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石如瞪眼,“你又是誰?我想走,你憑什麼攔我?”
徐東升眼前一黑。
濱城省赫赫有名的白慶雲,方石如竟然不認識。
他平時到底有多不關注濱城官場的動態啊。
胡思安心態也有些炸。
他輕聲對方石如道,“他是咱們濱城的白副書記,同時還是公安廳廳長,省巡查組組長。”
白慶雲在一旁笑眯眯的盯著方石如。
方石如這時候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錢銀蘭也跟著臉色大變。
她有些頭皮發麻的看向了鐘愛民。
鐘愛民卻裝沒看見,低頭繼續喝茶。
此時的鐘愛民,甚至都已經做好了舍棄董邦辰了。
他決不允許自己的羽毛有丁點汙漬,就算錢廷寅對他忠心耿耿都不成。
與此同時,嚴世寬胖乎乎的臉上,也有些不自然。
董戴玲的父親董邦辰雖然是鐘愛民的人。
可鐘愛民太愛惜自己的羽毛了。
一直都看不上董戴玲放蕩的性子,所以對她從來就沒個好臉色。
於是董戴玲就偷摸的背著鐘愛民和董邦辰,把自己送給了嚴世寬。
嚴世寬最喜歡這種年輕漂亮的女人。
在這些人麵前,能讓他忘記自己已經老了。
當初錢銀花如此,錢銀蘭更是如此。
當初董戴玲哭哭啼啼的回了省城,第一時間就找到了他,並且在他麵前告了徐東升大大一狀。
嚴慶森因為鄭先功的到來,本來就一腦門子的官司,哪有心思去處理她跟徐東升這些芝麻大點的矛盾。
所以就沒怎麼過問,沒想到還是被人鑽了空子,攛掇著她跟覃桂敏重回茂林,做下了捅破天的事。
他本來都安排人把她倆都轉移走了。
沒想到白慶雲手段高明,還是把她倆給抓了。
如今他旁邊坐著的都是老狐狸,想要尋個理由單獨出去安排一下,都沒機會。
也是到了此刻,他才有些後悔自己太來者不拒了。
人家這次劃了道,是想借著董戴玲牽扯出鐘愛民的,沒想到把他嚴世寬給套進去了。
他百般無奈之後,隻好看向了跟徐東升站在一起的嚴慶森。
讓他更無語的是,嚴慶森這小子此刻滿眼都是身邊那狐狸精。
嚴世寬眼珠子都快轉麻了,嚴慶森愣是沒往他這瞅一眼。
嚴世寬心中一片悲涼。
自己跟嚴慶森遲早要毀在女人手裡。
白慶雲見方石如不動彈了,便嗬嗬笑著走到了徐東升身邊。
隨即從錢銀蘭手中拿過那張收據,對徐東升道,“在處理他們的事之前,先說說這個吧,這是怎麼回事?”
徐東升攤攤手,“白書記,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
這酒店也不是我定的,名字更不是我簽的,我現在都一頭霧水。”
白慶雲當即看向徐敬義,輕笑道,“徐老爺子,東升同誌說的你聽到了嗎?”
徐敬義點頭,“領導,酒店和宴席,我是讓我孫女弄的,東升他確實不知情。”
說著,徐敬義大聲喊道,“徐珊珊,徐珊珊你給我過來。”
徐珊珊本來正窩在角落裡看熱鬨。
如今見也有自己的事,不由的就滿臉不快。
她慢吞吞的走出來,然後看了眼白慶雲手中的收據道,“這確實是我開的,怎麼了?”
白慶雲舉了舉收據,“根據規定,縣科級乾部宴請不得超過八桌,宴請金額不得超過一萬六,沒人跟你說?”
徐珊珊撇撇嘴,“有人跟我說啊,我給堂哥訂的沒超過這個標準啊。”
眾人一陣翻白眼。
暗道見過測謊的,可從沒見過麵對證據,還如此嘴硬的。
白慶雲也懶得說了,直接將那張紙交給了徐珊珊。
白慶雲來這邊的主要目的,雖然是為了拉嚴世寬和鐘愛民下水。
可徐東升這個事要是屬實,他也不能不管,因為他還兼著巡查組組長,這本就是他分內的事。
至於徐東升要是真違規了,按照鄭先功的脾氣,也絕不可能縱容。
可現在鄭先功就穩如泰山的在那坐著,一點表示都沒有,這就讓他堅信,徐東升絕不可能有問題。
就是眼前這個徐珊珊,讓他有些頭痛。
按照他的設想,徐珊珊乾淨利落的洗清徐東升嫌疑就算完事。
接下來他也好按照鄭先功事先的安排,進行下一步操作。
要不是人太多,他甚至都有些想給徐珊珊一些提示了。
徐珊珊看著收據,滿不在乎道,“這個啊,確實是我交的錢,簽的名,
這其中一萬五是我堂哥這次訂婚宴的,剩下的二十幾萬,
是我們儒意藥業慶祝成功參與到茂林高新區建設中來的慶功宴,有問題嗎?”
白慶雲翻了翻白眼,“一個慶功宴花二十幾萬?”
徐珊珊不屑道,“二十幾萬多嗎?也就四萬刀樂,我們出得起。”
白慶雲揮揮手,“誰問你是幾萬刀了,你說你是慶功宴,有證據嗎?”
徐珊珊不耐煩的指了指酒店上麵,“上麵三層全是我們儒意藥業的員工,這就是證據。”
白慶雲回頭。
當即有個跟著他的工作人員匆匆上樓,沒一會功夫再次下來,對白慶雲道,
“上麵確實是儒意藥業的員工,我也問了酒店工作人員,是他們誤會了,以為這邊全是來給徐縣長賀喜的。”
白慶雲揮揮手讓徐珊珊離開,徐東升也跟著道,“白書記,既然我的嫌疑洗清了,是不是也沒我事了?”
白慶雲搖頭,“誰說沒你事了。”
說著,再次看了眼那位工作人員,“把人帶過來吧。”
那人當即出去,很快便帶著覃桂敏和董戴玲走了進來。
直到此刻,鄭先功才微微皺眉,開口道,“慶雲啊,今天是東升同誌大喜的日子,你就速戰速決,不要耽擱了人家的大喜事。”
說罷,又扭頭對衛明成道,“衛老,是這樣的,東升同誌前幾天受傷,凶手一直沒找到,
這是我這個做領導的失職啊,所以就讓慶雲查了查,如今有了結果,也算對東升同誌有個交代吧,
同時,這也算是我給東升同誌的賀禮,讓他不帶任何心理負擔的跟文君訂婚。”
衛明成笑眯眯的點點頭,“鄭書記有心了。”
嚴世寬心中愈發煩躁,可臉上卻平靜如常,甚至還笑道,“鄭書記的這個賀禮還真是特彆啊。”
說著,轉頭看向鐘愛民,“你說對不對啊老鐘?”
鐘愛民此刻心中也很不得勁。
董戴玲這時候插一腳,徹底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很不爽這種感覺,他習慣所有的東西都儘在掌控。
所以當嚴世寬問這話的時候,鐘愛民就意味深長道,“特彆不特彆的咱們說了不算,老領導覺得好,那就不特彆。”
衛明成哈哈大笑,“你倆少在這打啞謎,好好看好好學,要是看不明白啊,以後可就沒機會再看了。”
鐘愛民和嚴世寬聽到這話,心頭都是一震,眼底也都浮現了一抹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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