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大叫道:“大不了一起死!”
“去你ma的,你去死吧!”桌下嚴皮壽從地上撿起一盞酒杯,奮力向掌櫃擲去,掌櫃的全部注意力放在穀雨身上,對他的偷襲毫無防備,伴隨著一聲慘叫,酒杯正中掌櫃的額頭!
王忠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擰身逃脫他的控製,掌櫃怪叫一聲一把扯住王忠仁的頭發,揮刀便要砍下,王忠仁聽得耳後惡風不善,怎奈頭發被人抓在手中,避無可避,心中狂叫:“我要死了!”
穀雨一個箭步竄了過來,舉手托架擋住掌櫃的胳膊,王忠仁一矮身,從穀雨的手臂下方逃了出去。穀雨衝勢不減足底加力,保持著托架的姿勢將掌櫃向窗口推去,掌櫃的左手一把抓住他的腰帶,身子倒栽蔥般仰出窗外,兩個人影在空中劃了道弧線,向地上直直墜去!
“什麼,譚香主還被困在樓上?!”段西峰驀地停下腳步,抬手給了賬房一個耳光!
那賬房被打得一個趔趄,好容易站定了腳跟,他捂著臉頰,期期艾艾地道:“方才走得急,小的忘記跟您說了,譚香主被官差所逼,慌不擇路間逃上了樓。”
一夥人已隱入了巷子,從他們的方向還能看到醉仙樓,段西峰眯著眼睛看去,隻見兩道人影自三樓一閃即下,看服飾其中一人正是掌櫃,賬房哎呦一聲跌坐在地,哭喪著臉道:“譚香主,他,他墜樓了!”
段西峰卻鬆了口氣,淡淡地道:“不,譚香主為掩護弟兄平安撤出犧牲了。”
賬房一怔,沒有聽出其中的區彆,那林哥兒站在賬房的身邊,一道目睹了掌櫃的身亡過程,臉上露出淡淡的糾結。段西峰把眼一瞧,忽道:“那第六個人呢?”
林哥兒渾身一震,囁嚅道:“我,我...”
段西峰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目光冰冷而漠然,林哥兒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抖動得愈來愈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小的該死!”他將楊大勞一事講與段西峰聽了,磕頭如搗蒜:“小的罪該萬死,甘願領受懲罰,隻求留我一條性命。我家中隻餘老母,還要靠我照顧。”
賬房從地上騰地爬起身來,揪著他的衣領咆哮道:“譚香主若不是尋你和楊大勞,怎麼會出事!你死定了!”
林哥兒臉色灰敗,不發一言。賬房咆哮半天,半晌不見段西峰的答複,心中奇怪偷眼觀瞧,隻見段西峰撫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身邊一名漢子道:“二龍頭,此間凶險,為安全計還是儘早扯呼。”
段西峰不悅地瞟了他一眼,那漢子揮手在自己臉上扇了一記耳光,退在一旁。段西峰看了林哥兒一眼:“起來,說話。”
林哥兒慌忙爬起身,垂手站著,段西峰看到他緊張的神情啟齒一笑:“你想不想活?”
林哥兒噗通跪在地上,垂淚道:“求二龍頭放我一條生路。”
段西峰環顧四周,隻見巷中除了自己的人馬再無他人,四名被穀雨所傷的漢子被同伴架在肩上,臉色痛苦,他轉身向巷中走去:“回白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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