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住宿(1 / 1)

第八百章住宿

三人腳步匆匆離開順天府,走出不遠拐入一條巷子,巷子的陰影中停著一輛馬車,馬夫聽得動靜迎了上來,胡時真停下腳步:“我們…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馬夫笑了笑:“胡公子,我們費儘心機將你救出來,你不該說聲感謝嗎?”此人正是廖文生。

“多謝,多謝。”胡時真戰戰兢兢地道。

薛承運將他扶到馬車上:“此地不宜久留,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胡時真疼得直打哆嗦,但是強忍著不肯發出聲音,在陸詩柳的攙扶下慢慢地趴在了軟塌上,這個姿勢讓他有些難為情,陸詩柳白他一眼:“怎麼,現在不逞強了嗎?”

胡時真冷汗直冒,偏偏嘴上不肯服輸:“越王勾踐不忘屈辱發奮圖強,為此臥薪嘗膽,堅持十年這才打敗吳王夫差,胡某不過是仰慕越王,依法自勵罷了。”

“你!”陸詩柳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他。

薛承運苦著臉:“好了,好了,二位莫要鬥氣,咱們安生著些,且離開此地再說。”

胡時真道:“咱們去哪兒?”

薛承運撩開轎簾,向廖文生道:“廖英雄,咱們去哪裡落腳?”

廖文生手提長鞭驅趕著馬匹,頭也不回地道:“出城。”

三人同時一驚,薛承運道:“這怎麼可能,城門早已落鎖,除非重大軍情,城門豈會輕易開放?”

廖文生淡淡地道:“三位就不必操心了。”薛承運放下轎簾,三人互相看看,竟沒有一個敢說話的。

馬蹄得得,不多時到了城門下,萬籟俱靜,唯有四周燃起的火把獵獵作響,守城軍頂盔摜甲手持利刃,戒備森嚴,薛承運和陸詩柳嚇得臉色蒼白,雙腿發軟,就連胡時真也變成鋸嘴葫蘆,車廂中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寧靜。

廖文生偏腿下了馬車,站在馬旁,點燃火折子舉到頭頂,劃了個半弧,後收歸到腹間,如此反複,薛承運和陸詩柳疑惑地看著他,片刻後黑暗中走來一隊士兵,為首的隊正道:“你是廖文生吧?”

廖文生點點頭:“我是。”

“跟我走吧。”隊正擺了擺手,士兵上前撩起轎簾,命令薛陸兩人走出,胡時真則被一名人高馬大的士兵背起身,幾人棄了馬車,在隊正的帶領下向城牆走去。

夜晚之下的城牆巍峨高聳,月光灑在牆磚上,如魚鱗般閃爍著幽暗的光,一種沉默而又充滿肅殺的氛圍籠罩著陸詩柳的心頭,讓她禁不住心底生畏,緊抿著嘴唇夾在隊伍中間,通過運兵道走上城牆,兩側兵丁林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冷漠地打量著這群不速之客。

幾個年輕人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一路惴惴走上牆頭,夜風忽然大了起來,隊正趴在垛口向城外看了看,在吊籃上輕輕一拍,低聲吩咐道:“幾位請吧。”

廖文生輕笑道:“幾位,出了城咱們便是自由身了。”當先走上吊籃。

薛承運從士兵背上接過胡時真,蹣跚著走向吊籃,陸詩柳見他身體打晃,連忙攙住胡時真,四人上了吊籃,隊正道一聲:“抓穩了。”

士兵轉動絞盤,吊籃緩緩下墜,夜風吹動吊籃,吊籃貼著城牆左右打擺子,陸詩柳嚇得花容失色,緊緊地抓住吊籃扶手,所幸那吊籃在空中的時間不長,在陸詩柳一顆心跳出腔子之前,吊籃輕輕磕在地上,四人急不可待地走出來,那吊籃再次升起來。

陸詩柳抬頭看著,在這個角度,城牆如天幕一般遮天蔽日,而自己在它麵前不過螻蟻一般,渺小而又脆弱,直到吊籃在她的視野中變成一個黑色的小圓點,胡時真忽地歎了口氣:“承運、詩柳,你們闖了大禍!”

詩柳硬邦邦地道:“小女子惹的禍,我自己承擔,不勞胡公子費心了。”

“彆廢話了,有命逃得出去再說吧,”廖文生冷冷地道:“跟我來。”

沿著官道走了半裡有餘,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在路邊,廖文生喜形於色,抱拳道:“辛苦各位弟兄了。”林間鑽出數人,個個身強體健,快靴短靠,煞氣十足,陸詩柳心中咯噔一聲,廖文生做了個請勢:“各位,上馬車吧。”

薛承運艱難地將胡時真背到車上,氣喘籲籲地看著廖文生:“廖英雄,咱們要去哪兒?”廖文生揚起馬鞭:“折騰半宿你不累嗎,自然是找家客棧住下,”馬鞭一甩:“駕!”

陸詩柳通過縫隙看著馬車外呼嘯而過的景色,眼神複雜難明。

薛承運安慰道:“待胡兄洗脫冤屈,咱們還是可以回來的,陸姑娘無需擔心了。”

陸詩柳收回目光:“薛公子家中如何交待?”

她這樣一說,胡時真也不安起來:“是啊,承運,這次是愚兄連累了你,現在我隻怕令堂也會受到牽連。”

薛承運臉色僵硬,半晌後才道:“可比起胡兄來,還是你的性命更為重要,我爹會理解我的,”見兩人也是一臉凝重,他搓了搓臉故作輕鬆道:”廖文生計劃周詳,那假扮胡兄的男子不知何時才會被發現,或者永遠不會被發現,興許我爹能逃過一劫呢,咱們今天還沒安頓下來,就彆對還沒發生的明天之事擔心了。“車輪骨碌碌的轉動機械而單調,就在陸詩柳昏昏欲睡之際,馬車停了下來,陸詩柳狐疑地撩起轎簾,廖文生回過頭:“到了。”

同享客棧,一名漢子上前叫門,陸詩柳心裡盤算著時間,大概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這麼快?”

薛承運和胡時真也醒了過來,正眼巴巴地看著她。

“下車。”陸詩柳率先下了馬車,薛承運背起胡時真緊隨其後,那邊廂店家已將門打開,見店外站著數名漢子,登時嚇了一跳,忙將人讓進店內,薛承運與胡時真要了一間房,陸詩柳則住在兩人對麵,薛承運累得衣裳也未脫,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兩眼緊閉,不知是睡是醒,胡時真屁股和大腿疼痛難忍,褲子中濕漉漉的,有心將褲子脫下來,但隻要一動作四肢百骸沒有一處不疼,他強忍著痛楚費力地脫下半截褲管,門忽然被推開了,陸詩柳端著水盆和金瘡藥出現在門口。胡時真嚇了一跳,忙不迭將褲子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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