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一愣,沒想到盛知婉居然主動提及此事。
但她說得在理,崔氏冷哼點頭:“便將未央院旁邊的院子收拾收拾,給浣竹住。”
“我替浣竹謝過母親。”盛知婉從文汐院離開。
剛從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嬌柔聲音:“公主請留步。”
盛知婉腳步一頓,居然是孟央和她身旁那個叫青杏的婢女。
她好整以暇站在原地。
直到孟央走近,才輕笑:“孟姑娘是覺得這一胎坐穩了,又想故技重施?”
孟央聞言身子不自覺往後退了退,扶住肚子:“公主,妾隻是想告訴公主,以後妾一定會打理好國公府上下,不讓世子和公主失望。”
“哦?”原來是耀武揚威來了。
“嘖,”盛知婉輕笑一聲:“孟姑娘,你說本宮該誇你聰明,還是該說你愚蠢?你不會真以為自己管著國公府的中饋,地位就高本宮一等吧?”
“本宮其實挺佩服你的,畢竟沒有哪家的妾室如你這般,既要為主家誕育子嗣,又要為主家賺取銀錢,最後,還要為主家勞心勞力操持府內,若是做得好也就罷了,得幾句誇賞,可若是做不好呢?”
盛知婉彎唇一笑。
殺人誅心,不外如是。
孟央心梗了梗,看著盛知婉轉身離去的背影,咬唇道:“世子昨日說妾堪為良配,但這畢竟是妾第一次管中饋,若有哪裡做的不好,還望公主莫怪!”
她才不信盛知婉真的不在乎!
女人最懂女人,就看盛知婉以往做的那些,若不是深愛,絕不可能做到那般地步!
所以,她篤信對方的淡定定然是裝出來的。
這會心中不知怎麼嫉妒難受呢。
一想到這,孟央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國公府掌管好,讓盛知婉看看,隻有自己才是世子最滿意的女人!
當晚,孟央和浣竹均換上一身粉衣,從側門入府,正式成為了祁書羨的妾。
盛知婉聽著府內府外靜悄悄的動靜,將細嫩白玉般的腳趾從沐桶內抬起,汀蘭立即用軟帕擦淨,又細細塗上一層羊脂膏。
盛知婉翻看著書,倏忽笑了一聲。
前世,孟央無名無分在府中呆了三年,直到她的名聲滿京皆知,直到有了懷王妃這座大靠山,才在京城百姓、無數達官顯貴的見證中,補辦了所謂的納妾之禮。
說是納妾,但那排場,可一點不比娶正妻差。
三媒九聘、八抬大轎、整整三日不舍晝夜的流水席惹來多少熱鬨……
但如今,妾已抬、冊已入,她再無這個機會。
今夜好光景。
有人納妾,有人小聚。
商行聿、葉榮幾人,自那日筵席後,第一次聚在一起。
大概是因著這幾日受的誇讚比以往的十幾年加起來還要多,往日混到一起就琢磨著喝花酒、賭銀錢、鬥蛐蛐的紈絝們,居然難得的不知該乾些什麼。
葉榮沒滋沒味地喝著酒,“唉沒勁!”
“也不知道玉珠是不是拿下了這一期的頭牌?”裴玉安搖著扇子。
陳寶靖抱著醬肘子啃得專注。
“要不……咱們就去看看?反正咱們以前也是經常去青樓畫舫的,誰說當了英雄就不能去了?”裴玉安道。
葉榮也心癢癢,攬住商行聿:“商二你說呢?”
“我無所謂。”商行聿起身。
“反正不管我是紈絝還是英雄,我爹都不在乎,去唄,當紈絝還能舒服點,有人捏肩,有人按腿,還有人喂吃的,除了名聲臭點、遭人厭一點,讓家裡丟人了點,也沒什麼。”
他說著,已經走到門口。
轉身,葉榮和裴玉安幾人卻沒有跟上。
他一挑眉:“怎麼不走了?”
裴玉安訕訕的:“那、那個……我想了想,還是不想當紈絝了,你們不知道我娘知道我得了陛下的誇獎,激動得三天沒睡好覺,我家祖宗都被她拜遍了,我,我不想看到她失望。”
“葉榮,你呢?”商行聿看向葉榮。
葉榮撓頭:“小爺也不想看我爹失望了,他那天回去,抱著小爺說了醉話,原來,我一直讓他操心。”
“還有我!”陳寶靖在豬肘子間隙抬起頭:“我爹說了,我們家能不能發達就要看我了嘿嘿。”
幾人瞅著他嘴邊油乎乎的……
這,要不還是讓陳禦史把希望寄托到其他兒子身上吧!
“我、我都行。”周玉崢道。
他爹說了,不管乾什麼,跟著商行聿和葉榮準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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