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他胡編亂造的,怎麼可能呢?當年救我的不是陳淩小師弟嗎?怎麼會變成他?”

墨玉橙難以置信的看著玉簡。

“今天又被大師姐誤會了,但好在幫大師姐壓製住了心魔。改天再和大師姐解釋,我隻是想要幫助大師姐一起壓製心魔,並不是故意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的。”

“哎,手好痛,恢複又要一段時間了。這幾天隻能用腳去采藥了…………”

墨玉橙將玉簡收起,呆愣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洞外。

自己修煉出現心魔,明明是陳淩找來壓製心魔的靈藥,讓自己脫離了那個危險。

但是……為什麼許元會說是他?

“難道他們之中有人撒謊?”墨玉橙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邁步化作一道遁光離開了自己的洞府。

她要去問問小師弟,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

紫霄殿中,陳淩雙眼緊閉,額頭上不斷有冷汗冒出,身上氣息淩亂。

姬雲瑤麵色凝重,將手搭在了陳淩肩上,緩緩的注入自己的靈力,以幫助他更好的突破。

果然,隨著姬雲瑤將自己的靈力注入,陳淩的氣息開始變得平穩,並且逐漸的增強,他臉上的痛苦之色也慢慢的消散。

姬雲瑤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按照小淩的資質,不應該會出現這種狀況。能夠以偽靈根在短時間之內突破到靈氣十三層,資質是極佳的,可為什麼突破築基卻出現了障礙,難道說這就是偽靈根的限製?”

姬雲瑤收回視線,自己已經幫助陳淩破開了障礙,接下來隻要不受到打擾,突破到築基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師傅!”

墨玉橙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姬雲瑤邁步朝門外走去。

看著滿臉焦急的墨玉橙,姬雲瑤皺眉有些不悅:“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師傅,我有些事想要詢問一下小師弟,不知道他現在方便嗎?”墨玉橙朝姬雲瑤身後的屋子看去。

姬雲瑤皺眉,這大弟子一直都是很沉穩、穩重,今日怎麼會如此的急躁?

自己之前不是說過,這段時間是關鍵,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擾小淩。

壓下心底的不悅,姬雲瑤指了指一旁的石凳:“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還說你找到那個孽畜的蹤跡了?如果找到了就先暫時不要告訴你小師弟,你小師弟現在正忙著突破。”

墨玉橙心中一涼,師傅不鹹不淡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自己之前所猜測的,應該都是真實的。

“師傅,你應該不知道許元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吧?”

姬雲瑤皺眉:“他作為紫雲宗的親傳弟子,難道宗門還會虧待他不成?”

墨玉橙淒然一笑,果然如此!

師傅根本就沒有關注許元,到了現在都還以為許元受親傳弟子的待遇,卻不思進取。

“師傅這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整整十三年,許元都沒有得到過宗門的任何資源,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去後山采摘靈藥靈果去山下的散修以及雜役弟子們換取來的。”

“怎麼可能?”姬雲瑤有些懷疑的看著墨玉橙,“他好歹也是我的親傳弟子,宗門上下誰人不知,就算我在如何的不待見他,其他人斷然不敢苛待他。”

“師父,這一點你就想錯了。許元這些年一直居住在一個靈氣極其稀薄,並且已經荒廢了的洞府中,而且在他的洞府裡,竟然連一張輔助用的玉床都沒有,甚至說裡麵的生活用品都是破破爛爛的。

我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這樣苛待他?難道說僅僅隻是因為他的靈根和宗門的功法不相匹配嗎?”

此刻墨玉橙隻感覺自己的道心又不穩了,好不容易壓製的心魔似乎又有了要破土而出的跡象。

“你說什麼?”姬雲瑤大怒。

但墨玉橙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說著。

“師傅應該也注意過許元所穿的衣服吧?”

