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徐東升不爭不搶。
隻是在互相通氣的時候,選了個審計委會。
所有人都知道審計部門對他們而言,就是活閻王。
可閻王發威也分時候。
現如今茂林的局勢一片大好,上頭根本就不會允許審計部門亂搞。
所以徐東升選擇這個部門,在他們看來,就相當於選擇了一個清水衙門。
茂林新興市場的審計,更像是眾多部門裡的一個添頭。
於是就有人懷疑徐東升被一槍打慫了。
再也沒了之前的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
徐東升對這些傳言,一笑而過。
緊跟著便按部就班的安排李雙去了發改委,將肖鵬安排進了辦公室。
而原來的發改委汪震宇,就被徐東升安排進了審計委員會做主任。
至於審計委的成員,也都由徐東升指定或者汪震宇推薦。
其餘部門就全交給了鄭先功,鐘愛民,嚴世寬這些人的手裡。
對此,徐珊珊和衛文君都有些不理解。
隻有這期間經常跟徐東升一起下棋寫書法的衛老看徐東升的眼神愈發欣慰。
這天,周繼紅找上了徐東升,臉上帶著幾分憂色。
看向徐東升,也是一副欲言又止模樣。
徐東升捏著棋子,笑嗬嗬道,“有事就說,衛老又不是外人,你這麼吞吞吐吐做什麼。”
周繼紅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又看了看衛明成,這才跟他說茂公山一帶的藥材開始采收,問他要不要去看看。
茂公山一帶的藥材收成和收益,是茂林乃至整個濱城都矚目的事。
甚至鄭先功和白欣怡市場農業農村工作的時候,點名要視察的地方。
徐東升作為茂公山藥材合作社的主導者,更是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徐東升想了想,輕飄飄地往棋盤邊角處落了一子,隨即轉頭對周繼紅笑道,
“藥材的事你跟徐總,衛總還有嚴總,劉總他們做好對接就成,
我就不過去了,我的假期還有一天,得好好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好日子。”
衛明成看著棋盤角落裡那天馬行空的落子,詫異的看向徐東升。
然後在那個落子旁,下了一目。
周繼紅不懂圍棋,見徐東升不願意過去,心中略感委屈。
不過當著衛明成的麵,她也不好說什麼。
等周繼紅走後,衛明成也失去了繼續下下去的欲望。
他將手中的一枚棋子丟進棋罐內,笑道,“東升,臨走之前,再陪我寫一幅字吧。”
徐東升輕笑點頭。
爺孫倆來到屋裡,今日衛文君不在,陶玉婉便在一旁研磨。
徐東升拿起筆,蘸飽了墨,想了一下,然後一氣嗬成。
看著他的字,衛明成臉上的笑意逐漸濃鬱。
陶玉婉看著紙張上筆走龍蛇一樣的字,不由詫異的看向徐東升。
衛明成細細端詳一陣,哈哈笑道,“東升,這一個月有長進,至少你這養氣的功夫加深了不少。”
說著,轉頭對陶玉婉道,“回頭裝裱一下,跟他此前留下的那副字掛在一起。”
陶玉婉從震驚中緩過來,遲疑道,“衛老,小徐之前那副字旁邊,沒位置了。”
衛明成想都沒想,“沒位置了就騰位置出來,那些人的字哪比得上我乖孫的。”
衛明成有一麵專門掛來訪客人字畫的牆,他認為寫的好的,都會掛上去。
而且能在衛明成這裡留下墨寶的,也都得是‘夠格’的。
徐東升放下毛筆,笑嗬嗬道,“爺爺,那些領導要是知道你這麼對他們的字畫,肯定得有意見。”
衛明成瞪眼,“有意見保留,他們那都是場麵逢迎,哪比得上你直抒胸臆。”
徐東升也不糾纏這些細枝末節,深深地看一眼衛明成,“嗯,我走了。”
衛明成走過來,重重拍了拍他的肩頭,“好好乾,出了事爺爺兜著,
爺爺兜不住的,還有你愛國哥,
他要是還兜不住,咱們就不當官了,轉行賣字也餓不死。”
徐東升心下感動,同時又不想氣氛這麼壓抑,畢竟衛明成年紀大了,不能太過憂心。
於是徐東升嬉笑道,“放心爺爺,鬥不過我就跑,跑不過我就認慫,我有槍傷傍身,他們不會太為難我。”
衛明成下意識往徐東升腿上看了看,然後抬腳踢了一下,笑罵道,“擱以前,被人打了暗槍,可會被人笑一輩子的,
你小子倒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就不怕那些人再給你一槍。”
徐東升搖頭,然後離開衛明成的彆墅。
而衛明成則在條幅旁站立許久。
看著上麵那句‘八千勁旅走熊羆,曾斷金人十萬師!’衛明成一時間也不由心情激蕩。
“這臭小子,心真臟。”
衛明成雖然這麼說,可又仔細端詳一陣後,還是忍不住哈哈笑著出去,留下陶玉婉收拾這裡的一切。
而徐東升這邊,由於提前打了招呼,縣政府大院的司機一早就在彆墅外等著了。
路上徐東升給衛文君打去了電話,讓她最後檢查一下工作。
叮囑完衛文君,徐東升為了保險起見,又給遠在米國的徐博謙打去電話。
徐博謙過的是米國時間。
徐東升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紐約這邊是半夜一點。
徐博謙剛忙完睡著,就被吵醒,自然沒什麼好脾氣……
“你最好有事,要不然等我回去,打爛你屁股。”
徐博謙聲音中透著怒火。
徐東升瞬間想到小時候幾個熊孩子闖禍的一幕。
那時候徐博謙還在徐家醫館乾活。
徐博文和蘇娟那時候追求浪漫,時不時出去旅遊。
所以他闖禍,徐博謙便拿著皮帶抽他,要是抽的輕了,徐敬義還一旁責備徐博謙。
弄得很長一段時間,徐東升對徐敬義和徐博謙都有懼意。
如今再聽到這熟悉的話,卻沒了當初的害怕,反而多了幾分懷念。
於是他嗬嗬一笑,“好,我等著你回來打我屁股。”
前麵開車的司機一聽這話,嘴角就忍不住勾起,可又不敢真的笑出來,隻能憋著繼續開車。
電話那頭的徐博謙愈發沒好氣道,“少在這貧,有屁快放,我年紀大,本來就覺少,以後不要半夜給我打電話。”
徐東升笑著答應,然後道,“大伯,儒意藥業那邊準備好交接了吧?不會有什麼紕漏吧?”
徐博謙這幾天一直在忙這個事,早已經安排的明明白白。
如今聽徐東升這麼問,便直接道,“我辦事能有什麼紕漏?還有事沒?沒事掛了。”
徐東升剛想說話,忽然聽到電話裡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徐,人家都要乾了呀,你還沒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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