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可以!”
“道長,你不要受他激將,千萬彆踏入天魔域,九死一生!”
項朋義驚慌出聲,連連阻止。
“小姐,你要不要也去阻攔一下.......”
金掌櫃出聲,想要勸一下,卻是剛一轉頭,就發現蘇瑾瑜早已沒站在原地。
“依據天衍宗的記錄,總計一千七百八十三位大羅金仙,強行踏入過未受控製的天魔域,身死道消一千七百三十三人,墮落成天魔二十人,隻有寥寥三十位,安全走出。”
“其中,用時最短者,是一萬年前的蕩魔真君,也就是如今的蕩魔仙尊,耗費了百年的時光,才險死還生的走出。”
蘇瑾瑜一邊說著,一邊向李悠走去,眼眸極其認真的盯著李悠,一字一頓的告誡道:“你確定要進入天魔域?”
“確定。”
李悠很平靜。
不知為何,聽到這不帶猶豫的答複,蘇瑾瑜的心情,突然變得煩躁起來,“你為什麼就要這麼逞強,你為什麼就不這麼聽勸?”
“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你怎麼就一根筋的喜歡去送死?”
她越說越快,心情越來越亂。
“我要殺人誅心,要這跳梁小醜再也蹦噠不起來。”
李悠一笑,“關鍵的是,沒見過天魔,好奇,順便進去瞅瞅。”
在他看來,這就和逛動物園一樣,對於長得稀奇古怪的玩意,總是能提起幾分興趣,去看上兩眼不是?
“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
蘇瑾瑜氣惱得不行。
那邊,寒無痕陰冷一笑:“有言在先,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在這裡耗,何況你進去之後,什麼時候死在裡麵,我們也不知曉。”
“一百五十年你還沒出來,這個押注就此失效,就算你失敗!”
李悠:“一百五十年?”
寒無痕嗤笑:“怎麼,你嫌太短?”
“不,太長,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耗。”
李悠搖頭,將這家夥剛說的話,又反了回去。
“你......”
當著所有人的麵,李悠隨手插上一根香,“這根香燃燒完畢,我沒出來,算我輸。”
一百五十年?
開什麼玩笑,都比我活得還長,哪有閒工夫跟這家夥閒扯。
“你在戲弄我?”
聽到李悠說一炷香就從天魔域走出,在場之人都愣住,寒無痕更是覺得李悠是在戲耍他。
“以我命,押你命,這很公平。”
“記住,你還有一柱香可以活。”
既然他要講規矩,那就奉陪到底。
李悠最後深深的看了寒無痕一眼,旋即雙手負背,毫不猶豫,直截了當的走入天魔域。
“進去了?他真的進去了?”
“嘶——”
“他這是來真的,沒開玩笑?”
在場愣住的眾人,紛紛倒吸涼氣,看了看剛點燃的那根香,又看了看身影已經消失在天魔域的李悠,隻感到頭暈目眩,十分不真實。
李悠的乾脆利落,一時間,令場上的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唯有那根插在船頭的香,循規蹈矩,無聲的燃燒著。
“真是一個自大狂!”
蘇瑾瑜絕望的閉上雙眼,好不容易產生的押注想法,很快就要破滅。
“哈哈哈哈——白癡,愚昧,無知,他到底是哪裡冒出的蠢貨,竟然以為一柱香就能從天魔域走出?”
很快。
場上隻剩下寒無痕肆無忌憚,充滿快意的大笑,絲毫沒在意李悠剛才的話。
項朋義攥緊拳頭,渾身發著冷汗。
踏入天魔域,李悠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嗯,不是說好會元神錯亂,天旋地轉?”
站在地麵,他好奇的向四周張望。
然後。
眼裡倒映出來天魔域的情況。
是的,你沒看錯,是倒映。
拋開縈繞在四周打的氤氳霧氣,目光所及之處,所看到的所有事物,都與正常世界截然相反。
天在腳下,地在頭上。
雲在眼前漂浮著,乃至太陽和月亮,都在目光直視的地方。
樹在頭上長著,倒掛的長著。
眼前所見的活物,眼睛在嘴巴下麵,鼻子倒豎長著,關鍵的是,還是四腳朝天,腦袋朝上的行走?
一切事物,全部與正常世界顛倒,就連五官模樣,長相形狀都是。
“難道這就是師父所說的,倒轉乾坤,逆轉陰陽?”
李悠微微捏著下巴,算是長了一次見識,這動物園逛得不賴。
“誰說這裡是顛倒的?”
突然之間。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
李悠轉身看去,猛地呆住,“師.....師父?”
出現在這裡的人,竟然是他苦苦追尋,始終沒見上麵的陸道人!
“師父,你怎麼在這裡?”
“徒兒,你終於進來了,我在這裡等了你好久啊。”
陸道人一臉沉痛,似乎經曆了很多事情,聲音都變得沙啞。
“師父,這裡是天魔域,你怎麼會在這裡等我?”
陸道人沉聲道:“你被他們騙了,外麵才是假象,這裡才是真的世界啊,那些魔物早已經禍亂整個世界,將魔道偽裝成正道,公然的大行其是啊。”
李悠驚詫,“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這麼說來,自己下山之後,所經曆的一切事情,都是天魔在搞得鬼?
“沒錯,人心不古,世道險惡,整個世界就剩下我們兩個正常人。”
陸道人還是如以前那樣,拍著李悠的肩膀,語重心長,“萬幸的是,跟隨我的指示,你終於找到這裡,接下來就讓我們師徒合力,拯救天下蒼生,撥亂反正!”
“走,出去,殺魔物,肅清天道本源,還世界一個朗朗乾坤!”
陸道人的聲音,十分有感染力,情緒飽滿,激揚慷慨。
李悠聽得很感動,不管走到哪裡,師父依舊是那個負劍救蒼生的老道。
想到這裡,噗嗤一聲,他就一劍捅進了師父胸膛,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順便將那顆跳動的心臟,攪得稀巴爛。
“徒.....徒兒,你.....你......你這是做什麼?”
陸道人艱難的轉身,一臉得不可思議,雙目瞪的滾圓,嘴裡的血就和不要錢似得噴出。
“你裝誰不好,為什麼要裝我最敬愛的師父?”
這一刻。
李悠的聲音,低沉,冷冽,猶如寒潭沒有任何波瀾。
見被拆穿,“陸道人”陰沉著老臉:“不可能,就連元神波動我都能模仿的一模一樣,你怎麼看穿的我?”
“你裝的確實挺像。”
“但很可惜,你絕對不可能是師父。”
李悠冷然一笑:“如果你真是我的師父,絕對不會說出合力斬殺妖魔的話,因為他隻會眉頭一皺,將我護至身前。”
這特麼都是什麼鬼理由?
頃刻間。
天魔亞麻呆住,撓破腦袋也想不到會在這裡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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