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死氣沉沉的雲遊鎮,在水脈找到之後,一夜之間重新煥發生機,變得如往常一樣熱鬨起來。
外邊的大河,在水脈的滋潤之下,立刻灌滿鋪開,滔滔河水向前,水位甚至超過了從前。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河水喝起來,竟然比之前都要清甜許多,兩岸的植被,長勢也十分喜人。
“這小李道長還真是神了,這哪裡是給我們找水源,分明就是給我們找了一條靈泉啊。”
“這河水現在喝起來,居然跟清泉一樣甘甜,我們再也不用那麼小家子氣的釀清泉酒了,可以放開的釀造。”
“不過這水脈一下子冒出那麼多水……會不會過幾天就流乾淨,枯竭了?”有人擔憂的說道。
“放心吧,道長說過了,這水脈是我們雲遊鎮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用上幾輩子都消耗不完。”
林馨月路過河邊,挑起一擔子水,抽空向旁邊的村民解釋說著。
“那咱們子孫後代怎麼辦?總不能我們都把他們的也一股腦消耗完吧?”
“道士說了,隻要雲遊鎮人心不散,氣運就不散,這水脈啊也就不會散,永遠都能保持下去。”
這裡的水,是來自地下,由靈氣滋養誕生的水,和之前的清泉那是一模一樣的品質,水裡都帶上一絲靈氣。
“真的是太好了!”
“咱們鎮子,有小李道長庇佑,真是祖輩積德,修來的福分啊!”
“不行,我得趕緊上山,給道長燒炷香,感謝他的恩德。”
“晚了,等你想到的時候,道觀早就擠滿人啦,還輪得到你去道觀,我今天剛從山上下來,烏泱泱的一片,站都站不下!”
“真有那麼多人?”這人瞪著眼睛,不太相信。
“隻是我們雲遊鎮的人,當然沒有那麼多,可這十裡八鄉,附近的村鎮,知道道長那麼神之後,全都趕過來拜道觀啦!”
“毫不誇張的說,一天的時間,擺放在道觀外麵的神像,屁股都被摸光滑了!”
聽到眾人在議論靜雲觀,林馨月豎起了耳朵認真傾聽,待聽到都是誇讚李悠的聲音,她立刻放下了心來,眉眼笑起來,甜美的很。
“馨月,你一大早出門,是乾什麼去了?”
林父坐在酒樓的櫃台前,撐著略微禿的腦袋,眼睛犀利的盯著自家女兒。
“挑水,釀酒啊。”
林馨月將水桶輕輕放下,生怕灑漏了一點。
“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釀酒的嗎?嫌棄酒味不好聞。”
林父的眼睛,還在盯著,就和禿鷲捕食,骨頭縫裡的細肉都不舍得放棄一樣,嚴嚴實實的盯著。
林馨月被自家老爹盯得心中一慌,“那……那不是看我們酒樓的清泉酒都賣光了,這不是怕影響生意,所以想儘快釀造出來……”
“真的?”
“當然是真的。”林馨月被盯得太慌了,被盯到著急,立刻柳眉倒豎,“老爹,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哪有用審犯人的眼神盯著自家女兒的啊!”
“那我問你,我藏在酒窖裡的酒,都去哪了?那可都是錢啊!珍藏二十多年的好酒啊!“林父拍著胸口,肉疼的快吐血。
“地窖裡的酒?”
林馨月的眼珠子轉了轉,反應奇快,立刻故作誇張說道:“老爹,那天我打開地窖,忘記跟你說啦,裡麵溜進去了一隻比人還要高的耗子,把酒都偷偷喝光啦!”
見女兒都這個時候了,還在把自己當傻子在瞞著,林父痛心疾首,手指哆嗦的指著:
“你還撒謊!店裡的小二在那天,親眼看見你把一壇壇酒抱了出來,嘴裡還哼著歌,眨眼之間就不知道抱到哪裡去了!”
“快說,到底是哪個酒蒙子黃毛,欺騙你偷家裡酒的,今天我要是不打斷他的腿,我就不姓林!”
林父氣得從櫃台跳了出來,罵罵咧咧,他不是生氣女兒把酒偷了,而是生氣精心嗬護,養了十八年的白菜,竟然要被一個酒蒙子拱了!
他氣的胡子發抖,就連廚房裡的菜刀都高舉了出來,一副拚命的架勢。
見到自家老爹這麼憤怒,知道是瞞不下去了,林馨月吐了吐舌頭,趕緊將他攔下,聲音含羞帶怯道:“老爹,是小李道長啦!”
啪嗒!
菜刀落地,林父的眼睛瞪的滾圓,憋在胸腔裡的怒氣,瞬間驚的煙消雲散。
“你放心啦,道長不白喝我們的,他都有讓我記賬,而且最近就打算把我們的債都清了。”
隻是,林馨月沒想到的是,自家老爹愣神片刻之後,忽然拽起了他的手,言辭懇切道:“賬不賬的問題,這都是小事,我現在隻關心一件事。”
“什……什麼事情?”
“這道士,能娶老婆的了吧?”
林父一改剛才暴怒的樣子,絮絮叨叨,“你可要早點告訴爹,爹好給你準備嫁妝啊……”
“老爹,你都在想什麼啊!我不跟你說了!”
林馨月羞赧不已,跺了跺腳,就不好意思在原地待,轉身就跑空屋子裡去了。
林父的嘴角,則是還一個勁的在咧開,沒想到自家女兒和道長的關係那麼好,那可真是太好了!
……
觀雲山,靜雲觀。
“這一天,可累死我了啊,來的人也太多,從早上坐到晚上,就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
直到太陽下山,李悠才把來往的香客應付完,趕緊伸個懶腰疏鬆一下筋骨。
看著擺在外麵,渾身被摸得鋥亮的神像,他不禁訕笑出來,香客們還真是夠瘋狂的。
還好自己潔身自好,事先言明不準亂摸,要不然那群女香客,早就將把他吃乾淨抹嘴了啊。
就連在旁邊吃草的牛犢子,都沒能幸免於難,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臥槽,是道祖青牛!
香客們立刻瘋狂了,一窩蜂的給它喂草料,吃到肚皮都撐了起來。
“天色已晚,今日收工。”
李悠起身,去關道觀的大門,隻是剛要合上的時候,有兩道身影從山下浮空而來,雙手負背懸在高空,向他俯視而下。
“你就是李悠?”
月華使者率先開口,語氣淡漠,目光中帶著一股審視之意。
毫無靈氣波動,沒有修為境界……這個家夥,是怎麼斬殺十八影魔?
而另一人,則是在雲遊鎮顏麵掃地的蒼祭司,看向李悠的眼神,帶著一股忌恨之色。
“兩位特地趕來靜雲觀,是想上炷香,還是打算……讓我給你們燒炷香?”
李悠目光平淡,隻是第一眼,就對這兩個家夥心生不喜,他很厭煩有人站在高處朝他說話。
這兩個家夥……算什麼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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