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柳小婉極力裝作鎮定否認。
但陳西妍和周小夭本就都是心思細膩觀察敏銳，而且又和柳小婉閨蜜多年，對方一點心思情緒變化，又哪裡瞞得過她倆的眼睛？
所以。
當場就直接確定了！
“真是這個？”
周小夭的眼睛頓時就亮起來了，八卦火焰熊熊燃燒：
“那還等什麼呢？把人家拉過來當麵對質啊！”
“我親自問！看看你倆到底咋回事兒！他怎麼就看不上你柳小婉了？”
說著就作勢起身。
柳小婉嚇得慌忙將自家閨蜜拉住按回座位，拚命壓低聲音勸說：
“彆鬨！”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跟他根本都沒來得及發生什麼——”
“他對我壓根兒沒那方麵的意思。”
說到這裡。
柳小婉不由得想起上學期和某人那一次次的相處，自己換著花樣與對方偶遇然後發出的處心積慮邀請。
以及對方那理直氣壯到讓人啞口無言又哭笑不得的拒絕理由……
人文院花同學下意識低頭看了看今天自己穿的這一身，長裙加長款厚實的修身風衣外套和高跟小皮靴。
忍不住再次微微苦笑。
以那個家夥的標準。
自己這一身。
大概又是不夠資格做飯搭子、搶不上食堂兩個菜的水平呢。
一旁陳西妍聽得眉毛微微挑起，饒有興致朝著過道隔板那邊座位上的某人看去一眼：
“沒意思？”
“沒意思還能這麼湊巧，一個人剛好也來了這咖啡店？”
柳小婉聽得怔了怔。
下意識朝著過道和隔板那邊座位上的某人身影看去一眼。
心中同樣微微有些好奇和疑惑。
確實。
大老遠從學校跑到市區，還一個人來咖啡店坐著？
那位和他在學校裡形影不離的蘇大校花呢？
將柳小婉這偷偷張望打量的模樣和關心在意神色收入眼底，陳西妍心中更加自以為了然，掩嘴輕笑一聲：
“說不定——”
“就是跟著小婉你來的呢。”
“故意裝一個人吸引注意，假裝偶遇哦。”
旁邊周小夭更加露出雀躍神色：
“有道理！”
“哎呀那明顯人家對你就是有意思嘛。”
“還藏著掖著不敢直接說。”
“來來來咱們坐過去！當麵戳穿了拷問一下！看他怎麼辦！”
說著又要起身。
柳小婉慌忙將閨蜜再次拉住：
“哎彆鬨！——”
也就在這時。
咖啡店門口風鈴再動，伴隨悅耳鈴聲，玻璃門被人再次推開。
這次。
走進來的是一位三十多近四十歲的男人。
……
並未留意發現角落靠窗座位那邊三位女生的身影和動作。
聽到門口傳來風鈴聲的第一時間。
林然便抬頭望去。
看到走進店內的那個男人。
毫不費力便將對方輕易認出。
某人臉上微微露出笑意，徑直從座位上站起身，朝著那人抬手示意了一下。
對方同樣看見這邊起身示意的林然，目光視線落在林然臉上。
看到某人年輕到有些過分的相貌，微微露出一抹吃驚錯愕神色，隨即很快恢複如常，平靜鎮定走了過來。
域名交易的買賣雙方終於相遇。
林然對著麵前男人伸出手，微微一笑：
“林然。”
男人深深看了林然一眼，同樣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程炳皓。”
然後兩人各自鬆開手。
分彆在桌前落座。
卻並未有人再次開口率先說話。
隻是就這樣相互對視。
一時間氛圍有些凝固安靜。
隔壁靠窗座位這邊，包括柳小婉在內的三位女生都不由得露出愕然疑惑神色。
剛剛還自信從容做出判斷的陳西妍也有些意外錯愕：
“真不是一個人來的？”
“這男人又是誰？”
旁邊周小夭也一臉納悶：
“是啊，親戚嗎？”
“也不像啊，倆人還那麼客氣握手呢。”
“這架勢怎麼看著像我爸做生意見客戶似的——”