“衣服?”姬雲瑤一愣,腦海中浮現出許元穿著外門雜役弟子寬大的衣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樣子,皺眉道:“說起這件事情我就來氣,他一個堂堂親傳弟子竟然穿著雜役弟子的衣服,弄得不倫不類的,這簡直就是在丟我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虧待了他這個小孽畜了。”

聽到這裡墨玉橙眼底的悲哀再也無法抑製:“可是師傅,你有沒有想過雜役堂根本就沒有給他準備親傳弟子的衣服,甚至說就連宗門弟子的衣服也都沒有給他準備。

他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身上沒有零食,隻好上山去采摘靈藥靈果,去和雜役處的弟子換取衣服。”

姬雲瑤眉頭皺的仿佛能夠夾死一隻蒼蠅。

“玉橙,我知道你可能因為那個小畜生的離開,心裡麵有些傷感,所以才會編出這些謊話來欺騙為師,想通過這種方法讓為師不再懲罰那個小畜生。

但是今天為師就告訴你,犯了錯就必須接受懲罰。”

見姬雲瑤還是執迷不悟,墨玉橙悲哀的歎了口氣:“師傅,您老人家真的是高處不勝寒,我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就在不久之前負責許元師弟日常起居的雜役堂弟子告訴我的。

他原本已經給小弟準備好了親傳弟子的服裝,可因為二師妹說許元師弟還沒有拜師,所以便取消了小師弟親傳弟子的所有待遇。”

聽到這個消息的姬雲瑤也是滿臉的震撼。

這一點她確實是不知道的。

“可是,他就算沒有親傳弟子的待遇,每個月應該也有幾十塊下品靈石的月錢吧。他完全可以用這些月錢修煉的。”姬雲瑤給自己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絕對不可能把許元所有的悲慘遭遇都歸咎於使自己的馬虎。

“師傅,宗門是什麼地方?是一個見風使舵,弱肉強食的地方,我們對許元師弟的態度,整個宗門上下都是清楚的。

你說一個連自己的師傅師姐都不疼愛的弟子,彆人還會尊重他還會把該屬於他的東西給他嗎?”

“難道他就沒有長嘴嗎?他就不會把這些情況告訴我們嗎?所以這一切還是怪他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姬雲瑤冷笑一聲。

墨玉橙越發的感到心寒,連師尊都這麼說,怪不得許元會選擇離開。

他一定是受夠了委屈,再也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這才拋棄了這個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師傅,你曾經說過許元師弟靈根和本門功法不匹配,可是在沒有任何資源的支撐之下,他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達到了練氣十三層,這樣的天賦還不足以證明他不是廢物嗎?”

“他怎麼可能沒有資源?我不是給過他嗎?”姬雲瑤幾乎是脫口而出,但是很快她的話就僵住了。

因為,她確實沒有給過許元任何資源。

見師傅說話說到一半,墨玉橙也猜到了什麼繼續開口:師傅,你可是說過在許元師弟沒有達到凝氣高階,是不會給他任何的資源和功法,以免造成浪費。

可是我還記得在許元師弟突破到凝氣十三層的時候,曾經來找過你,但當時的你好像忙著教導小師弟,隨意的就將許元師弟給打發了。

或許師傅你不知道,許元師弟因為你當天所說的那一句話一直在山門下等著你好幾天。”

“那還不是他蠢,看不出來,我當時正忙著教導你小弟哪有時間去管他。”姬雲瑤這話一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抹恨鐵不成鋼的惱怒:“難道說這就小畜生整天在宗門裡麵偷雞摸狗的原因?真是好重的心機,故意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大家指責我。”

墨玉橙皺眉:“師傅,這件事情似乎沒有證據吧?”

“胡扯,怎麼會沒有證據呢?你小師弟都親眼看到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假的。總不可能說你小師弟故意說謊話,騙我吧。

你小師弟是那麼的乖巧聽話,又怎麼可能會說謊話欺騙我們呢?”

