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次,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聞言,夜無淵方才還算緩和的臉色,瞬間變得冷沉無溫。
他緊了緊骨節分明的手指,那雙陰鷙的鳳眸看向盛念念,透著點點危險和慍怒的意味。
“盛念念,你能不能不貪,像你這樣沒有分寸的女人,本王真是少見!”
也不知道為何,最近每次盛念念提出要和離或休書,他的心情就會無端的煩躁起來。
盛念念看他的反應那麼大,不由得氣笑。
“明明是你要感謝我的,怎麼還能怪我貪呢?”
“再說了,京城裡的醫館救命治病都要銀兩,我想要些報酬又有什麼不可以?”
“反正現在我就要一紙休書,什麼都不要。”
夜無淵目光如炬地盯著理直氣壯的盛念念,捏的修長的手指哢哢作響。
原本他以為,盛念念現在改變了不少,怎麼都該有了些菩薩心腸,卻不想,骨子裡仍舊貪婪沒底線。
“你果然還是原來那個盛念念。”
“雖然現在你變了不少,但黑透了的心怎麼洗都白不了,盛念念,你老實告訴本王,你這麼迫切地想要休書,是不是因為怕本王追究時時和秒秒的身世?”
他忽然逼近她,從裡到外散發出一股幽冷的寒氣,蓄滿濃墨的眸子裡,戾氣更重。
“若真是因為如此,那本王勸你不要再做無畏的掙紮了,因為本王已經知道了,他們兩個,就是本王的親生孩子!”
什麼?!
他知道真相了?!
盛念念聽到這話,嚇得心頭一震,猛地坐直了身體,可對上男人那雙陰鷙狹長的雙眸,還是竭力佯裝鎮定。
不可能,才進宮兩天而已,他怎麼就知道孩子是他的了,難道是昨晚在宮裡過夜,寒王府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盛念念強自鎮定,麵上擺出輕蔑地姿態,伸手想要將他推開。
“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就湊過來,讓人以為你是饞我的身子。”
夜無淵紋絲不動,雙手甚至撐在盛念念的身體兩側。
他將她困在懷裡,磁性的嗓音再度響起,“盛念念,你彆再撒謊了,承認吧。”
盛念念反倒有些惱了,蹙眉直勾勾瞪著夜無淵,好看的俏臉上浮現一抹冷色,“夜無淵!你到底有完沒完?”
“你堂堂一個寒王,一個戰神,能不能彆再成天做白日夢了,時時和秒秒是你的孩子?這怎麼可能!”
“我看你真是想要孩子想瘋了,既然這樣,你就跟江舒兒生一個去,乾什麼總盯著我的孩子?”
夜無淵見她明顯有點惱意了,唇角反而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你不必跟本王強詞奪理,他們二人究竟是不是本王的孩子,隻要本王回去滴血認親便知。”
“雖然你的那些紙片本王不會用,但尋常的認親法子,本王不會弄錯。”
原本他還有些懷疑的,他和盛念念就那麼一次,應該不會那麼湊巧就讓她懷上了,而她還整整失蹤了五年,時時秒秒也許不會是他的孩子。
但,不管是昨夜盛念念在夢裡的囈語也好,還有生活中那兄妹二人不經意展露出的習慣也罷,都讓他再度起了疑心。
尤其是盛念念想要休書,要的是越來越頻繁了,讓他不得不多留一個心眼。
盛念念小臉緊繃,心亂如麻。
他越冷靜,越堅定的認為孩子是他的,她的心就越慌。
坦白說,以這樣皇權至上的時代,她一個不受寵的大小姐,跟王爺,甚至跟整個皇族搶孩子,簡直在癡人說夢。
她瞪著夜無淵,語氣裡充滿了諷刺。
“滴血認親?我告訴你,那測出來的結果根本就不準確!我也最後一次強調,那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你要是敢強行滴血認親,動他們一根手指頭,我定跟你魚死網破!”
想動她的孩子?沒門!
當初她開濟慈堂的時候誰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護犢子,但凡招惹過她家三個崽的人,都被她好好“招待”過了。
夜無淵同樣毫不示弱,他欺身湊到盛念念的耳畔,低笑著說了一句,“盛念念,你慌了。”
盛念念的眼眸驟縮,卻笑出聲來,“夜無淵,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
“你之前說我家時時秒秒是野種,是我跟彆的男人生的孩子,現在你又覺得孩子是你的,還說我慌了,什麼話都讓你說了,你可真能耐。”
“我才要懷疑,你是不是對我的兩個孩子們圖謀些什麼!”
這狗男人現在越來越執著於時時跟秒秒了,尤其是女兒的身份暴露以後。
這樣的做法,很難不讓盛念念覺得夜無淵是在打秒秒的注意,畢竟在大楚,生了女兒的皇子是可以直接立儲的。
夜無淵本就野心昭昭,想要快些奪權也不是不可能。
想罷,盛念念打心底裡覺得,麵前這個衣冠楚楚的寒王,真真是一個陰險至極的小人!
盛念念此話一出,夜無淵唇角的笑意瞬間就冷了,“胡說!本王怎麼可能對孩子企圖什麼?!”
他想到時時那張機靈沉穩的小臉,還有秒秒柔弱軟萌的樣子,他見到他們的第一麵起,就是很喜歡,克製不住的喜歡。
那兩個孩子肯定是他的,既然是他的骨血,認祖歸宗有什麼不對?他怎麼可能拿孩子做什麼,他沒那麼卑鄙惡毒!
他有些冷沉地盯著盛念念,“盛念念,你的心是黑的,就不要覺得彆人也是,你若是再敢血口噴人,本王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馬車突然間劇烈地搖晃起來。
他一個踉蹌,驀然朝前撲去,單手堪堪抵住車身,另一隻手胡亂撐在一個地方,一團軟軟的地方,而薄唇,正好撞上了盛念念柔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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