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紅英往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看了一眼,然後低聲道,“我知道一個足以將祁連城置於死地的秘密,隻要你答應我剛才的條件,我就告訴你。”
徐東升有些想發笑。
他看了一眼孫紅英道,“孫部長,你還是小孩嗎?
真以為官場是過家家?你機會本就不多,還在這裡跟我討價還價,你,有這個資格麼?”
說完,徐東升大踏步的往外走。
如今有了陸遠達這一手王炸,孫紅英要說的事,也隻是錦上添花。
她要是痛痛快快的說了,徐東升倒是真可以去白欣怡那邊說上一說。
可她竟然跟自己耍起了心眼,這不是純純的自找不痛快麼。
徐東升這一走,孫紅英反倒急了。
她也顧不得形象了,忙快走幾步拉住徐東升的胳膊道,“東升同誌,我說,我現在就說還不行麼?”
徐東升心急陸遠達的情況,“要說就快說,彆耽誤我出去吃瓜。”
孫紅英被徐東升拿捏的死死的,也不敢展現自己的小聰明了。
隨後就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跟徐東升說了一下。
徐東升看了她一眼,“你說的這些都有證據嗎?”
孫紅英點點頭,“我都留了備份,防的就是這一天。”
說著,就要去翻她自己的口袋。
徐東升連忙伸手製止,皺眉道,“你不要拿給我,直接交給市紀委的錢書記就成,白書記那邊我也會替你言語一聲的。”
孫紅英臉色有些為難。
顯然這種得罪人的事她不想乾。
徐東升才不會管這種牆頭草願不願意乾,緊跟著他就直接走了出去。
經過她這麼一耽擱,都不知道陸遠達怎麼樣了。
剛才孫紅英說的那個證據,也不過是祁連城利用自己手中的權力,違規撥款給幾個新成立的勞務派遣公司的。
用的還是扶持優質服務業的招牌。
這讓徐東升心中就來了氣。
暗忖老子搞藥材種植就不給撥款,你們另辟蹊徑,想要搞服務業,就不顧需不需要,一個勁的撥款是吧?
而且走的還是直批流程,這種流程的批款,一般隻有發生重大民生事故,或者公共安全事件的時候才會啟動。
而祁連城卻不管這些。
不過這也隻是流程違規,最多就是調查,要是真較起真來,祁連城最多也就是通報批評,然後批複資金喊停。
還不能直接把他拉下馬。
真正對他有致命威脅的,還是外麵樓頂的陸遠達。
如此想著,徐東升已經來到了外麵。
此刻院子裡已經聚集滿了人。
祁連城站在那裡暴跳如雷。
“消防和公安的人呢?還沒來嗎?”
“他們是乾什麼吃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故,他們為什麼來這麼慢?”
“去,告訴消防和公安那邊的人,要是五分鐘內還看不到他們的人,我就撤了他們的負責人!”
話音剛落,外麵已經響起了警笛聲。
祁連城冷哼一聲,接著抬頭去看。
秘書這時候小聲湊到祁連城耳邊道,“領,領導,白副省長剛才打電話來,說馬上就到。”
市委大樓出現這麼大的事,要是能瞞得住白慶雲才有鬼了。
甚至連省裡的一些人,這會怕都知道了吧。
祁連城一想到這裡,就頭大無比。
還有那個不服氣的白欣怡,估計這會也縮在自己辦公室偷著樂的吧。
他越想越氣,咬牙道,“白書記呢?去把她給我喊過來,
出了這麼大事,她一個市委書記,怎麼能不露麵!”
站在不遠處的徐東升一聽這話,立馬就火了。
娘的,不出事就把白欣怡趕走。
如今一出事,就把她拎出來背鍋是吧!
眼看著秘書要走,徐東升往前一步就攔住了他。
“你去喊她做什麼?”
祁連城臉色鐵青,咬牙道,“徐東升,人命關天,不是你胡鬨的時候!”
徐東升冷笑道,“你也知道人命關天?我倒要請教祁書記了,
陸主任為什麼要想不開?還不是你們當權後就對不同意見的人肆意打壓導致的?
還選邊站,不選你們就要被孤立,就要仕途暗淡,
真當江海市是你們的後花園了?”
祁連城被他當眾這麼一說,臉上當即就掛不住。
他實在沒想到徐東升如此膽大,竟然不分場合的說出這些東西。
這些可是鐘愛民的指示,他說出來,得罪的不止是祁連城,連帶著鐘愛民,以及鐘愛民這一條線的人!
他現在這種舉動,就相當於跟鐘愛民這邊徹底撕破臉了。
祁連城冷冷的盯著他,“徐東升,我再次警告你,無憑無據的事不要亂說,否則,後果自負。”
徐東升哼了一聲,“我說的話自然會負責,可祁連城,你說的話你敢負責嗎?”
祁連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願意跟他掰扯這些。
現在最重要的是樓頂上的陸遠達。
他現在可是搖搖欲墜。
若是真掉下來摔死了,祁連城可就一點餘地都沒有了。
而且白慶雲也要過來,到時候追責下來,說不定自己好不容易搞到手的權力,就會被白慶雲借機給拿掉了。
如今徐東升又攔著不讓去喊白欣怡,他隻好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趕來的公安和消防這邊。
徐東升見他都這個時候了,還不鬆口,便更進一步道,“祁連城,你彆跟我在這裝傻,我現在就問你一句,
跟藥材種植戶要賬的命令,你收回還是不收回?”
祁連城翻了翻白眼,“我要是不收回呢?難不成你也要爬上去跟他一起跳樓?
好啊,隻要你夠膽,你爬上去,我立馬喊人撤了氣墊。”
他剛說完這話,心中就咯噔一下。
他現在雖然頂著副書記的名頭,可實際上卻行使著書記的職權。
在這個位置上,他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人放大。
周圍的科員或者部門領導,聽到這話都紛紛側目。
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盯著他。
“祁連城,你剛才說什麼!”
就在祁連城努力想著如何找補的時候,一道威嚴且夾雜著些許怒意的聲音,從人群外麵傳來。
祁連城暗自咬牙。
心道怎麼不管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挑釁自己幾句了?
自己不好對徐東升下死手,其他人自己還會怕嗎?
這麼想著,他怒聲道,“誰啊,我說什麼關你什麼事!”
說著話,他扭頭去看。
這一看,他就有些恨不得打爛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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