墨玉橙沉默了。

小師弟確實自從上山以來就是乖巧聽話,而且心地善良,從來不會讓他們這些當師姐的鬨心。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玉簡裡麵的內容,心中出現了一個不一樣的聲音。

會不會真的是小師弟在欺騙她們呢?

這個想法一出,就占據了她的思緒,她努力的這個荒誕的想法壓下。

“師傅,如果小師弟現在不著急的話,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他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姬雲瑤看著眼前這個大弟子心裡麵越發的不悅了。

“你小師弟正到了突破的關鍵時候,有什麼問題就等他突破之後再過來問吧。

為師知道,你現在還無法接受許元的離開,但你作為大師姐,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你應該很清楚。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把那個孽畜給找回來,否則讓執法堂知道了,為師的臉麵都要被那個孽障給丟儘了。

他隻是被責罰,但為師可是把臉給丟完了。”

“還有,那個小畜生的身份令牌還沒有破碎,說明他還活著,這段時間應該躲在什麼地方!你可以根據身份令牌去尋找那個小畜生。”

墨玉橙無奈的應下:“好的,師傅!”

望著墨玉橙離開的背影,姬雲瑤心神蕩漾,她坐下的萬年冰山石所雕刻的石凳,後來化作無數的碎屑。

獨屬於化神期大圓滿的威壓瞬間就將整個紫霄殿給籠罩在其中。

“早知道這個小畜生會惹出這麼多事兒來,當初就不應該把他給帶回宗門。”

姬雲瑤心煩意亂!

她想過很多種結果,也隻是以為許元出去散散心,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可是現在聯合墨玉橙的話,許元這個小畜生真的有可能永遠的離開了宗門。

他是怎麼敢的?怎麼敢的啊?

這是叛變,這是對的紫雲宗赤裸裸的背叛和嘲諷。

就算她們對他再怎麼不好,那也是他的師傅和師姐,他怎麼敢這樣對她們?

當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要把她們的臉麵放在整個修真界的腳下踩?

而且就算她沒有給許元舉行拜師禮,但師姐們也都把他當成是自己的師弟對待?

他怎麼敢背叛宗門?將他的師傅,師姐、宗門推到輿論的中心。

但凡外界知道,堂堂紫雲宗親傳弟子背叛了宗門。

以後外麵的修士會怎麼看紫運宗?會怎麼看她這個當師傅的,還有她的那些師姐呢?

越想越生氣,姬雲瑤現在恨不得立馬就去將那個小畜生抓回來,將他大卸八塊。

“師傅,師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陳淩的聲音緩緩的從內殿之中傳了出來。

姬雲瑤歎了口氣,收斂起氣息,扭頭看向陳淩,見後者已經成功突破的築基,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你現在也算是築基修士了,這段時間好好的鞏固一下境界,為接下來的秘境開啟做好準備。”

陳淩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能夠這麼順利的突破到築基期,也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事兒。

他原先是打算先重傷吳曉悠,搶奪對方氣運,在突破。

半路卻殺出姬雲瑤這個程咬金,害得他的計劃功虧一簣。

不過,好在自己現在也順利的突破到了築基期。

對於接下來的計劃也還是很有幫助的。

現在他和吳曉悠之間相差一個大境界,元銘的陣法也能夠順利的布下,剝奪吳曉悠的氣運,進入築基中期應該也快了。

這都怪許元這個小畜生,如果鬨出這麼多的幺蛾子,現在他的修為恐怕早就已經達到了築基中期。

“師傅,剛剛好像聽見大師姐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陳淩一臉乖巧的看著姬雲瑤。

姬雲瑤揉了揉陳淩的頭發,慈愛的笑道:“沒事的,隻是你大師姐和我說了一些關於那個小畜生的事。”

陳淩心中一緊,難道許元這個賤種真的叛逃了宗門?

“師傅,難道是許元師兄,他真的要背叛宗門嗎?”陳淩滿臉焦急,他是真的擔心許元離開。

畢竟,許元離開了,他去那裡找這種大氣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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