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對方的聲音深沉穩重。
徐東升不敢怠慢,忙把自己介紹一番。
霍磊聽完後,沉默了三四秒。
而後才開口道,“我知道你,江海市農業局局長,還兼著財政,組織部等要職。”
徐東升聽到這話,心中微微一沉。
霍磊能對自己的職務這麼清楚,說明自己已經在他們視野範圍內了。
他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查鐘愛民的事。
自己這個時候進入他們的視野範圍,可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同時兼著這麼多職位,在組織流程上也是存在一定漏洞的。
隻是現在江海市的情況特殊,沒人去深究罷了。
可霍磊他們不一樣。
他們不會去考慮濱城,江海市的具體情況。
他們隻對事實負責,他們追求的是合法合規。
徐東升深吸一口氣。
也不去辯解自己為何會有這麼多職位,是不是存在隻手遮天的嫌疑。
他直接道,“領導,我給您打電話,主要是想跟您彙報一條重要信息,如果您覺得有用,
我會繼續追這個消息,如果您覺得沒什麼用,我也會及時終止現在的信息來源。”
霍磊他們這些人包下了濱城的一個二層老式賓館。
聞言淡淡一笑,來到窗口,往外看著濱城的車水馬龍。
“說吧,具體是什麼信息。”
徐東升當即把吳長勇用手段,鑽了法律條文的漏洞,提前出獄。
以及現在任職高聲資本,還有高聲資本已經暗中運作,實際控製了領航資本在內的不少投資機構的事情先說了一下。
霍磊聽完,臉色就有些古怪起來。
這些信息,他們這些人也是剛查到沒多久。
而且已經加大力度,朝著這個方向繼續深入挖掘。
本以為這個事沒什麼人查到,沒想到徐東升一個地方局長,竟然已經知道,而且許多細節,連自己這些人都還沒有掌握。
怪不得人都說這個徐東升有點東西。
他揮了揮手,同在屋裡的秘書,快速的送來一杯泡好的咖啡。
這是他多年的習慣了。
他不抽煙不喝酒,一旦有重要的事情,或者是需要思考較多的時候,便會喝上一杯黑咖啡。
濃烈的苦,能讓他的頭腦更加活躍。
徐東升說完吳長勇和高聲資本的事後,沒聽到霍磊的回應。
遲疑了一下,隨即便繼續將自己父親跟仲景創投的合作說了出來。
並且說了現在仲景創投得到了高聲資本的指示,已經召集了不少開會。
而且強調,這個仲景創投,就是高聲資本的一個先鋒官。
徐東升說的熱鬨。
但是電話那頭的霍磊已經皺眉。
他放下咖啡,直切要害,“你想讓我當你父親的保護傘?”
徐東升一愣。
他也沒想到這個霍磊會如此一針見血。
而且一點情麵不留。
這也讓徐東升大致了解了一些這位大佬的行事風格。
跟這種人打交道,最好不要有什麼彎彎繞。
於是他點頭,“是的,不過不是保護傘,而是調查組的線人,
如今我父親剛跟這個機構接觸,如果您覺得他獲得的消息對您接下來的調查沒用,
我現在就可以讓他拒絕仲景創投的投資,繼續做一個藥店小老板。”
霍磊輕哼一聲,“徐東升,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上就你自己聰明?”
徐東升眼睛眯了起來。
並沒有對他這個問題進行正麵回答,“領導您誤會了,我隻是向您和組織上彙報一下我手裡掌握的消息而已。”
霍磊挑眉,“是嗎?如此最好,我們調查組有自己的形式方案和準則,
你彙報的消息我知道了,至於你的建議,我不會采納,
而且奉勸你一句,不要自以為是,你自己屁股也不是那麼乾淨,
我這次調查的可不隻是鐘愛民同誌的事,要是有什麼人公然違法亂紀,我也是可以一並處理的,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要是沒旁的事,我就先掛了,
還有,以後不要給我打電話,我要是有事,會通過組織流程通知到你。”
說完,霍磊直接撂了電話。
徐東升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沉默了許久。
與此同時,霍磊的秘書也走上來,輕輕的將咖啡杯拿去。
笑道,“領導,來之前沈老不是說過,這個徐東升可以接觸的麼,
如今他主動找上門,你怎麼還給拒絕了?”
霍磊看他一眼,幽幽道,“我不是拒絕,我這是在警告他,
聰明是好事,可有時候,太聰明,也不一定就是好事。”
秘書神色微微一愣,然後輕輕搖頭,也不多說什麼,轉身去清洗咖啡杯去了。
等他出去,霍磊才繼續看著窗外,眼神深邃,喃喃道,“濱城的水,還真是深啊。”
說完,他便拿起手機,給鄭先功打了過去。
鄭先功這幾天一直在等著霍磊的電話。
雖然鐘愛民的死,已經明確跟他沒有關係。
但這隻是衛老跟他們這些人一起調查的結果。
並沒有得到上麵的認可。
霍磊這些人一天不給他定論,他便一天提心吊膽。
如今霍磊終於打來電話,他深吸一口氣,略帶緊張的接通了電話。
“小霍啊,都來好幾天了,怎麼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啊。”
鄭先功跟霍磊的父親是同輩,也有過一些交集。
如今喊一聲小霍,也不會太違和。
霍磊禮貌笑道,“鄭叔這是挑我理了啊。”
“不瞞你說,我剛把工作安排好,這不一得空就給你打了電話嗎。”
鄭先功哈哈一笑,“怎麼樣,在濱城待的還習慣吧?”
霍磊點點頭,“沒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鄭叔你也知道,我這人全國各地跑,
就算是不習慣,也早就鍛煉的習慣了。”
鄭先功嗯了一聲,“既然工作都安排好了,就來家裡坐坐,
我也好久沒見你了,正好最近我得了瓶好酒,咱爺倆一起喝點。”
霍磊笑道,“你知道的,自從當年那件事後,我就戒煙戒酒了。”
鄭先功似乎想到了什麼,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一高興,把那件事給忘了。”
霍磊道,“都是過去的事了,鄭叔,這次給你打電話,是想向你要一個人的材料。”
鄭先功從書房椅子上起身,“誰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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