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勝怔了怔,忽然意識到手中所謂的證據根本經不得推敲,穀雨繼續道:“就憑這個記號?你如何證明這是人家畫的?到時無法坐實,反而打草驚蛇。”
“這......拘回府中慢慢拷打,諒他們也熬不住。”秦廣勝恨恨道。
“這招對尋常枉法之人行之有效,但對方是江湖中人,未必會起作用,”穀雨想了想:“既然對方住了下來,那大概率會在今晚動手,咱們不如守株待兔,抓他個人贓並獲。”
秦廣勝咧嘴笑了笑:“這法子可行,隻是不知這府中是否還住著人,得儘快告知主人躲避。”
“唔...”穀雨的臉上很糾結:“這深宅大院的,想必人口眾多。若對方想要出府躲避,可能會把賊驚了。”
秦廣勝道:“不事先告知,若到時候賊人真個來了,家主人毫無防備,出了人命怎麼辦?”
穀雨望向小彤:“你的意見呢?”
小彤想了想:“咱們是捕手,護衛老百姓安全本就是分內之事,我同意秦廣勝的觀點。”
“行,我尊重你二人的意見,這件事交由你們,我這就回順天府安排今晚抓捕的事。”穀雨邊說邊走,一句話說完人已去得遠了。
秦廣勝從腰間抽出腰牌在手中墊了墊,敲門聲隨即在巷中響起。
順天府衙,值房中董心五麵沉似水:“兩撥賊?”
穀雨點了點頭:“其中一撥今晚便會動手,但究竟有多少人我無從了解。”
董心五麵露難色:“可咱們的人手有一半都在各城門把守,這樣,你跟我去五城兵馬司走一趟,劉永吉將軍自從升任總指揮後,我還未與他照過麵,你去門口買些吃食,咱們去串個門。”
穀雨點點頭,快速離去:“我這就去辦。”
錢府花廳,錢釗生雖然經營著煤炭生意,長得卻又白又胖,一對豆豆眼,一撮狗油胡,長得有些滑稽,但作為京城首屈一指的大煤商,任何人都無法小覷。聽完秦廣勝與小彤介紹完前因後果,錢釗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難道僅憑一個記號便能斷定我家被賊人盯上了?”
秦廣勝見他還抱著僥幸心理,不得不沉聲道:“千真萬確,而且動手時間很可能便在今晚。”
錢釗生的胖臉上因為恐懼而猛地哆嗦起來,他糾結半晌忽地長身而起,秦廣勝不明所以,疑惑地跟著起身,錢釗生拔腿便向門口走去,秦廣勝連忙一個箭步竄了過去,雙手一攤攔住他的去路:“錢員外,你這是?”
錢釗生拱拱手:“秦捕頭少陪,我這就通知家裡人外出躲避。”
秦廣勝一聽便急了眼:“萬萬不可。盜賊便在左近,您這一大家人群體外逃,鬨出的動靜極有可能教對方察覺。”
錢釗生斜著眼睛看他:“怎麼,為了抓賊,便連老百姓的性命都置之不顧了嗎?”
秦廣勝氣道:“你...”
小彤見秦廣勝動了怒,輕咳一聲走到錢釗生麵前:“錢員外,我們的首要任務便是護衛百姓不受傷害,所以我們才會提前告知,您也不用出府,到時會有捕快在府中留守暗中護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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