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 壅肥(1 / 1)

吃過豬腳粉,又走了一段路,天色漸漸暗下來,孫山一行人趕緊找了個村子借宿。

一樣老規矩,給錢村長,換來好吃好喝伺候。

當然村長也疑惑孫山是從哪裡來的,要去哪裡,怎麼那麼有空到處閒逛?

就算不讀書也要乾活啊?就算二世祖,也不能這樣遊蕩啊?

得要趕回去跟著阿爹阿爺學做事,好繼承家業哩。

王嘉行對於這樣的問題,胡亂回答。

反正怎麼說也是假話,孫山的人設本來就是假的,乾脆隨便回答。

第二天,天蒙蒙亮,農家人便起來乾活了,孫山也準備繼續前行。

王嘉行還未睡醒,眼睛都睜不開的同時還哈欠連連,眼淚都流出來。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看到精神奕奕的孫山,不由地敬佩了。

孫定南又看不過眼了,苦口婆心地說:“王童生,晚上得要睡好,第二天才有精神。讀書不僅讀的是書,更是要讀入腦子裡,沒有精神讀書,事倍功半哩。”

心裡暗暗想:跟他們孫家村的文曲星相比,王童生差老遠了。

怪不得二十歲還是童生一枚。

他們孫家村的文曲星十三歲就是秀才公,十九歲就是舉人老爺,二十三歲更是進士老爺。

看看,這就是差距,從精神麵貌就看得出王童生跟他們孫家村的文曲星比,沒得比。

哎,看來眼前這個王童生,頂天了也隻是秀才,想要考舉人,考進士,難丫。

當然孫定南是希望王童生能芝麻開花節節高,讀出成績,也是他們孫家村文曲星的政績哩。

這些天,孫定南大概明白了,在孫知縣的管轄下,好事壞事,最後都關孫知縣的事。

要是遇到壞事,做官的履曆表上會濃重地寫上,要是遇到好事,做官的履曆表上也會濃重地記錄。

孫定南希望孫山升官發財,孫家村以及他們這些小弟們也會好處多多。

王嘉行訕訕地說:“南大哥,我是沒走過那麼遠的路,所以顯得如此疲憊,嗬嗬,等走習慣了,一定會適應的。”

孫大力看了看王嘉行,提議道:“好後生,往後要加強鍛煉,好身體才能寫好卷子哩。”

王嘉行連忙稱是:“多謝大力叔的提醒,往後我會朝著這個方麵鍛煉的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時不時看著茫茫大山。

要說美,還真美,不過再美整日整夜地看都會出現審美疲勞。

孫山此時此刻已經發現不了沅陸的美了。

眾人經過一個村子,見到田耕上不少人正在插秧。

清明過後了,秧苗也快插完了,他們應該在收尾了。

孫山蹲在田埂上,仔細瞧了瞧秧苗,目前看起來還健康。

等秧苗站穩腳跟後,要追肥。

特彆是氮肥,在水稻生長中非常重要。隻可惜目前沒有這樣的肥料。

水稻產量低得可憐除了土壤條件、灌溉條件、氣候條件、種子品質、種植技術,農藥條件等問題,重要的還有肥料問題。

要是“營養給力”就算先天性不足,產量也會提高。

王嘉行見到孫山扒拉著彆人的稻田,時不時歎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當初進行春耕祭祀時,百姓都說孫山是個懂種田的,莫非孫大人還真是種地高手?

可看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啊。

王嘉行低聲問:“南大哥,孫老爺很擅長耕田嗎?”

孫定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老爺耕田怎樣我不知道,但擅長種花,特彆是蘭花。殘花經過老爺的手,都會變成好花。老爺家就是種花為生的。”

孫嘉行眼睛溜溜轉,哎呦,終於知道孫家是做什麼的了。

原來是種花大戶。

而且種的是蘭花,一盆好的蘭花可貴了,怪不得孫大人的衣食住行都不差了,原來家裡有米。

得把這個消息告訴大伯才行,好讓他們更進一步摸清孫大人的底細。

孫山哪裡知道孫嘉行正在做二五仔,看了看禾苗。

隨便找在田耕忙活的農夫問道:“老人家,你們用什麼來壅肥?”

經過翻譯後,老者搖了搖,苦悶地說道:“今年準備的糞肥不夠,哎,要省著壅了。”

時下的肥料有四種。

第一種是糞便,比如人糞,雞鴨鵝豬等畜糞。

第二種就是草糞,用一些腐化的樹葉樹枝等漚肥,或者種植豆類等苗子來做綠肥。

第三種就是灰糞。也就是一些乾草燃燒過後存起來作為肥料,用於改良土壤。

第四種就是泥肥,像河塘的淤泥,直接挖淤泥放到田地上當做肥料。

這麼多種肥料中,第一種最受歡迎,也是最難尋得。

老人家說糞肥不夠,代表糧食可能又少收幾鬥了。

對於這個問題,孫山除非能發明化肥,要不然也無能為力。

可目前的工業技術還不夠,製作化肥談何容易呢。

隻能從草糞等方麵入手,爭取做出更多的肥料。

孫山又問了老者不少問題。

比如有幾畝地,畝產多少,納糧多少,剩下多少,家裡有幾口人,除了種地還作甚。

雜七雜八地問一堆,就像查家底一樣。

當然老者這麼熱情地回答孫山,完全是因為“有償服務”。

給錢都不一定說真話,如果不給錢,更懶得跟你聊,還不如乾農活。

孫山這種“有償”的方式,吸引不少田耕的農戶,大家都期盼孫山問問題。

嗬嗬,問幾個問題,能得二十個銅板,等於去地主家乾一天活。

農民雖然文盲,但又不是傻。

一經計算,恨不得多幾個孫山這樣的“閒雜人士”來問問題哩。

孫山:

最後連續問了好幾個人,才得以脫身。

艾瑪,沅陸縣的百姓一點也不淳樸,問幾句話就要給錢,真是會做買賣。

桂哥兒早就這樣認為了,可惜地說:“山哥,我們孫家村怎麼想不到要錢呢?彆人問我們,就回答什麼。哎呀,一點也沒有往錢的地方想過,失策失策。等你再寫信回去後,記得告訴他們遇到問情況的,記得要收錢。”

孫山翻了翻白眼,要是有扇子肯定扇桂哥兒的腦袋。

搖了搖頭說:“彆掉入錢眼。做人不能樣樣講金,知道不?”

桂哥兒迫於孫山的“毒眼”,隻好說道:“山哥,我剛才說說而已,不能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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