信。”
“但是也請你相信我,相信組織。”
“帶著情緒做事,是不可能做的好的。”
徐東升見他還這麼說話,心中頓時就更不樂意了。
辦公室裡就四個人。
話也都說到了這個份上。
他實在不知道霍磊還這麼端著有什麼意思。
霍磊的算盤他們幾個都能猜到一些。
白欣怡在一旁有些想發笑。
她跟霍磊做過類似的工作,深知他們的辛苦和各種紀律製度的束縛。
眼下眼看著兩人的談話有談崩的趨勢。
白欣怡便起身,親自為他倆各自倒了一杯水。
然後笑嗬嗬道,“霍領導,我知道你的難處,但我們這些做基層的,
牽扯的人更多,要負責的人也多,我們的難處,也希望你能體諒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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