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也覺得這聲姐挺舒坦的,畢竟上輩子她已經習慣了彆人管她叫姐。
她也從後視鏡看了馮左馮右一眼,車裡視線昏暗,隻能看見他們的輪廓,但是剛剛在醫院的時候,她看見了,他們眼裡黯淡無光。
今天被打擊慘了!
兩人平時尾巴翹得老高,以為自己天下第一無敵手了,結果被人壓著打,一打二,差點打死!
信念都被打崩了。
“怎麼辦?以後要放棄學武嗎?”她突然問道。
兩人一愣,下一秒,氣勢一變,聲音堅定道:“不!”
習武已經融入了他們骨髓,變成了跟吃飯睡覺一樣重要的事,每天不練幾下子,他們都渾身不得勁。
不管如何,他們都不會放棄習武的!
“你們有天賦,就不允許彆人有天賦嗎?”方盈又問。
這回頓了幾秒,兩人又異口同聲道:“不。”
他們沒有那麼囂張霸道,不許彆人強過自己,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強,隻是小範圍的強,不太可能是天下第一。
遠的不說,他們幾個外出謀生的師兄,就比他們厲害。
“那個人四十多歲了,哪怕天賦不如你們,也比你們多練了20年,經驗豐富,打不過他正常嗎?”方盈又問。
馮左馮右臉上有了笑模樣,眼裡有了光。
當年師父教他們習武的時候,師父年紀已經很大了,幾個師兄也在家。
師父力氣、速度,都不如幾個師兄,但是照樣能壓著師兄們打,師父說了,是因為他經驗豐富。
所以他們輸了很正常!等他們20年之後,肯定比這人厲害!
“嘿嘿嘿,謝謝姐。”馮左道。
馮右道:“我們知道了。”
“回去我們就好好習武!”馮左道。
“更刻苦地學武!”馮右道。
方盈笑道:“這就對了。一山更比一山,不要比,隻要自己足夠高就行。
“跟人比,永遠沒有儘頭,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你們就打不過我。”
馮左馮右
如果是之前,他們還會跟方盈抬下杠,但是現在嘛。
馮左道:“姐,你剛才那個飛槍,太帥了!又狠又準!”
“姐,你紮他腿那幾下速度太快了!那招叫什麼?傳說中的暴雨梨花槍嗎?”馮右問道。
“姐,你剛才光紮他腿乾什麼?紮脖子,一下就送他回老家了。”馮左道。
馮右立刻瞪他:“那姐豈不是殺人了?師父說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造殺孽。”
“哦,也是。”馮左道:“不過他最後怎麼倒了?不會是死了吧....”
車裡又一靜,他們現在才開始擔心那個黑石頭。
也不是怕他死了,是怕他死了給方盈惹麻煩。
方盈道:“我在槍上抹了毒。”
眾人.....所以紮哪都是一樣的?死了?
“死估計是死不了。”方盈道:“紮他腿也是為了防止他逃跑,我剛才肯定傷了他的膝蓋,以後他那條腿就廢了,看他還怎麼囂張。”
一個瘸子,再囂張也有限。
估計他以後也沒機會囂張了。
方芸都不哭了,看著方盈的背影,越發覺得自己和這個妹妹的差距,越來越大。
“你竟然會功夫?什麼時候學的?”她忍不住問道。
方盈頓了一下道:“這就是我和小叔叔的秘密了,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你們不知道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他教我練武。”
方芸生理性地白了她一眼!能不能不要隨時隨地的炫?考慮一下她的心情可以嗎?
不過,她好像一點不難受了,聽見跟沒聽見一樣,隻想翻白眼!
“那個火是怎麼回事?”紀仁忍不住問道,立刻又道:“不能說就彆說了。”
差點忘了,車後座上還有三個安靜無聲的人呢!現在正豎著耳朵聽他們說話。
“那個我真不知道,不關我的事。”方盈道。
但是熟悉她的人,都能聽出她語氣裡的小驕傲!肯定是她乾得!
至於過程,他們自己腦補吧。
不過這種事當然不能承認,不然....那個廠還沒定罪呢,就算廠長有罪,廠房沒罪吧?
現在被方盈一把火燒了,就是事兒!
火勢那麼大,萬一再燒死幾個人....方盈更跑不了了!
紀仁頓時後悔問剛才那個問題,趕緊找補道:“肯定是他們線路老化了,電線著火,才能四麵八方同時燒起來,人放火怎麼可能一次放四麵?”
他倒是把自己說服了,暗道自己剛才想多了。
方芸也道:“他們那線路明顯老化了,我每次路過電閘那都能聞到膠皮味。”
“就是。”馮左道:“他們天天24小時開工,白天機器不聽,晚上再加上院子裡的燈,什麼電線也不抗造。”
“都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惡人自有天收!”紀仁道。
後麵三個人聽到這裡連連點頭。
紀仁趁機問道:“你們在廠裡呆了多久了?”
三個人分彆開口。
“一年多,18個月了。”
“我來了正好一年。”
“那我少一點,隻來了9個月。”
“你們是怎麼去那個工廠的?”紀仁問道。
說起這個,三個人表情各異。
有人咬牙道:“我是被發小騙的!他說他在這個化肥廠乾活,條件特彆好,吃得好住的好,一個月臨時工還給30塊錢!現在招人,他跟我關係好,介紹我去,誰知道,那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去了就出不來了!”
方芸眼睛一亮,趕緊記在心裡!
過去那半個月,他們也試圖了解這些人的情況,但是他們根本不說!
那些看廠子的人也不讓他們說,發現有人私下聊天,哪怕是他們這種認識的,一起來的,進去之後都不許私下聊天!
晚上回宿舍也不行說話!
聽說正常職工的宿舍,裡麵有舍長,都是被化肥廠收買了的狗腿,負責看著他們,依然不許他們說話!
估計是怕他們商量起來,同仇敵愾地反抗或者逃跑。
不過方芸他們幾個住得是倉庫不是宿舍,沒人看著,晚上回去之後不耽誤他們說話。
但是這樣就打聽不到消息,今天他們才知道一二。
另一個人道:“我也是被老鄉騙來的....我那個老鄉也沒好報,半年之前生病死了。說是生病,我看都是累死的!
“生病了也不讓休息,每天抗那麼多麻袋,能不累死嗎?”
可能是人死為大,可能是兔死狐悲,這人竟然同情起騙他入火海這個老鄉了。
“我倒是沒被騙,我是路過工廠門口,看見招工啟示進去的.....”他苦笑一聲:“當時我還以為我撿了便宜,結果誰知道是火坑啊!”
突然,有個人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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