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怡內心震驚不已,同時內心也激動了起來。
如今整個濱城的局勢都是晦暗不明,能被上層領導注意到不奇怪。
奇怪的是這種不合規矩的現象已經出現一段時間了。
白欣怡不清楚鄭先功他們是如何向上麵彙報的。
是特殊時期的特殊政策,還是彆的理由來解釋濱城自上而下的這種全方位,多點麵的施政方針。
徐東升見白欣怡那邊沒了聲音,也清楚自己這個消息肯定是讓她內心受到了震撼。
於是他輕笑道,“欣怡,接下來做好準備,市委那邊沒你,還是不行,
我們這次雖然不能動搖省裡的大政方針,但是市裡的這些雞鳴狗盜的家夥,
還是可以震懾一下的,就算是鐘老親自來了,估計也不可能有什麼作為了。”
白欣怡嗯了一聲,“要不要我出麵?”
徐東升搖頭,“不用,你來了反而顯得刻意。”
白欣怡心中感慨。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依靠徐東升了。
按理說她的職級一直比徐東升高,可不知道為何,好多次她麵臨困局,卻都要依靠徐東升強勢出手,才能破局。
她最近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在沒有遇見徐東升之前,她也是省紀委響當當的人物。
做事也是相當的果決,但自打來了江海市,這一切好像就變了。
也許這就是基層工作的難處吧。
白欣怡隻能將這一切歸咎於此。
由於祁連城那邊已經帶人出發,所以徐東升接下來也沒跟白欣怡多聊。
隻是在最後叮囑她,接下來祁連城無論對自己做什麼,她都不要輕舉妄動。
掛了電話後,徐東升又把應貴恒和夏尚正等幾個人喊了過來。
跟他們簡單交代了一下接下來局裡的工作安排。
而且特彆強調,如果接下來自己出事,祁連城他們對局裡下達新的命令,他們千萬不要抗衡。
甚至可以完全配合祁連城,然後對他的命令還要堅決執行,快速執行。
最好在一天內就給到反饋和結果。
徐東升已經預見到,祁連城一旦把自己控製起來,肯定會讓農業局再次衝到向農民要賬的第一線。
可是祁連城不知道的是,這恰恰是徐東升希望看到的。
如果應貴恒他們動作夠快,兩天內足以使這件事發酵起來。
到時候沈鶴他們一來,先是看到自己被控製起來了,
然後就又看到已經發酵好的民聲民怨,再加上江海市眾多官員不滿的聲音,肯定能讓祁連城喝上一壺的了。
應貴恒這些人聽到徐東升這個安排,不禁麵麵相覷。
應貴恒苦笑道,“東升,你又在搞什麼鬼。”
接觸的多了,在隻有自己人在場的時候,徐東升,應貴恒這些人說話隨便很多。
徐東升對這種氛圍,也十分的受用。
聞言,他也沒什麼架子,嘿嘿一笑道,“沒搞鬼啊,就是生活太過無趣,想要給祁書記一點驚喜。”
為了讓應貴恒幾人更好的領會自己的意思。
他接著把雜誌社和一位大領導要來的消息稍微跟他們透了一下。
至於沈鶴的名字,他是沒說的。
倒不是不信任眼前這幾位。
主要是沈鶴是關鍵人物,若是不慎透出去了,對徐東升的布局反而是個重大影響。
聽到徐東升這麼說,應貴恒也喜上眉梢。
他看著徐東升,“東升,你這算不算合理的利用了官大一級壓死人?”
徐東升一愣,隨後也哈哈大笑。
這這會也差不多理解了鐘愛民跟自己說這句話的意思。
如今用這句話反過來成了克製鐘愛民的手段,不知道鐘愛民到時候會作何感想。
跟這些人交代完了之後,徐東升便收到消息。
祁連城的人已經到了農業局。
徐東升好整以暇的站起身,然後對應貴恒幾人道,“好了,祁書記的人來了,我也該走了,
我不在的這兩天,你們一切都聽老應的就成。”
說完,徐東升起身。
應貴恒還想說點什麼,卻被徐東升揮手製止。
接著他獨自一人走出了辦公室。
然後來到農業局樓下。
這會樓下已經來了不少人。
祁連城親自帶隊的情形並不多見,這也足以證明他們對把徐東升控製起來的決心和信心。
徐東升笑嗬嗬的看著祁連城,“祁書記今天來是有指示?”
祁連城冷哼一聲,“徐東升,你少在這跟我們嬉皮笑臉的,
你目無黨紀國法,喪失了初心,我現在代表組織上,要把你帶走進行問話,希望你能積極配合,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徐東升當即伸手,做出一副配合被銬起來的架勢,“祁書記,我不反抗。”
見徐東升如此,祁連城心中冷笑一聲。
隻以為他在故意作秀。
於是揮揮手,市公安的同誌有些為難的靠過來。
然後在祁連城耳邊輕聲道,“領導,按照規定,這個階段還不能對他施行抓捕。”
祁連城恨極了徐東升,直接瞪眼道,“什麼規定?如今證據確鑿,對他這種人,就該直接抓捕,
去,把他給我銬了,不但要銬,我還要帶著他大搖大擺的走回專案組,
我要讓那些跟徐東升同流合汙的人看看,什麼叫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市公安的同誌還有些為難。
不過礙於祁連城的壓力,也隻好來到徐東升跟前,直接就把徐東升給銬起來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徐東升那是相當的滿意。
甚至還忍不住開口提醒道,“祁書記,按你說的,我這種罪大惡極之輩,就該以儆效尤,
我建議啊,你就帶我途徑咱們市電視台,市傳媒大廈還有市政府那些地方,
這樣起到的震懾作用也大,你的目的也能達到的更快一些。”
祁連城冷冷的看著徐東升,“你這是在故意挑釁嗎?
徐東升,你以為你是誰?真當我不敢這麼做嗎?
我告訴你,我這次不但要把你搞臭,而且還要斷了你今後的仕途!”
說著,他黑著臉對身邊的聯合執法同誌道,“既然咱們的徐大局長這麼愛出風頭,那還等什麼,還不按照他的願望去做。”
說完,他坐進車裡,慢慢的在前麵開著。
而徐東升則被公安的人推著,跟在後麵。
這場景,像極了古代的罪犯遊街示眾。
徐東升對於祁連城的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也很詫異。
作死的人他見過不少,可是這麼上趕著作死的,還是第一次碰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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