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五將吳海潮一把抱住,隻見他雙目緊閉嘴唇青紫,臉上也是傷痕累累,心疼地董心五直打哆嗦,他嘶聲喊道:“方偉、周圍,還不快來救人!”
兩人慌忙應道:“是!”便要上前施救,張亮跳將出來:“哪個敢動!”他一揮手,錦衣衛紛紛將鋼刀拔出,虎視眈眈地看著兩人。
周青柏冷冷地看著董心五,揚了揚手,身後的錦衣衛將虎頭爪恭恭敬敬地放在周青柏手中,周青柏手托著遞到董心五麵前:“這虎頭爪是製式裝備,可不是隨便哪個工匠便能打造的,”董心五咬著牙接過,將虎頭爪翻了個麵,隻見爪心處果然刻著“順天”兩字,周青柏冷笑道:“這人是你徒弟?”
董心五道:“是,”他平複了一下情緒:“小徒身受重傷,還望千戶大人允準我等施救。”
周青柏搖了搖頭,以揶揄的口吻道:“不需要,你這徒弟骨頭硬得緊,錦衣衛的拶指、杖刑都無法撬開他的嘴,這樣鐵骨錚錚的漢子何必需要救治?”
董心五氣得青筋暴起:“你...”
周青柏從懷中掏出一張畫像展開,在董心五和程介麵前晃了晃:“這人想必你也認識吧?”
程介湊近了細看,脫口而出道:“穀雨。”
那畫像中畫的正是穀雨,昨夜周青柏帶人大鎖全城,穀雨與唐海秋僥幸逃脫,但吳海潮卻被人堵在了胡同裡,他身上還背著虎頭爪,作案工具確鑿,當即被人拿住押往詔獄,他雖然害怕得厲害,但麵對錦衣衛的審訊抵死不開口,張亮正在苦惱之際,周青柏卻將孫天材帶了進來。
這人便是昨晚喝醉酒,被穀雨摸到家中偷了衣服的那位,周青柏將筆墨備上,孫天材在紙上刷刷點點,便將穀雨的相貌畫了出來。原來錦衣衛常年經辦大案,天南地北抓捕逃犯,每個人都會畫得幾手,以“繪影圖形”的手段為追捕犯罪嫌疑人之用。
周青柏收起畫像,看著董心五:“這人也是你的徒弟?”
董心五臉色蒼白,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緩緩點了點頭。
李征將一切看在眼裡,臉上登時樂開了花。正愁搬不倒董心五,哪知道董心五堅不可摧,卻約束不住手下的小徒弟,這穀雨平日裡話也不多,在周圍和方偉等一眾成熟捕快的襯托下,顯得微不足道,誰能料想到此人天生反骨,做下這般大逆不道之事。
周青柏冷冷地看著他:“這人在哪兒?”
方偉渾身哆嗦了一下,他的目光在周青柏與董心五兩人身上流轉,李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董心五茫然地搖搖頭:“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裡,”看著懷裡的吳海潮:“他叫吳海潮,是受我之命尋找穀雨的,卻不知怎麼被他也拉下了水。這其中想必有些誤會,這二人當差期間儘心用命,絕不是作奸犯科之輩。”
周青柏冷笑道:“去詔獄劫人難道還不叫作奸犯科?!”
董心五無言以對,周青柏看著他:“董捕頭,既然這二人都是你的徒弟,你也脫不了乾係,跟我們走一趟吧!”
方偉和周圍聽得怒火中燒,將鋼刀拔出:“我看誰敢?”身後的捕快雖然畏懼,但也都將刀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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