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騙我,這世上沒有人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事已至此,上清道人仍舊不願相信。
“我懶得多言。”林長青麵露嘲諷,“真假與否,你自己出去看一眼,不就一清二楚?”
上清道人的聲音,頃刻間停止,望向上清宮以外的區域,又立馬縮回了目光。
“嗬。”
此時此刻,林長青的眼神,變得平靜異常,對於這位師尊,他已經失望的不能再失望。
從金仙跌落下來,自己這位師尊,已經比誰都要怕死。
林長青合上《道家全解》,跌跌撞撞的掙紮起身。
“你的修為即將儘失,都這種情況,還要去哪裡?”
上清道人向前追問,一臉關切。
“我失去了修為,對你已經沒了作用,難不成還留在這裡徒遭你的白眼?”
林長青麵色始終平靜,失去修為的他,此刻竟然看不出一絲後悔,甚至有著釋然和痛快。
他早就受夠了這種被當做果實培育,被囚禁起來的日子。
“留下來吧,我會想辦法修複你的靈台……”
上清道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隻因林長青將自己的識海也打了開來,裡麵早就千瘡百孔,強行逾越天地極限,即便是他,也要付出無可挽回的代價。
哪怕是大羅金仙再世,也救不回他。
“師尊,這種苟活的日子,我過不下去。”
林長青一臉正色,站在出口,朝著上清道人跪拜下來,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是徒兒,辜負師尊的期待。”
“師尊,您保重。”
說完最後的決絕之話,林長青動用剩下的力量,化作虹光,飛離上清宮。
被困在上清宮那麼多年,他終於可以回家,祭拜死去的父母。
看著林長青離去的背影,上清道人站在原地,眼神呆呆的怔住,嘴唇微微顫抖。
“徒兒,彆怪為師,你要相信,我也是迫不得已……”
“如今天門已開兩次,我哪怕是將意識探出去,都有暴露的風險。”
“若是我暴露,這片大夏天地,也馬上就會被發現。”
“玄天宗的那幫人,猶如蝗蟲過境,不會放過每處天地的資源,不榨乾一點一滴,他們永遠不會罷休……”
寒風中,上清道人聲如蚊呐,歎息的聲音飄散在空中,充滿無奈。
……
統轄局。
“什麼?”
“你們大點聲,說清楚一點!”
“什麼,大夏的佛像,一夜之間,全部崩塌碎裂了?”
“西州的民眾變得慌亂不已,走上街頭,都在哭喊他們的佛死了?”
雷浩霆按著通訊器,聽著手下的彙報,覺得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差點聽錯。
神闕的通天塔剛崩塌不久,屹立在民眾頭頂的神明,也才被移出沒多長時間。
網上長篇大論,都在高呼大夏神明已死的言論。
現在又鬨出菩薩佛陀完蛋了?
這時,許天刀也從外邊走了進來,一臉鄭重:“不止是西州的佛像,其餘三州的佛像,也全部崩塌碎裂,寺廟裡的香火直接斷了。”
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調出相關畫麵。
街頭上,寺廟外,一群僧侶抱著碎裂的佛像,雙眼無神的望著天際,滿眼空洞,精氣神都像是被人抽乾。
“嘶……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有什麼回事,是道長對那群蠱惑人心的禿驢出手了。”
魏麟從外邊走了進來,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嘴角笑得咧開,怎麼收也收不回去。
“將畫麵轉向普陀山。”
“是!”
當畫麵的鏡頭,落向那連綿千裡,沿途寺廟大殿數不勝數的普陀山……在場之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這真的是普陀山?”
“你們是不是定位錯了,這裡連山都沒有啊,更彆說寺廟宮殿了……”
“何止是寺廟宮殿,就連一塊磚瓦都找不到啊!”
此起彼伏的驚訝聲,驚歎聲,震撼聲,在議事殿內層層回蕩。
雷浩霆的額頭,涔出一滴冷汗,“這真是道長出的手?連地麵都翻了一個麵啊,實在是好……徹底……”
話到嘴邊的那個狠字,被雷浩霆吞了回去,怎麼能用這種字眼去描述道長,這是大不敬。
許天刀也是咽了幾道口水,問道:“這普陀山怎麼招惹道長了?”
想當年,清河崔家都沒這個待遇啊。
說到此事,魏麟當即麵露冷峻,“普陀山就是一座假的佛道聖地,那慧覺主持修的是歡喜禪神通,假借佛道之名,背地大肆禍害年輕女性。”
“因為神闕一事,道長本想上普陀山,以理服人,沒想到剛好被他戳破其中的齷齪……無可奈何之下,隻好以力服人。”
聽完其中原因,雷浩霆和許天刀一致點頭,頃刻間露出冷意。
“殺!”
“該殺!這群禿驢,就該千刀萬剮!”
對於普陀山,統轄局眾人本就沒有好感。
說什麼慈悲為懷,普渡眾生,可每次出事向他們求援,得來的都是裝死的回應,總是將他們的請求拒之門外。
反而事關香火功德的事情,這群假禿驢,倒是積極的很。
即便道長在東海的時候,震懾佛子寶智,讓普陀山停止在大夏的香火活動……他們也是故意拖延,支支吾吾。
這樣隻想享受香火,不願付出幫助民眾的假佛,早該被鎮殺。
“尊道長法旨,在大夏範圍之內,掃蕩淫寺野祠,即刻執行!”
魏麟發布命令,斬釘截鐵,一股肅殺之氣震蕩大殿。
統轄局執掌大夏,就是要為民眾,打造一個盛世太平,朗朗乾坤的天下。
不會再任由其他勢力組織,把大夏攪得烏煙瘴氣!
統轄局的第一次肅清行動,就以道長之命,正式開始!
……
與此同時。
李悠回到道觀,看向還在搗鼓炭火的林馨月,“馨月,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嘻嘻……道長,你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林馨月眉開眼笑。
“彆提了,跟那群假禿驢講不清大乘佛法,隻好略通拳腳,以力服人。”
李悠擺手,坐在石桌上,喝了一口茶,好似費了很多口舌,累到了一樣。
林馨月不太明白,但她也不需要明白,反正道長說的都對,不用去懷疑的啦。
“對了,明天飯菜,多添一雙碗筷。”
“啊,這是為什麼?”
“明日或許有客從山下來。”
李悠目光放遠,看向了上清宮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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