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念有些詫異的看向沈楓,卻不想這一招似乎對三小隻很是受用,盛時時立馬激動起來,眼底都燃起了鬥誌。
“沈叔叔說的沒錯!是我們沒本事,隻能讓你和娘親保護。”
“現在壞人越來越多,我們絕對不能讓娘親受委屈,也不能再讓今日這事發生了!”
盛分分更是揮舞起自己的小拳頭,“我的力氣大,要是再練練,肯定很厲害,到時候,誰都不會是我的對手!”
盛秒秒柔最膽小,此刻卻也堅定了決心,“嗯!我們,我們一定要努力變強!”
三兄妹達成一致,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說是要去練劍了。
程誠識時務地跟著三小隻離開,“既然王妃回來了,那屬下也先告退了。”
屋裡忽然安靜不少,盛念念望著三小隻一改沮喪,激動的模樣,忍不住勾出淺笑出聲。
“還是你有辦法,三言兩語就讓孩子們的心情激昂起來了。”
沈楓對上盛念念那雙令人目眩的笑眼,心悸不已。
“他們雖然年紀小,卻乖巧懂事,知道你撫育他們辛苦,自然看不得你受苦。”
“你一直堅強,也努力在孩子們麵前做好了表率,可終究是個女子,母愛細水流長,溫柔撫慰,與父輩的關愛和教育方式有所不同。”
說著,他不著痕跡地攥緊了修長的手指,目光深諳了幾分。
“他們從小就跟著你,缺少父愛的關心,我想我的出現,或許是彌補了他們感情上的某些缺失,他們才會這麼聽話吧。”
言外之意,其實是他想告訴盛念念,他適合,也足夠擔任孩子父親的這個角色。
向來沉穩,喜怒不形於色的沈楓,此刻竟然會有些緊張。
這番話他說出來,就是變相朝盛念念表明了心意,不知她如何作想……
盛念念卻根本不理解沈楓的心思,還以為他是在暗示自己,一個女人想要既當爹又當娘,終究有些困難。
她歎了口氣,自責道:“我知道帶孩子這件事情前路漫漫,而且我之前忙於醫館,也確實在教育方麵對他們有所虧欠。”
“但是你放心吧,回頭我一定好好學學怎麼既當爹又當媽,爭取把這三個小鬼頭給教好!”
沈楓瞬間被盛念念的回答給梗住,俊美的臉上一下就僵住了。
他看著粗枝大葉的盛念念,怎麼對彆人的事心思細膩,對自己的事卻分毫不上心。
“念念誤會了,其實我是想說,你沒有必要那麼辛苦。”
“教育孩子是重擔,重責,你可以找個人幫你分擔,而不是把什麼都扛在自己的肩上,一個人即使再堅強能乾,也會有撐不住的一天。”
盛念念心中溫暖,沈楓真不愧是她的好朋友,時時刻刻都惦記著她,“沈楓,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但真的沒關係。”
“三小隻原本就是我一手拉扯大的,當初最難熬的時間都已經挺過去了,現在孩子們越來越懂事,也都健康平安的正在長大,未來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好了,不說這些了,今日一事我真的要好好感謝你,方才聽到刺殺的消息我都快擔心死了,好在三小隻沒事,但連累你受傷了。”
“皮肉傷雖然不嚴重,但你也不能敷衍了,之後每日我都會來給你換藥包紮,待會兒中午我請你吃飯,也算是先報答你救了時時的恩情。”
盛念念笑眯眯地開口,沈楓望著她明媚的笑眼,薄唇輕抿起來,有些欲言又止。
他一瞬不瞬凝視著盛念念漂亮的臉,修長的手攥著,最後卻沉了沉嗓音,什麼都沒說。
“待會兒我想先休息一下,不如等到了晚上,再一起用膳吧?”
盛念念,“那好,那你就好好休息,我回屋了。”
沈楓微微頷首目送盛念念離開,隨後又看向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心裡五味雜陳,目光洇染上一層失落之色,自嘲的笑了下。
“念念,你怎麼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他想要這個資格,取代夜無淵,成為她身邊的比肩之人,生生世世保護她,照顧她和孩子們。
二十幾年來,他從沒怕過什麼,可方才他竟就是說不出這句話,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
見盛念念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他狹長的眸子垂下來,語氣冷冰冰地嘲弄道,“姬無痕,沒想到,你也有懦弱的一天……”
而院外,見盛念念踱步出來,程誠立即進屋,旋即關上了房門。
見沈楓隔著屏風正在換衣裳,程誠頓時低下了頭,“主子。”
沈楓將衣服換好,從屏風走了出來。
方才白衣如雪的溫潤男子,此刻一身玄色窄袖圓領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
他的五官如雕刻般分明,眼底比起方才多了幾分淩厲霸氣,披上大麾隨意地靠坐在桌邊,修長的手指相互摩挲,令人望而生畏。
程誠立馬畢恭畢敬地跪下,“主子,不知方才王妃都跟您說了什麼,可曾提到今日刺殺的始作俑者了?”
沈楓睨了他一眼,語氣波瀾不驚,“她什麼都沒跟本宮說,但刺殺一事,必定跟大楚皇室有關。”
“程誠,大楚即將變得不太平了,下去告訴我們的人,加快離開的進度。”
程誠不敢怠慢,忙不迭點頭應好,“屬下明白!”
但轉念,他又看了眼沈楓手臂傷口的位置,蹙緊了眉頭,“不過今日當真是好險,幸好我們的人及時趕到支援,助王府侍衛和主子打跑了那些刺客,如若不然,恐怕會有一場大危機。”
“可即便如此,屬下還是讓您受傷了,是屬下辦事不力,還請主子懲罰!”
沈楓隨意地瞥了眼自己的傷口,彆有深意地開口。
“無妨,此事與你無關,是本宮故意被人劃傷的。”
如若不然,在重重防護之下,他怎麼可能會受傷。
程誠頓時不解,“主子為何要以身犯險?”
主子是何等尊貴的人物,如今受了傷,他死都難辭其咎,可為什麼主子還要故意為之?
沈楓眼神漸深,說出口的話也冷冰冰的,“自然是為了給那人送點禮物,才會故意不敵。”
“本宮和那人的關係本就很差,若是本宮不為念念的人受傷,那人和他的下屬,又怎會相信本宮是真心的。”
程誠瞬間恍然大悟,看向沈楓的眼神裡充滿了敬佩跟讚歎,“不愧是主子,深謀遠慮,屬下佩服!”
沈楓不太喜歡這種奉承話,低聲道:“馬車備好了嗎?”
程誠眼神忽閃低下頭去,“回主子,已經準備妥當了。”
“那些人現在正在丞相府裡,以看病的名義,去見王妃的娘親了,他們也回了話,我們隨時可以過去相見。”
娘親?
沈楓似笑非笑地半闔眼皮,清凜的狐狸眼中情緒高深莫測,“那並非念念的生母,隻是個劍侍罷了。”
念念身份尊貴,非池中物。
而他如今知道了這一切,就必須助她回歸正途,早日幫她離開,去該去的地方。
至於那夜無淵——
不過是個王爺,連儲君都不是,他根本,配不上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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