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師傅也被嚇了一跳,但牛二五大三粗,他也不好得罪:“牛護院不是有話有跟我等說嗎?”
牛二瞪圓了雙眼:“什麼,我要說什......?”
李福急步上前,站在牛二身旁:“顧護院要我和牛二知會大家,昨夜家中招了賊,更有人因此受傷,想必也看到我們今日已加強了防範。也請諸位提高警惕,一是無事儘量不要外出,二是若有可疑之人可疑之事,煩請儘快通知到我等,各位都是手藝人,這動手打架的粗活兒還是交給我們來處理。”
他話說得在理又教人舒服,陸師傅聽得連連點頭:“辛苦兩位,我等記下了。”回頭跟手下的夥夫又強調了一遍,這才領著人回了。
牛二還傻愣愣地回不過神來:“老顧幾時說過的?”
“他沒跟你說過嗎?”李福一拍腦門,裝作恍然道:“是了,你那時是不是酒醉未醒,將這句漏下了?”
牛二連連搖頭:“誰說的,我想起來了老顧確實說過。”心道:老子這酒喝得確實有些多,連老顧說得什麼都沒注意,轉換話題道:“怎得,你茅廁上完了?”
李福含混道:“走到茅廁卻又不疼了,你說奇不奇怪了,走吧走吧。”
他拖著牛二轉身便走,背後卻多了一個人,李福和牛二卻是認得的,此人正是穀雨。李福心中一緊,與牛二雙雙見禮,口道辛苦。
穀雨回禮,目光卻在兩人身上打轉。他下午在房中翻遍府中花名冊,共抽檢出數名五年內與王府形成雇傭關係的白契傭人,考慮到唐海秋遠來京城人地兩疏,眼線必然會從本地尋找,一來世居此地更加熟悉京城內的人、事、地,二來身家都在本地不會輕易背叛,更有利於供其驅使。依著這個思路來查,便將懷疑範圍縮小到五人——顧力夫、李福、車夫一人、花匠兩人。
方才他已與車夫與花匠聊過,從花棚中出來,隻見沿路之上花叢掩映,在燈光下平添一絲柔美,太陽落山後氣溫也降了下來,微風輕拂臉頰,讓上午受挫下午憋悶的他頓時感到心情舒朗,此時他已對院中的布局了然於心,循著花徑走了不遠便見到李福與牛二正在訓誡夥夫,躲在暗處聽了幾句,見眾人散了便現出身來。
李福壓抑著內心的緊張,陪笑道:“院內有我等巡視,小穀捕頭儘管放心。晚飯馬上便準備得了,稍後我給您送到房裡去。”
穀雨道:“好說——下午怎得沒見到二位?”
牛二忙道:“清晨小姐搬進東跨院,差我們幾位去幫忙采買些用品,下午已儘數交給了小紅姑娘。”
穀雨忽然想到下午小紅在院中的吵嚷,再看看麵前二位,忽然想到了管家曾說過花名冊被王詩涵閱覽過的事,他隱約抓到了對方的思路,兩人幾乎是使用同一邏輯篩選可疑眼線,但對方著著實實想到了自己前麵,不禁感到既佩服又氣餒,表麵上不動聲色地道:“晚間是關鍵時刻,兩位切不可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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