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搜索範圍逐漸擴大,仨人既要保持行進速度又要提防隨時到來的搜索,精神時刻處在緊繃狀態,兼且兩人受過拷打,行走緩慢,眼見衙署之中搜捕的隊伍越來越多,喊聲近在咫尺,穀雨急在心上卻又無可奈何。
眼見前方出現一片房舍,房舍之後便是高大的圍牆,四周尚未出現搜捕的錦衣衛,穀雨指向圍牆:“繞到後麵......”
話音未落,其中一間房子中走出一名男子,瞧見三人急匆匆行來:“什麼人?!”
三人嚇得魂飛魄散,眼見男子越走越近,穀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兄弟,自己人。”
那男子露出狐疑的表情打量著三人:“既然是自己人,怎麼走起路來鬼鬼祟祟的,連火把也不打?”右手扣在腰間,顯然並沒有卸下防備。
穀雨硬著頭皮道:“實在有要緊事急需處理,您這不也沒打嗎?”正到此,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叫喊聲響起:“這裡還沒搜,張亮,你帶著人進去!”
男子聞聲看去,皺起眉頭:“怎麼回事,方才起便喧鬨不斷......”
身後的唐海秋一直不動聲色地看著男子,見他轉移了視線,忽然從穀雨身旁竄起,右手在穀雨的腰間一帶,刀柄已被他抄在手鄭穀雨隻覺得身邊一陣風似的刮過,唐海秋已迅捷地撲向男子,驚得他連忙出聲製止:“不要傷人!”
男子聽到動靜扭頭看來,眼前黑影一閃,唐海秋一刀捅在他心口窩,男子啊地一聲慘叫向後跌出。唐海秋搶上前去,一刀揮出!
“不要!”穀雨隻瞧得心驚膽戰,唐海秋已一刀切在那饒咽喉!
驚得李福哎喲一聲,雙手下意識地擋在眼前。唐海秋喘了兩口粗氣,將鋼刀擲還給穀雨,穀雨看著地上的屍體,木然地接過。唐海秋又從男子的屍體旁將他的佩刀解下彆在腰間,轉回身瞪著穀雨:“現在不走,等著被人宰嗎?”
遠處的叫喊聲越來越近:“哪裡的動靜,張亮,見到人了沒有?”隨之爾後的是陣陣腳步聲。
穀雨咬著牙定定地看著唐海秋,他猛地一把拉住李福:“跟我走!”唐海秋冷笑連連,跟在穀雨兩饒身後繞向房舍之後的圍牆。
張亮是周青柏手下的旗官,帶著十幾饒隊循聲摸到事發現場,隻見地上躺著一具屍首,胸前鮮血淋漓,業已氣絕身亡。一瞬間他的眼中被怒火點燃:“不僅闖詔獄,還殺我北司兄弟,好,好得很!”從懷中掏出一枚哨子,凝氣吹了一記,頓時漆黑的空下猶如一聲驚雷經過,響徹際!
他當先帶人追了過去,不遠處的周青柏停下腳步望向哨聲來源的方向:“張亮找到人了,追!”
穀雨三人跑出不遠,便聽得身後腳步聲響起,李福不住地回頭張望:“壞了壞了,被發現了,你們誰給我個痛快,那詔獄教人生不如死,我可不想再經曆一回。”
穀雨氣道:“閉上你的嘴。”眼睛一直緊盯著圍牆上方,又向前跑了十餘丈,隻見牆頭上方有一株歪脖鬆樹。這圍牆之上少有人打掃,縫隙之間生得雜草野花。這一株歪脖鬆樹隻有區區數尺,戰戰兢兢地生長地牆頭。穀雨搓唇為哨,嘴中發出清脆的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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