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白欣怡深深地看了一眼徐東升。
徐東升笑笑,“說起來,這跟我好像也沒什麼關係。”
白欣怡搖頭,“怎麼沒關係?”
徐東升詫異,“我一不認識那個退休老乾部,二也不準備參與到嚴老和鐘老他們的爭鬥中。”
“我們常說,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啊,隻想好好的把茂林建設好,其他的我不參與,他們還能強拉我下水不成?”
白欣怡繼續搖頭,“你還是想的過於簡單了。”
徐東升皺眉,“什麼意思?”
白欣怡思索一下,“既然都說到這了,索性就全跟你說了,你日後也好有個應對。”
徐東升拉來一個凳子坐下。
白欣怡繼續道,“在說之前,我建議你先給你爺爺打個電話確認一下,看看他跟一個叫衛明成的老人,是不是還有聯係?”
衛明成?
徐東升聽到這個名字,再也坐不住了。
“竟然是他!”
“我早該想到的,哎呀,你看我這腦子。”
“退休老乾部,茂林,還是以前濱城省舉足輕重的人物,除了他,還能是誰。”
“欣怡,我聽說為老至今都還保留著看文件的權利,是不是真的啊?”
白欣怡點點頭,“是的,他們那一代人,比現在這些人純粹的多。”
“衛老也是用他一生履行為人民服務的理念,現在你能明白我為什麼讓你先給你爺爺打個電話了吧?”
徐東升心情有些澎湃。
衛明成算是打仗打出來的那一批乾部中的典型了。
他作風硬朗。
他做濱城省委書記的時候,濱城省在西南七省中綜合實力最弱。
被人戲稱為七妹。
而後又經曆大乾旱。
就是在這種條件下,衛明成親自帶著省委省政府的人,八個月走遍濱城的大小地方。
每到一個地方,就現場辦公,製定攻堅克難的政策方針,同時逼著當地的乾部,在黨旗下立下軍令狀。
用部隊的那一套東西,硬生生把濱城的排名在短短五年時間,提升了一大截。
伴隨而來的是上百名基層乾部倒在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上千個辦事員,技術員因為這場攻堅戰,落下病根。
就連衛明成自己,也在這一時期染上了嚴重的哮喘和瘧疾。
後來上麵發話,幾乎集結了全國的優秀醫生,才把他從死亡邊緣救回來。
從那以後,衛明成就有了一個拚命三郎的鐵人稱號。
任期結束的時候,有傳言說要把衛明成調離濱城。
當時濱城百姓聽到這個消息,自發給上麵寫了上萬封請求信。
據說上麵信訪局,各個相關的辦公廳,部門,在那一時期辦公室裡都堆滿了濱城老百姓送去的信件。
衛明成聽說這個事後,拖著病體發表電視講話,呼籲老百姓冷靜。
同時他也做出保證,他不會走。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濱城的土地上。
這發言和表態,在如今看來,肯定是有風險的,有自立山頭的嫌疑。
可在他那個特殊時期,百業待興,講的是摸著石頭過河,最後在上麵拍板下,衛明成留了下來,成了後來濱城的領路人。
如今再去看他風雲變幻的一生,功績和輝煌肯定是是有的。
同時留下的弊端也在逐漸成為製約濱城發展的絆腳石。
嚴老和鐘老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倆因為政見不同,爭執了十幾年。
這十幾年中,濱城錯過了高新技術,移動互聯網等等基於。
甚至不客氣的說,現在的濱城,就是在吃老本。
相信按照衛老的性格,他也一定不想看到如今這種現象吧。
隻是他老了,就算還有能量,畢竟不在其位,很多想法就算是被采用了,執行起來也是各種問題。
想到這裡,徐東升拿出手機,給徐敬義打了過去。
徐敬義接通後,聽他問衛明成,接下來的語氣就有些警惕。
“好端端的,你問他做什麼?”
“我警告你小子,可千萬不要想走歪門邪道。”
他這話一出,就說明他不但認識衛明成,而且關係匪淺。
徐東升無語道,“爺爺,我有那麼不長進嗎?”
“我問衛老,是因為現在有個事牽扯到了他,你放心,我絕沒有想要攀上他這個關係的想法。”
徐敬義有些不信,“真的?你可彆騙我,否則小心我把你的腿打斷,然後再給你治好,治好後再打斷。”
徐東升聽得頭皮發麻,“爺爺,你為什麼這麼在意這個?”
徐敬義深吸一口氣,“為什麼?哼,衛老對咱家有恩,不止是咱家,他對整個濱城都有恩。”
“我想讓他安享晚年,就這個原因,行嗎?”
徐東升沒想到徐敬義還是衛明成的迷弟,當即道,“行行行,好了爺爺,現在可以說了吧?”
徐敬義點點頭,“衛老確實是我的定點病人,每周我們會見上一麵。”
徐東升等了一會,見徐敬義沒再往下說,便開口道,“沒了?”
徐敬義哼了一聲,“就這,沒了。”
徐東升知道老爺子認準的事,是絕對不可能改變的。
既然他不想多說,徐東升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他也不可能多說一個字。
於是徐東升捂住話筒,看了眼白欣怡。
白欣怡小聲道,“你問問他,下次見麵,能不能帶上咱倆。”
徐東升詫異的看她,白欣怡嘟嘴,“看什麼?這種傳奇人物,難道你不想見?還有啊,有些事,隻有見了麵才好說。”
徐東升小聲道,“白書記,我問句不該問的哈,你想去是不是因為鐘老?他是不是也給你任務了?”
白欣怡心頭一震,隨後又忙穩住心神,白了他一眼道,“你彆胡說,我去見他,跟鐘老有什麼關係。”
這時候徐敬義已經有些不耐煩,“臭小子,還有事沒?沒事我掛了。”
徐東升連忙道,“彆,爺爺,還有一個事。”
“你下次是什麼時候去見衛老?能不能把我跟咱們江海市的市委白書記一起帶去?”
徐敬義傳來的調門升高了一些,“白書記?就是那個跟你一起弄的江海市雞犬不寧的那個攪屎棍?”
徐東升心中咯噔一下。
壞了。
自己跟白書記在爺爺嘴裡成攪屎棍了!
白欣怡聽他這麼說,終於忍不住搶過了手機,“爺爺,我們那是揪出體製內的害群之馬,不是什麼攪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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