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怡輕輕一笑,接通,“不胡說八道了?”
徐東升連忙道,“白書記,你早這麼說,我咋可能胡說八道,我這就去市委。”
說完,又想了想道,“齊局長喜歡什麼,我要不要帶點東西啊?”
白欣怡瞪眼,“帶什麼?組織紀律都忘了?他能收你東西嗎?”
徐東升訕訕道,“我的我的,不問了,我這就去。”
說完,掛了電話。
他回頭看了一眼住了兩天的房間。
暗忖這裡還真是自己的福地。
雖然心中著急去市委,可他看著被自己弄的淩亂的被子和屋裡的擺設。
他還是抽了點時間,給收拾了一番。
等屋裡再次恢複簡單清爽之後,徐東升這才開門離去。
而此刻正在辦公室做教學準備的範戀雪,心有所感般往窗外看了一眼。
從這裡,並不能看很遠。
更不可能看到離去的徐東升。
可她心中就是沒來由的一慌。
旁邊一直暗戀範戀雪的高數老師看她這樣,關切道,“範老師,身體不舒服?我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跟平時可不一樣。”
範戀雪抿著唇搖頭,“沒事,可能昨晚沒休息好。”
……
與此同時,徐東升已經坐上了趕往市委的出租。
來到市委。
還沒走到白欣怡辦公室,就被守在外麵的薑秀蓮拉住。
隨即拉著他來到了拐角處,小聲道,“東升,白書記讓我囑咐你,
一會進去,千萬不要亂說話,更不要說你跟方石如之間的那些,要等對方問了,你再說。”
徐東升嗯了一聲,笑道,“看來白書記這個客人還是個強勢的主啊。”
薑秀蓮點點頭,“誰說不是呢,你是沒見,那人的氣場強的離譜,
咱們市委的老張,夠無法無天,無欲無求吧?”
徐東升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那個整日喝茶看報,就是不乾實事的老張。
於是笑道,“是啊,怎麼了?”
薑秀蓮撇嘴道,“老張在樓道裡碰到他,都不自覺的做模做樣喊人拿文件了,那動靜,嘖嘖,彆提多誇張了。”
徐東升啞然失笑道,“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期待接下來的見麵了。”
說著,作勢就要去白欣怡辦公室。
卻又被薑秀蓮拉住。
徐東升皺眉,“還有交代?”
薑秀蓮猶豫了一下,“東升,跟那種人,能不得罪,千萬不要得罪。”
徐東升笑著摸了一下她的臉,“放心吧,我跟他本就不是一個係統的,我得罪他做什麼。”
說完,大踏步的朝著白欣怡辦公室走去。
他也想看看,這個傳說中,齊家年輕一輩中,最有能力的人會有什麼樣的氣候。
敲開門後,入眼的是坐在沙發上的三人。
白欣怡跟一個看樣子三十多歲的女人坐在一起,手拉手說話。
另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國字臉男人,坐在他們她倆旁邊。
徐東升知道,這人就是齊景天。
有了薑秀蓮的叮囑,他的眼神不由的就在齊景天身上多停留了一些。
齊景天隻是簡單的在那坐著,可筆直的坐姿,以及臉上和眼神裡透出的那股威勢,讓徐東升心中詫異不已。
這種氣勢不是很淩人,但就很奇怪,看到他,徐東升就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事的小學生被老師抓住把柄一般心畏敬……
怪不得薑秀蓮說老張看到他後,都會如此失態。
白欣怡也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注意著徐東升。
當看到徐東升有些不太自然的臉色後,白欣怡就掩嘴偷笑。
終於能有人鎮得住這個混不吝的臭東西了!
