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垂眸對上女子倔強的麵容,反而徹底撩撥起身為男子的征服欲,他根本不在意抵在喉間的匕首,大手一伸,扯住盛知婉腰間的束帶……
然而下一瞬——
脖頸一涼,一股痛感後知後覺傳來。
祁書羨握著束帶的手僵住,一滴血從脖頸的傷口湧出來。
盛知婉聲音冰冷:“舍不舍得,你大可以試試!”
“你敢謀殺親夫?”祁書羨望向她。
盛知婉抿唇不語,但是毫不退卻的匕首卻已經給出答案。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計較?孟央隻是個農女,就算她有了孩子,也萬萬越不過你,你為何非要揪著這件事不肯放!”
“彆人用過的東西,我嫌臟。”
“可我是你的夫君!這輩子,難道你就隻因我碰了孟央,要永遠守活寡嗎?盛知婉,你看看京城其他的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我們之間的那些美好難道你都忘記了嗎?為什麼不能像是從前那樣?”
“我可以不在乎你之前的任性,也會勸說母親不要怪你,我們和好好不好?你不喜歡養彆人的孩子就不養,讓她自己養,我們也可以重新生屬於自己的孩子……”祁書羨深情中帶著哀痛。
盛知婉道:“我為何要跟其他人比,我隻知道我要的男人一生一世隻能有我一個!從前那些記憶的確美好,但那是因為我好,而不是你,我的愛給誰那段記憶都會好,不是嗎?”
盛知婉手中的匕首又往前送了半分。
祁書羨身體頓了頓,卻不得不起身。
盛知婉終於得到自由,立即將衣服拉上,毫不猶豫地跳下床,拉開房門:“世子,請吧!”
祁書羨臉上終於露出惱怒:“你非要將我們之前的情誼消耗乾淨才罷休嗎?”
“無論如何我不可能和離的,沒我的同意,你這輩子難道一直守活寡?”
“我和孟央隻是意外,天地為誓,我心中隻有你一人,哪怕同樣的事再發生,我寧死也不會負你,如此你還要繼續執拗下去嗎?”
“我的話,從不收回!”
“好好!”祁書羨看著這樣的盛知婉,終究一甩袖子,大步離去。
“盛知婉,你最好不要求著我過來!”
“公主!公主您沒事吧?”祁書羨剛離開,岸芷汀蘭就急匆匆從外頭闖進來。
二人其實一直都在門外,隻是被祁書羨的暗衛攔住,才不能進來。
“公主您沒事吧?”看到盛知婉手中帶血的匕首,岸芷一驚。
汀蘭連忙去查看盛知婉身上的傷,還好用了金創凝膚露,她背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否則盛知婉今晚也不會喝酒。
“無妨。”盛知婉脫力一般將匕首丟在地上。
等徹底緩過神,她忽然道:“許久未見浣竹,她如今如何了?”
岸芷聞言立即將浣竹如今的處境說來。
自從知道浣竹心中對世子存著的心思,汀蘭便也沒再私下讓人照顧浣竹,是以,浣竹這陣子是真真正正當了一個涮洗恭桶的丫鬟。
“明日一早,讓她收拾乾淨,過來見我。”
“是。”岸芷出去傳話。
盛知婉又讓汀蘭為自己研墨,不過片刻,便將一個公子與丫鬟的故事寫了出來。
汀蘭是認得字的,盛知婉將寫完的書冊遞給她,“先看看,明日浣竹來了,你就按照這上麵的內容給本宮講。”
“是。”汀蘭翻開書冊看了幾眼,然後,整張小臉迅速漲紅,抓著書冊的手丟開不是,抓住更不是,“這這、公主……您怎麼能寫這樣的故事?”還要聽……
這要是傳出去,外頭會怎樣編排公主?
“無妨,讓你講你就講。”
是以,當次日浣竹得到消息,興衝衝收拾完過來見盛知婉的時候,便見她軟軟斜靠在榻上,烏黑的發鴉羽一般鋪陳開,仿佛上好的絲綢,閃爍著光澤。
而汀蘭站在身側為她講話本子,故事正讀到府中第一貌美的丫鬟杏桃偶遇世子的橋段。
“公主,奴婢知錯了!”浣竹跪下。
盛知婉仿佛未聽到。
浣竹也依舊沒有起身,經過這段時間的教訓,她到底認清了些自己的身份,丫鬟就是丫鬟,哪怕是從宮中出來,哪怕自小跟著公主又如何。
隻要惹怒了主子,主子一個命令,便能輕易讓她再無翻身之日。
浣竹安安靜靜跪在地上。
房內極靜,隻有汀蘭講話本子的聲音傳來,浣竹跪在那竟不知不覺也跟著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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