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慶森氣憤道,“對,就是他。”
“東升,說實話,我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比你還生氣。”
“我也反抗了,我想為你打抱不平,可我的情況你也明白。”
“我跟他都是外來的和尚,念不好江海市這邊的經啊。”
徐東升看他滿嘴跑火車,就懶得跟他繼續廢話。
轉而看向了嚴若雪,“雪姐,你那邊怎麼說?”
嚴若雪裝聾作啞道,“什麼怎麼說?我參與到這個項目隻是為了賺錢,至於項目是誰主導的,我無所謂。”
徐東升心中冷哼。
不過麵上還是春風和煦,“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的想法跟你一樣,無論這個項目是誰主導,隻要是對茂林縣的經濟有所助益,也就夠了。”
說完,也不再跟他倆廢話,轉身帶著郭碧婷和郭可盈就上了縣政府的車。
嚴慶森和嚴若雪對視一眼。
隨後嚴慶森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生氣了?”
嚴若雪白了他一眼,氣鼓鼓走了出去。
徐東升先回了自己宿舍。
給衛明成打電話報了平安。
同時把自己在珠城見了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都簡單的說了一遍。
衛明成其實對這些早就知道了。
白龍虎作為衛明成的老部下,早已經把徐東升在珠城的所作所為都講給了衛明成。
包括跟鄭先功的酒局,也都被他一五一十的彙報給了老首長。
衛明成見徐東升並沒隱瞞,滿意的點點頭。
“小徐啊,你喊我一聲爺爺,我也不讓你白喊,在這個特殊時期,給你一個忠告。”
徐東升正襟危坐,沉聲道,“衛爺爺您說,我一定記在心裡。”
衛明成笑道,“知道你這會心中委屈,大可不必。”
“你那個規劃,要是放在以前,是個香餑餑,可現在,卻是個燙手山芋,暫時給出去,對你也有好處。”
“這個,你能理解吧?”
徐東升皺眉道,“能理解,誰都想要過去當自己的籌碼唄,我懂。”
衛明成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樣子,繼續道,“你能明白就好。”
“不過你也不能光吃虧,韜光養晦說的是那些有根基,有自己關係網的人的。”
“你現在光杆司令一個,要是再韜光養晦,就顯得沒有銳意進取精神了,也不利於你今後的成長。”
徐東升心中猛地一震。
暗暗稱讚這些老家夥的人生智慧著實了得。
自己還沒做,他們就已經想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各種反應了。
好在自己在衛明成心中的印象不錯,要不然自己接下來還真可能沉寂下去,然後坐山觀虎鬥。
衛明成的話還在繼續,“小徐,有人想要把濱城上下的水攪渾。”
“對你來說,未必就是個壞事。”
“有空多出去走走,多見見人,對你以後的發展有好處。”
徐東升虛心受教,掛斷了電話後。
靜下心,伏案將衛明成和鄭先功跟自己說過的話,都一一記錄在了顧北春留下的那個為官之道上。
而且在這個筆記本扉頁,徐東升還用行楷寫上了徐東升官場筆記幾個小字。
寫完後,又細細研讀了幾遍,這才心滿意足的將筆記本收了起來。
此刻,他心中本來的憤憤不平,已經沉寂了下去。
緊跟著,就想躺在床上繼續休息。
剛躺下沒一會,徐東升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徐東升無奈。
這麼沒規矩的敲門聲,不用猜就知道是誰。
“哥,你在乾嘛?”
“都敲半天了,才開門。”
徐珊珊從他身邊擠進了屋子,一屁股坐在了徐東升床上。
隨後看到徐東升掀開的被窩,伸手進去摸了摸,撇嘴道,“你還有心思睡大覺。”
徐東升笑著關上門,“我現在無事一身輕,怎麼就不能睡大覺了。”
“你不在市裡待著,跑我這乾嘛?”
儒意藥業的投資,是她在跟進負責。
按理說應該很忙才對。
徐珊珊沒好氣道,“還我回來乾嘛!”
“徐東升,你有沒有良心?我回來當然是看你的啊。”
“我可聽說了,中藥之都的項目,被人搶了,你難道就不生氣?”
徐東升拉個椅子過來,坐在她麵前,“我生什麼氣?搶就搶唄,人家都是大腿,我一個芝麻官,又搶不過人家,隻能睡大覺。”
徐珊珊見徐東升如此,氣得直接從床上崩了起來,“你你你,你可氣死我了。”
“虧爺爺還說你是咱老徐家幾輩子才出一個的人才。”
“結果就這?碰到點挫折就躺平?”
徐東升見她真急了,就不忍心繼續逗她。
剛想開口跟她解釋,沒想到她一揮手,根本就不給機會。
“徐東升,我決定了,既然藥材生意不是你管的了,廠子我也不建了。”
“江海市的投資,我也不投資了,我明天就跟董事會的人說,這邊官場太動蕩,不適合投資。”
徐東升心中有些感動。
拉住徐珊珊的手道,“珊珊,我知道你是想給我出氣,但大可不必。”
徐珊珊甩開他的手,“沒種的男人,彆碰我。”
“誰替你出氣了,我隻是恨我瞎了眼,怎麼就跟了。”
徐東升哈哈大笑,重新拉住她的手,“你聽我把話說完。”
徐珊珊哼了一聲。
她之所以這麼生氣。
是有一部分徐東升的原因,更多的是,她擔心這次投資會血本無歸。
茂林的藥材生意是政府主導,走的是合作社模式。
剛才是就朝令夕改,她怕政府以後也會如此,一旦他們不兌現諾言。
儒意藥業總不能起訴政府。
徐東升也明白她的擔憂,輕笑道,“眼下的動蕩持續不了太久。”
“我接下來跟你說的,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就算是大伯,爺爺都不能說。”
徐珊珊吃了一驚,看著徐東升道,“難道還有內幕?”
徐東升哈哈大笑,“不錯啊,連內幕都知道,你這個洋鬼子在國內待了幾年,越來越不像外國人了。”
徐珊珊哼了一聲,“你少打岔,趕緊說,到底怎麼回事,要不然我真撤資了。”
徐東升拉著她坐到了床上,然後一五一十的將鐘、嚴雙方的交鋒說了一下。
隨即又把鄭先功要來濱城省的消息跟她簡單聊了聊。
徐珊珊瞪大了眼睛,“原來是在爭地盤啊。”
徐東升嗯了一聲,“他們鬥他們的,我們不用操心,我們隻需要知道,眼下局勢,對我們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機遇。”
徐珊珊詫異,“機會?什麼機會?我怎麼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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