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魄天將緊跟金花夫人,一路來到玄天福地,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我們不是去拿真君寶鑒,來玄天宗做什麼?”
金花夫人在山門前停了下來,語氣認真,糾正道:“錯了,這裡不是玄天宗。”
“這怎麼可能不是玄天宗!”
“我雖然不是南洪的人,但玄天宗的事情,還是略有了解,這上麵分明寫著……”
玄魄天將語氣質問,回頭伸手指著山門上的牌匾,剛要說出口,卻是陡然僵住,音調不可置信的再度拔高。
“靜……靜雲觀分址?這是什麼玩意?”
玄魄天將一下子沉默,陷入自我懷疑之中。
難不成是自己記錯了?
隨後。
金花夫人向後退了幾步,神情漠然,通知李悠的聲音,在天空蕩開。
“玄魄天將?”
“你不在玄霜真君身邊一起鎮壓天魔域,跑到南洪來做什麼?”
跟著李悠一起走出來的白琉璃,一眼就認出這個家夥,當場指責出聲。
玄魄天將頗感意外的看著白琉璃,“白公子也會來這種衰敗的地方?這倒是真巧了。”
白琉璃怒氣上來,死死盯著他:“玄魄,我在問你話,趕緊回答我,你為什麼擅離職守,沒有在鎮壓天魔域?!”
要不是玄霜真君這邊的人,突然失心瘋,放棄鎮守天魔域,他的父親也不會陷入死境。
“我隻是在奉自家主上的命令,白公子,你可命令不了我。”
玄魄天將不置可否,無視了白琉璃的質問,沒有耐心的回頭望去:“金花,你磨磨蹭蹭做什麼,為什麼不肯將寶鑒借我?”
“不要以為你僥幸成為真君,就可以無視我家主上的質問,真君之間亦有鴻溝,就憑你的實力,我一人就能鎮壓你,還不快……”
隻是。
說著說著,他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這金花夫人怎麼退那麼遠?
她這是在堵自己的退路?
等等——
來到這裡之後,她就沒再看過自己一眼。
此時她眼裡望著的人……順著金花夫人的目光,玄魄天將猛的回頭,這才發現除了白琉璃之外,竟然還有第四個人在場。
在這之前,他一點察覺都沒有。
那是一襲白袍的道士,身姿修長,挺拔如鬆,五官俊郎,僅僅是站在那裡,周身環境都明亮許多,就是氣質看上去有些慵懶,仿佛對任何事都不在意。
“你是誰?”
玄魄天將的心裡,湧現出一絲不妙,眉頭緊皺。
現在發生的事情,隱隱有超脫他的掌控的趨勢。
“你跑到那麼遠來,不就是為了找我?”
李悠看向他,不甚在意的說道。
玄魄天將神情怔住,旋即眼露驚意,大喊出聲:“你就是妖道李悠?!”
他轉頭,向嚴厲金花夫人質問:“金花,我隻是讓你把寶鑒借我,你怎麼把我坑騙到這裡來?”
“你想要做什麼!”
“難不成,你提前埋伏好,想要殺我不成?”
金花夫人的目光,依舊沒有看向他,連一句話也不願跟他多說,因為跟死人是沒什麼好說的。
“道長,這個家夥怎麼殺?”
金花夫人脫口而出的話,瞬間驚到玄魄天將。
這個女人一言不合,就要殺自己?這是瘋了嗎!
“不必勞煩你們動手。”
李悠搖頭,聲音平靜,他也是第一次被人尋仇找上門,說實話,這種感覺還挺奇特。
“道長,他雖然隻是一名天將,但實力比水澤真君還要強上一些……”金花夫人忍不住提醒道。
“區彆不大。”
李悠擺了擺手,總不能強上億倍吧?
隻是強上一些,那就是沒區彆。
見李悠一點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玄魄天將臉色陰沉下來,“原本以為要費一些手腳,沒想到你自己現身,也好,省去了我的時間。”
“若是束手就擒,跟我回去接受審問,我可以讓你少受點痛苦。”
“先彆急著拒絕,在南洪這片衰敗之地,你隻是井底之蛙,不知道外邊……”
話音未落——
隻聽哢嚓一聲悶響。
玄魄天將張嘴說話的下巴,連帶著頭顱,一起瞬間炸裂,全是碎骨和血漿,濺得到處都是。
天罡雷獄在李悠的掌間迸濺,化作長鞭,安安穩穩的停著,空中還有雷弧殘影,與血霧一起緩緩消散。
他走了過去,看著從殘軀驚慌失措飛出的元神小人,語氣不善道:“你說誰是井底之蛙?”
剛殺了一隻癩蛤蟆,這家夥就將自己稱作井底之蛙,這在內涵誰?
“你……你是什麼境界?”
玄魄天將一臉驚駭,匆忙將元神飛到極高處,獲取了一點自認為的安全感,才語無倫次的出聲。
“沒境界。”
李悠抬頭,看向他的元神,眼裡露出一絲好奇。
這家夥的元神,和之前殺的人不一樣,不是單純的元神之力,竟然蘊含著冰晶,就像是一個冰雕的人頭,在空中飛來飛去,完全由深寒的冰霜組成。
“道長小心,這是九幽玄冰大法,一口氣呼出,能將人的元神體魄全部凍結,是三千大神通……”白琉璃忍不住提醒說道。
“晚了!”
玄魄天將陰冷一笑,不敢留手,調動三千年吸納的九幽寒冰,全部呼了出來。
寒氣彌天,就連靈氣都能凍結,所過之處,儼然成為寒意的世界,冰霜覆蓋之下,一經碰觸,全部化作四分五裂的碎塊。
“花裡胡哨。”
李悠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在玄魄天將的腦後響起。
一股寒意,猛然竄入他的後腦勺,頭皮發炸。
“你……你怎麼出現在我的身後?”
玄魄天將驚駭不已,隻是還不等他的反應,一張大手就捏在了他的腦袋上,完全包裹住,然後開始用力。
哢嚓——
這顆由冰晶組成的元神腦袋,立刻發出碎裂聲響,猶如美麗的冰花,一朵一朵炸裂釋放。
死亡的寒意,頃刻間將玄魄天將籠罩。
見到戰鬥快要結束,白琉璃吃驚的說不出話來,又是這麼乾脆利落……道長的戰鬥,還是那麼簡單粗暴啊。
“不用太震驚,習慣了就好。”
魏麟被這裡的動靜吸引,聲音冷不丁的飄了過來,朝著白琉璃微微搖頭。
還是太年輕,見識道長的戰鬥太少,往後怕是下巴都合不攏,有點大驚小怪。
至於他為什麼那麼懂?
那當然是因為——他是過來人!
“彆殺我!”
“你不能殺我!我的主上已經瘋魔,殺了我,他立刻就能感應到你的存在!”
玄魄天將被死亡寒意籠罩,聲音在大手之下驚懼的發出,恐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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