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升此刻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猜測。
但是為了知曉白欣怡是如何考量的,就準備跟著她一起走。
可是剛走兩步,就看到不遠處一群人說說笑笑的往這邊走。
其中就有嚴慶森和方石如。
看到這倆人,徐東升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下意識就想轉頭裝作沒看到。
沒成想嚴慶森遙遙的朝著他招手,“東升,東升……”
徐東升無語,隻好對白欣怡抱歉一笑,然後衝著嚴慶森揮了揮手,“嚴書記,你們這是乾什麼去啊?”
嚴慶森笑眯眯的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大聲對身邊人道,“看到沒,這就是我剛才跟你們說的徐東升同誌。”
方石如看向徐東升的眼神多了一分戲謔。
似乎要看笑話一般。
其餘人也都麵色古怪。
走的近了,他們看到白欣怡也在,就都有些訕訕的收起了笑容。
畢竟開學手冊上寫了,白欣怡是這次黨校的講師。
他們作為學生,得有必要的尊敬。
就算是拋卻這一點不提,白欣怡還是他們所有人的上司,他們也不敢放肆。
白欣怡心中有些不甘。
她與徐東升許久未見。
剛才好不容易尋了個借口,想要把他約出去,然後再不動聲色的讓徐東升把持不住。
如此一來,這種事就算她主動的,自然也不會讓人覺得她放蕩。
現在可倒好,他們一來,全攪和了。
於是乎,白欣怡自然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給他們。
“勾肩搭背的,成何體統。”白欣怡皺眉,看著眼前這群人訓斥道。
這些人見白欣怡突然發難,一個個麵麵相覷。
這其中有已經站隊白欣怡的,他們知道白欣怡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所以就縮在後麵不出聲。
也有像嚴慶森,方石如這些跟白欣怡旗幟鮮明對立的,他們雖然不懼白欣怡。
可為了各自的顏麵,也都不好開口。
倒是被他們都孤立的萬鬆,這時候站了出來,朗聲道,“白書記,他們不是勾肩搭背,他們是搞開學宴會。”
黨校的開學宴會,學校一般不會乾預,但也不會組織。
都是由前來學習的學員自發組織。
為的就是提前了解彼此,好在為期一個月的學習生涯中,有針對的接觸和巴結。
這一點,白欣怡也清楚。
所以聽了萬鬆的話,白欣怡就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徐東升。
徐東升獨自在這邊溜達,顯然沒有人通知他要參加這個開學宴。
這還不是白欣怡最驚奇的。
最讓她驚奇的是,就連萬鬆這種人都被邀請了,他們竟然不邀請徐東升。
萬鬆也算是江海市體製內的一個奇人。
從科員一路做到招商辦主任,靠的全是實打實的政績。
他這人不站隊,不媚上,而且對自己管的那一攤子事,還上綱上線。
無論是誰,要是在他手下做事,那可真是一丁點差錯都不能出。
更要命的是,這人還沒什麼其他愛好。
真真正正的做到了在其位,謀其政。
按理說,他這種人,在江海市這種氛圍下,是很難得到提拔的。
可偏偏衛明成就十分推崇他的這種行事風格。
在退休前,衛明成放出話,誰要是為難這種一心為公的好同誌,他就算是退休了,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萬鬆的處境就從那之後變的十分微妙。
沒人願意搭理他。
也沒人樂意主動招惹他。
他完完全全處於一種野蠻生長的狀態。
就連他這種人都受到了邀請,足以看出,徐東升在江海官場是多麼的不受歡迎。
徐東升看到了白欣怡的眼神,自然也明白她心中所想。
如此公然被孤立,徐東升心中也很是不爽。
這時候不遠處又小跑過來一個人,人還沒到,笑聲就先傳到了每個人耳中。
“哎呀,白書記,東升同誌,你們在這啊,讓我這一頓找。”
來人正是黨校的囂張秦多邦。
他來到白欣怡跟前,笑容不減道,“白書記,正說要通知您呢,這一屆的學員要做開學宴,
按照慣例,學校領導和講師,可參加也可不參加,我來就是想征詢一下您的意見。”
說著,又笑著看向徐東升,“還有東升同誌,我讓人通知你的時候,你已經不在宿舍了,電話又打不通,可把我急壞了。”
徐東升自從見了萬鬆,見了那個宿舍的情景,就已經知道自己被秦多邦暗中擺了一道。
這會他又如此惺惺作態,顯然是在做給白欣怡看。
要是放在以前,按照徐東升的脾氣,早就當眾懟的秦多邦下不來台了。
可經曆了這麼多事。
特彆是省裡走一遭,讓他的為官之道沉澱了不少。
鄭先功和鐘愛民,利益衝突如此激烈的兩個人,都能隱忍妥協,他一個縣長,為了大計,又為何不能呢。
畢竟這是做官,不是在混江湖。
同時,徐東升也懶得理會他心中的這些小九九,隻是暗暗的把秦多邦,記在了心中的不可深交的小本本上。
中藥之都的項目,眼下已經成了整個濱城都看重的項目。
想要搭這輛順風車的人不在少數。
可上了徐東升心中這個小本本上的人,自然不可能再有機會搭上這輛車了。
這一手幾乎等於葬送了秦多邦往上爬的通道。
畢竟再有幾年他就要退休了。
如果搭不上這輛順風車,留給他的,也隻有安然退場。
想到此,徐東升輕輕一笑,淡淡道,“手機可能沒電了,還麻煩您跑一趟,真是對不住。”
徐東升做為下級,隱忍是正確的選擇,可白欣怡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她的好事被破壞,正愁沒處發泄,如今聽秦多邦這麼一說,當即就把所有的火氣都撒在了他的頭上。
“秦部長,黨校有黨校的規矩,你作為一個校長,該不會不清楚吧?”
秦多邦臉色一變,有些訕訕道,“白書記,我這不也是為了團結同誌嘛。”
白欣怡冷哼一聲,“團結同誌的方法有很多,而且我在會上多次強調,黨政機關更要遵紀守法,你呢?明知故犯!
還要過來邀請我參加這種宴會,你還真有臉說。”
秦多邦還要解釋,卻被白欣怡揮手打斷,“好了,我不想聽你多說,我看你這個校長也當到頭了,回去寫份辭呈交給我,我立刻批!”
說完,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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