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江舒兒內心戲十分豐富,屋裡,葉清看到床上已經蘇醒的夜無淵時,雙眼頓時一紅,“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王爺!您……”他話音未落,盛念念立馬用眼神製止了他。
葉清心領神會,立馬改口說道,“您怎麼這麼慘啊!屬下,屬下一定會找到刺客,幫您報仇的!”
說完,盛念念立馬將他扶起,用很輕的語氣開口道,“葉清,現在有件事情,我和王爺需要你去辦……”
葉清還沉浸在夜無淵蘇醒的喜悅激動當中,見盛念念如此嚴肅,他也很快平靜下來,重重點頭。
夜無淵和盛念念將剛才的想法大致交代了一遍,最後,盛念念千叮嚀萬囑咐。
“王爺蘇醒的消息,千萬不要跟任何人聲張,你可記住了?”
葉清紅著眼,儘量不讓自己哭出來,攥拳用力地點點頭,“屬下明白!”
“還請王妃放心,這件事情,屬下一定會好好辦妥!”
說罷,他便在盛念念的目送下,離開了房間。
安排好一切,盛念念靠在門邊,疲憊不堪。
她雖然吃了東西,但是一直沒有合眼,此刻要困死了,做手術是很耗費心神的,更彆說,她還連著做了好幾個小時。
借著虛掩的房門,她的目光不經意瞥見不遠處跪著的江舒兒,挑眉露出一抹冷鬱。
還在呢?
這小白蓮,還挺敬業。
江舒兒似乎也注意到盛念念的視線,嫉妒不已地瞪著她,嘴唇都快咬破了。
見狀,盛念念故意露出一抹挑釁的笑意,也不說讓江舒兒起來或是回去,直接關上了房門。
誒,就是要氣死她!
果不其然,江舒兒真是要被盛念念氣得吐血了,渾身都在發抖。
這個賤人!
如今王爺生死未卜,她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等王爺醒了,她非要好好告上一狀不可!
屋裡,夜無淵並不知道江舒兒就跪在門外,見盛念念行色匆匆地關上門,嘴角還噙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不免覺得奇怪。
但他也沒多問,靠在床頭,見盛念念滿臉倦容,原本白皙細嫩的雙手,此刻也都變得破皮泛紅,整個人雖然硬撐著,但也難掩疲憊虛弱。
他多少能想象得到,她那麼瘦弱,扛著他不知走了多遠,回府以後連休息都顧不上,就要為他治療,整個過程,該有多麼耗費心神。
夜無淵的心裡對盛念念,多了幾分感激跟疼惜之情。
盛念念似乎感覺到夜無淵的視線,抬眸盯著男人,發現他正半眯鳳眸休憩,忍不住皺眉,“你還沒有吃藥。”
夜無淵倒還挺聽話,眼神裡的溫柔多了幾分,瞧著盛念念,“本王的手不方便……”
“行行行,知道了!”盛念念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直接端著溫水和她之前在空間裡配好的藥丸坐到床邊,硬生生給夜無淵喂了下去。
這個男人,怎麼一受傷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好難伺候!
夜無淵的唇角勾著若有所無的笑意。
喂完藥,盛念念也不打算多留,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準備起身離開。
“好了,既然你現在醒了,也不需要我時刻看著。”
“你就躺在床上好好‘假寐’吧,我要回去睡覺了,三小隻也正等著我呢。”
她實在是太累了,腦袋都快轉不過彎兒了。
現在,唯有三個又香又軟的小家夥能夠洗去她一身的疲憊,若不是之前夜無淵一直昏迷不醒,她早就想回羅園好好睡上一覺了。
可還不等她起身,夜無淵鳳眸微動,眼疾手快地抓住了盛念念的手腕,語氣低沉帶著幾分喑啞,“彆去。”
男人修長的手指帶著幾分力度,指尖溫涼透過盛念念的肌膚傳來,惹得她瞬間一激靈。
盛念念驀地甩開夜無淵的手,十分不滿地問道,“為什麼?你還想我繼續伺候你?”
“你為何總惡意揣度本王?”夜無淵麵色陰鷙,“你現在回去,已經不合適了。”
“剛才何公公來過,那麼宮裡,隨時都有可能再派人來。”
“寒王府裡,上上下下都聽本王的號令,但是宮中的人,本王不能保證他們不多嘴,何況如今本王‘昏迷不醒’,你卻回院子休息,宮裡的人但凡有點腦子都知有異常,必定會想方設法去院子查看,三個小家夥的暴露的可能性就變大了。”
“相信你比本王還要清楚,一旦他們暴露,會麵臨怎樣的險境。”
既然父皇容不下他,那自然也就容不下他的孩子們。
夜無淵一語中的,也瞬間點醒了盛念念。
這事她清楚,但她以為何公公都來過了,眼下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不過也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分分和秒秒這兩個女娃若被皇家人看見,後果不堪設想。
她抿了抿唇,掃了眼夜無淵,語氣聽不出好壞。
“沒想到,你竟真沒想過用我的孩子們來奪權,還知道在這個時候護著他們。”
夜無淵的麵色倏然一冷,鳳眸沉沉似乎有幾分惱火。
他就知道盛念念一直誤會了他,此刻,忍不住冷嗤一聲,“沒誌氣的人,才會借著孩子奪權,本王還不需要。”
“雖然這麼說有些奇怪,但本王也是從小苦過來的,自己受過的苦,當然不會讓孩子們再受第二次。”
他年幼待在深宮,早就嘗過了父不疼,母親還沒法愛他的滋味。
那時,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煎熬,想哭的時候隻能偷偷藏在角落,要麼就是用練武發泄。
既然現在他有了實力保護自己人,自然就不會讓三小隻受這樣的苦。
盛念念若有所思地盯著夜無淵,眼神裡閃過一抹異色,沒想到他也會說出這種話來。
“還挺有道理。”
雖說皇室中人直接去羅園找她,同時發現三小隻的可能性很低,但現在是非常時期,她賭不起,更不敢賭。
她歎了口氣,有些嫌棄地掃著夜無淵,“好吧,那我就在你這兒,打個地鋪將就睡一覺吧。”
夜無淵薄唇輕抿,眼底竟掠過一抹滿足的笑意,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麼,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溫柔的呼喚。
“念兒,是我,聽說你沒好好用膳,如今一定餓壞了,我給你帶了吃的,還帶了幾件保暖的衣物。”
“沈楓?!”盛念念的神色頓時變得驚喜起來,一下都精神了不少。
她甚至沒在意夜無淵的表情變化,隻是隨意地小聲囑咐了一句,“裝死!”
言罷,她就撒歡兒似的邁著小碎步朝門口迎去了。
夜無淵麵色一沉,眉間蓄滿了黑沉的陰雲,一下不爽起來。
這女人,見到沈楓怎麼比見到他還親,究竟誰才是他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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