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還不快將這窮小子轟出去,彆影響了我們天機閣的風水。”
白袍卦師抬頭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李悠,當即揮手,招呼著侍從趕人。
“小子,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趕緊離開。”
侍從變臉極快,從剛才的恭維,立刻變得冷漠,眼裡流露出一絲鄙夷和不屑,天機閣不歡迎這樣的普通人。
李悠平靜道:“我來算命。”
“小子,想要算命,去外邊,那裡有的是神算子,你的命適合在那裡算。”
白袍卦師頭也沒抬一下,坐在凳子上,用熱茶澆灌著一個奇物蟾蜍,變幻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壓根不想搭理李悠。
有錢沒有錢,有沒有身份地位,他一眼就能看出。
這小子的命理極其普通,除了長相出塵,其他方麵與常人無異,毫無特殊之處,就是一個平庸至極的人。
或許,去找個富婆傍身,才是最好的路子。
李悠看了一眼天橋底下,帶著墨鏡,扯了一張白布就敢出來騙人的一眾神棍。
“你的意思是說,我命賤,隻適合給外邊那群騙子算?”
“不然呢?”
白袍卦師反而一句,旋即失去耐心,迅速招呼著侍從,“都還愣著做什麼,抓緊趕人啊,要是錯過一樁生意,我唯你們是問。”
說著,他將剛賺來的兩枚靈石,放在嘴裡一吹,擦拭一二,就放進自己兜裡。
“可在我看來,你們這裡和外邊的騙子,沒有什麼區彆,就是貞節牌坊立得漂亮一些而已。”
侍從還未動,李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白袍卦師的動作,立刻停頓住,抬起頭,那張臉龐布滿寒霜,“小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竟敢質疑我們天機閣是騙子?”
“小子,趕緊滾!”
孔武有力的侍從,伸手就抓向李悠的衣領,打算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街丟出去。
隻是。
當他伸手抓起,卻是發現立刻落空。
“怎麼回事?”
驚愕一下,再回頭看去,李悠已然坐在白袍卦師的對麵。
“走了挺久的路,口還挺渴的,嘗嘗你們天機閣的茶有什麼不一樣。”
說著。
李悠拿過那盞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呸呸呸!”
“你們這裡的茶,跟你們這些人一樣,全都是中看不中用,低質偽劣的貨色。”
茶剛一入口,就被李悠全部噴了出來,噴了白袍卦師一臉。
白袍卦師勃然大怒,“小子,你這是找死,我要....”
他那震怒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
隻因為在他剛一站起身來,李悠伸手一揮,那之前用來引燃中年男人身上邪氣的灰燼,頃刻間複原,重新化作了一張嶄新的符。
“黴運符。”
“貼在普通人身上,可令其運氣衰竭,黴運纏身,長達三個月的時間。”
“我沒有說錯吧?”
李悠盯著這人,目光冷冽。
“你....你是符篆師?!”
白袍卦師驚的僵在原地。
這不可能啊,若這家夥是符篆師,為什麼命理如此普通?
但旋即,看了一眼外邊漸漸圍攏過來看熱鬨的民眾,他的神色迅速轉變,變得冷漠。
“我不管你是誰,但用這麼低劣的手段汙蔑天機閣,你要後果自負!”
“你們這,根本沒什麼逆天改命,純粹是在糊弄人騙鬼,謀取他人的錢財罷了。”
李悠毫不客氣,沒有任何掩飾,聲音不大,卻是響在了外邊民眾的耳朵上。
嘩!
眾人立刻炸開鍋,熱議不已,人數越聚越多。
“汙蔑!”
“你這是汙蔑!”
“若是我們動用手段讓那個男人倒黴,事後,他的運氣又怎麼會突然好起來,工廠訂單馬上就來了?!”
見情況要失控,白袍卦師立刻狡辯。
李悠淡淡道:“你們背靠天機宗,施展一點手段,逼迫對方廠子的合作商搞事情,這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白袍卦師的眼神,立刻陰沉了下去,然後朝著一個方向眼神示意,讓人去摸清李悠的底細,看看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曆。
符篆師?
難不成這小子是龍虎山下來遊曆的愣頭青?
“小子,我們天機閣教人趨吉避凶的本事,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這三個字就已經能夠證明,我們何必坑蒙拐騙?”
此話一出,得到不少民眾的讚同,紛紛點頭。
“再說了,若是我們想要謀取靈石,為什麼還要那麼麻煩,直接動用手段搶奪不更好?”
在場的其他人,仔細一想,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這天機閣手段通天,沒必要繞那麼大的一個彎子,真想要大家手中的靈石,暗中謀害偷盜,對他們來說輕輕鬆鬆啊。
“收人錢財,與人算命,趨吉避凶之間,自然也要為對方承擔因果。”
“很顯然。”
“你們隻想收好處,不想為人承擔天機反噬的因果,或者說....你們根本就沒那個能力,在這裡為眾人預感天機。”
李悠的聲音,很平靜淡然,卻是將天機閣的齷齪,一點點的揭露開來。
白袍卦師的臉色,瞬間大變,甚至變得驚慌緊張,“閉嘴,你給我閉嘴!”
李悠的聲音,不停,繼續說著。
“直接謀害偷盜,這會有損你們的因果。”
“相比起來,略施手段,通過蒙騙,遭受的因果反噬對於天機師來說,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我沒有說錯吧,天機閣的長老嗎?”
白袍卦師震驚萬分,甚至一度失神,“你....你不是符篆師嗎,怎麼對天機師也如此了解......”
話音剛出,他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強行穩定住心神,嗬斥出聲:“你在胡說八道,一派胡言,我們天機宗個個天機師都擁有堪輿演算的本領,超凡不俗,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來人,將這個造謠生事的家夥打出去!”
“不對,抓起來,抓回天機宗,好好審問,他一定是妖魔派來抹黑我們的奸細!”
說著。
他動用傳喚玉簡,打算聯係其他修士動手,要將李悠緝拿或者當場打殺。
“很好,既然你們那麼神通廣大,隨便就能給彆人逆天改命——”
“那你有算沒有算到,自己今天,會不會死?”
瞬息之間。
李悠就來到了這個家夥的跟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侍衛身上拔刀,慵懶隨意的正對著這個家夥的胸口。
白袍卦師驚恐:“你....你要做什麼?!”
“你隻需回答——”
“會還是不會?”
白袍卦師隻覺得被一抹殺意鎖定,宛若實質的冷冽殺氣,令他動彈不得,顫顫巍巍。
他看了一眼外邊的人,咬牙道:“這裡是天機閣,眾目睽睽之下,我不相信你敢.....”
噗嗤!
長刀洞穿胸口,乾脆利落的將他紮了一個窟窿,血流如注,生命力在急速的抽離消失,倒地的那一刻,他的眼裡滿是不可置信之色,充滿絕望。
“你們都看見了,事實證明,他算的不準。”
李悠的語氣,是如此平淡,手中的刀輕輕一轉,將這家夥最後的生機泯滅。
外邊的民眾,悚然大驚。
天機閣內,瞬間亂作一團。
李悠就站在原地,不疾不徐,慢條斯理的等著天機閣向外傳送消息。
因為缺靈石,所以他是來討債的。
他沒忘記,不久前,天機宗的人對觀雲山進行了窺測。
你們是不知道,那一個窺測,對道觀門口的柏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傷害!
它還隻是一棵樹啊,剛抽根發芽,就被外人看光。
這往後,還怎麼讓它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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