隨即白欣怡起身,來到男人旁邊,嬌笑道,“姨夫,他就是徐東升,平時連我這個上司的話都不聽,
現在你來了,你可得好好替我撐腰,要不然等你走了,他調回市農業農村局,主持兩局合並,我接下來的工作可就不好做了。”
聽到這話,齊景天起身,笑著衝徐東升伸出手,“小徐是吧,早就聽過你的名字,
江海市難得的青年才俊,一直想見見,如今一見,果然一表人才。”
徐東升偷看了一眼白欣怡,然後當著她的麵,非常狗腿的雙手握齊景天的手。
“齊局,什麼青年才俊啊,在您麵前,哪有青年才俊,
您如此年輕,就有如今成就,您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楷模,
不瞞您說,我進入體製內以來,最敬佩的兩個人就是您和衛愛國衛哥,
我每天夜裡,都會拿出你們新聞裡的鏡頭,反複觀看膜拜,就是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做到你們的十分之一。”
齊景天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
他實在沒想到,傳聞中的徐幺二零,竟然一見麵就對自己大肆吹捧。
而且還是那種一聽就很假的吹捧。
白欣怡聽的直翻白眼,恨恨道,“姨夫,你看,他又不著調了。”
齊景天哈哈笑著揮手,“你們領導下屬之間的工作,我不好乾預,你們自己解決。”
說著,他將手從徐東升雙手中抽出來,盯著徐東升道,“倒是你,剛才提到了愛國同誌,
我聽說你跟愛國同誌的妹妹訂了婚,有這回事吧?”
徐東升點頭,然後在齊景天的示意下,在他旁邊坐下。
不過徐東升沒敢做實,隻用半個屁股坐在沙發邊上。
齊景天微微側身,“東升同誌,你也不用這麼拘束,
活潑,嚴肅,本就是我黨推動工作高效高質的兩架馬車,
你剛才做的就很好嘛,很活潑,可也不能總這麼活潑。”
徐東升忙道,“您說的對,我在這方麵把控的還不太好,以後一定多學習,多思考。”
齊景天點點頭,然後端起茶水,不經意道,“聽說愛國同誌也在茂林?”
徐東升看了眼白欣怡。
白欣怡轉過頭,跟她身邊那女人繼續說起了悄悄話,顯然是不想插手兩個男人之間的話題。
見徐東升看白欣怡,齊景天就笑了笑,“你也彆看她,
明成同誌,先功同誌,都是我十分敬佩的老同誌,而且我跟他們關係也不錯。
你能被他們看重,就說明你也不差,而且我還聽說你之前幫著欣怡做了許多大事,
這很不錯,年輕人就該如此,所以在我麵前,你大可以放鬆心態,就當新朋友之間的聊天就成。”
徐東升心中一動,可又想到薑秀蓮跟自己說的那番話,還是忍住了要說方家的事。
“齊局,您要是這麼說,那我可就不緊張了。”
說著,屁股往後挪了半分。
齊景天點點頭,心中也詫異徐東升竟然如此能沉得住氣。
齊家跟方家的矛盾,衛明成和鄭先功不可能沒跟徐東升講。
而現在徐東升正在跟方家較勁,自己的到來,對徐東升而言,就是個難得的助力。
換任何人,都會忍不住想聽一下自己的意見,或者在自己麵前賣個人情。
可徐東升竟然隻字不提。
他這樣,反倒勾起了齊景天不少興趣。
他盯著徐東升,“東升啊,除了剛才那些,我還聽說了一些事,你在跟方石如鬥法,是不是真的?”
徐東升鬆了口氣,點頭笑道,“我們那就是鬨劇,沒想到都傳到齊局耳中了。”
齊景天擺擺手,“官場無鬨劇,就算看著是鬨劇,你也不能真當鬨劇去處理。”
徐東升受教點頭。
齊景天沉吟一下,繼續道,“既然鬥了,就要有效果,就要打疼他,我讓欣怡把你喊來,也是為了跟你說這點,
不要因為他父親是誰,他爺爺是誰,就有所顧忌,
這些愛國同誌因為身份原因,就算你們走的再近,他都不會跟你說,
可我不同,我跟你們這次爭鬥無關,做為一個局外人,我還是可以提出我的看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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