被這一句話點醒，陳西妍忍不住多看了那剛來的中年男人一眼，微微凜然：
“嗯。”
“這男人氣場好足。”
“我之前跟我爸參加一些生意應酬局，見過不少公司老板高層——”
“那氣場架勢，和這個男的感覺好像差不多。”
隻是，雖然做出了這樣的判斷。
卻更加讓這邊桌上的幾位女生感到疑惑不解。
倘若這個中年男人當真氣場不俗、身份不普通。
那又怎麼會和一個看上去就是普通大學生的小男生約見湊到一塊兒，還這麼一本正經地握手？
柳小婉也露出愕然神色。
忍不住目光在隔壁桌那邊的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視線最後停留在林然身上。
愈發覺得好奇不解。
【這個家夥……】
【今天到底是乾嘛來的？】
……
幾個女生偷偷往這邊張望打量的時候。
林然同樣在觀察坐在自己麵前的這位“買家客戶”。
並在心中和自己提前知曉的信息資料、一一做著比對和印證。
程炳皓。
開心網創始人。
1972年出生，現在36歲。
曾在國內原子能科學研究院任職。
後加入新浪擔任高級工程師、新產品部總監、無線技術部副總經理。
最後在去年升任新浪代理CTO，首席技術官。
今年二月份。
正式從新浪離職，然後著手開始創辦開心網。
在未來幾年裡一躍將開心網帶上國內SNS網站排名第一，國內全類網站第八。
個人榮獲2009年全國傑出創業人物。
2010年中華十大才智人物。
中關村高端領軍人才，年度時尚先生，互聯網精英獎獲得者……
無數璀璨的光環與頭銜。
但此時此刻。
坐在林然麵前的這位依舊還隻是個相貌普通，一頭乾練圓寸，戴著副黑框眼鏡，穿著休閒襯衫的男人，隻有氣場隱隱不怒而威，給人以肅然壓力。
卻不會有人想到此人日後能取得怎樣巨大的成就。
林然嘴角微微露出笑意。
對他而言——
麵前這位。
更是自己接下來創業計劃藍圖上的……
第一個冤大頭級彆的重要忽悠對象。
……
當林然在打量程炳皓時。
程炳皓同樣也在審視打量著林然。
他沒想到自己誌在必得的域名賣家，竟然會如此年輕。
可偏偏，想起之前在網上的交流對話內容，對方那輕描淡寫甩過來的幾句“炸彈”。
卻讓他又輕易不敢對麵前少年有半點輕視。
恰恰相反。
隻有更加強烈的驚疑和警惕。
深吸一口氣，程炳皓率先打破安靜氛圍，看著林然，開口：
“域名是你的？”
林然點頭，笑笑：
“嗯。”
程炳皓盯著林然：
“你還在讀書？”
林然繼續點頭，欣然承認：
“東大。”
程炳皓舒了一口氣，再次看向林然沉聲開口：
“我不知道你先前說的那些東西從哪兒打聽來的。”
“我現在也不打算追究。”
“一口價。”
“十五萬。”
“對你這個年紀的學生來說，應該已經是非常劃算的巨大回報。”
“我的要求是直接完成交易，另外不管你知道多少東西，必須簽署一份保密協議，不得外泄。”
“否則，我會找律師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一番話說得冷冽肅然，氣勢壓迫感撲麵而來。
明顯是想要仗著成年人的豐富閱曆和自身氣場，將麵前不過還在讀大學的年輕人震懾壓住。
這樣的氣場。
這樣的嚴厲措辭，蘿卜加大棒，軟硬兼施。
換做一般普通學生，大概便已經扛不住要選擇接受。
但可惜。
這次找錯了對象。
林然笑起來，氣定神閒：
“三十萬。”
“加八個點的股份。”
這次的報價，甚至比先前網上居然還要再提高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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