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寒枝也背不動。
“今天,又是,這小身板,使用過度的一天呐。”寒枝背著七八斤蘑菇,迎風淚目。
背上卻突然一輕。
寒枝扭頭看過去,發現是族長。
芮把那筐蘑菇從寒枝肩上卸下來,提在自己手上。
就見那筐有寒枝半個高的筐子在族長手裡,瞬間變得袖珍。
寒枝有些羨慕的看著族長那沒有一絲贅肉的高瘦身材,奇怪了到底是怎麼長這麼高的?就族裡天天那個夥食水平都能長到一米七多,再吃好點,說不定會長成一米八的猛女。
寒枝看看自己不到一米的小身板,有點沮喪。
看似發呆的寒枝,其實腦子裡在閃過各種各樣不著邊際的想法,直到被族長的聲音打斷。
“這個東西,你做的?”族長指指筐子,問寒枝。
她點頭。
自從昨天叉魚開始,寒枝就不裝了,攤牌了。
主要是她這些異常,族長她們不可能沒發現,可她們並沒有對自己表現出對異類的敵意。
大概是族人天天餓的腳底打飄了都,突然來個人就給她們弄了一頓吃的。
誰給吃的,誰就是好人!
原始人隻是腦子裡沒有那麼多知識,不代表沒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食物,就是原始社會最重要的東西,誰為他們帶來食物,誰就是他們自己人。
樸素的原始社會價值觀。
“這個是筐子,就像你看到的,比拿在手裡方便,而且可以裝更多東西。”
寒枝都懶得用小孩子的口氣說話了。
芮看著地上那個小豆丁,明明是個五歲的孩子,可說起話來,一副大人的口氣,流利順暢,還知道很多她們都不知道的事情。
她想起族中隻在族長中代代相傳的密語。
“吾族為上古女神之後裔,遭新神驅逐,無奈居於此島偷生;但女神雖已失落,時移世易。”
“女神的寵兒,終會降臨。”
芮也不知道這幾句話,到底在族中傳了多少年。
但從她媽媽的媽媽,姥姥的姥姥,很久很久以前,這句話就一代又一代的傳了下來。
直到她這一代。
幾十年前族中失去了最後一批年輕的族人,本就艱難支撐的部族自此變得更加風雨飄搖。
芮已經不相信什麼所謂女神的寵兒了,如果真的有,為什麼族中一代比一代弱,眼看著部族就要消失了呢。
如果部族消失,那有沒有女神的寵兒,又和她們有什麼關係。
在昨天之前,芮一直是這麼想的。
此刻,她臉上的神情卻不再是從前那種強撐的堅強,而是變得柔和。
眼裡的光似乎也越來越亮。
寒枝見族長盯著自己看,臉上還露出怪怪的笑容,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攤牌攤的太早了。
這個年代應該還沒有什麼燒死異類的活動吧?應該沒有吧。
她也想低調的,這不是情況不允許嗎?再低調她就得餓暈了。
正當寒枝被族長盯得心裡發毛,想著明天開始要不要寧願餓肚子也低調一點時,族長終於恢複了正常。
“這些東西,你確定能吃?”芮壓下心裡的激動,麵上一派平靜的問寒枝。
族中很久以前看過兔子吃蘑菇,因此也采了回來吃,結果很多人吃完上吐下瀉,有一些還口鼻流血死去了。
從那以後她們就再也不敢吃這些東西。
“嗯,你們不敢吃的話,我可以先吃給你們看。”寒枝回答。
族長的問題也很正常,即使在後世,野生蘑菇吃死人的新聞也是屢見不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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