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榮急得抓耳撓腮的時候,忽然又一道聲音從外傳來——
“他們所言不可信,那本夫人所言,祁世子可信?”
一輛低調的馬車停在祁國公府不遠處。
所有人的視線下意識望過去。
崔氏不滿地皺起眉,這又是哪裡來的人攪合自己的好事?
直到韓夫人一身絳紫色雲紋服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自馬車內走出。
崔氏看到她,愣了一瞬。
祁書羨更是眉頭狠狠蹙了蹙。韓老太君昨日才跪在宮門外求陛下尋人,他帶兵翻遍了京城也未找到,如今,她怎會出現在這?
而且話中的意思,難道,盛知婉昨夜同她在一處?
那豈不是更說明盛知婉是被人擄走了?
祁書羨腦海中一時無數心思,但不等他想清楚,韓夫人已緩步走到了盛知婉身前。
崔氏看清來人,連忙堆起笑走過去。
韓夫人雖年輕,但她的夫君為國戰死,她早早便得了封號,她的公爹更是一品鎮國大將軍。往日不愛出來參加宴會,崔氏想找機會結交都找不到。
沒想到,今日居然主動來了。
“什麼風把韓夫人給吹來了?”崔氏滿臉帶笑。
但韓夫人卻看也不看她,徑直走到盛知婉身旁,道:“昨夜我兒在朝明寺高燒不退,久候太醫未至,幸得慶寧公主相幫,這才脫離危險。”
“今日,我是特意來感謝公主的。”
話落,她對著身後微微頷首。
眾人這才發現低調的馬車之後,居然還跟著幾輛馬車,隨著韓夫人的頷首,一個個婢女捧著紅漆朱盤從馬車內走下。
人群中隨著那些婢女的走進,響起不少抽氣聲。
雖然不知道那些朱盤上其他的東西是什麼,但,那黃橙橙的金錠著實晃瞎了周圍人的眼睛!
祁書羨的目光落到那副半打開的字畫上。
居然大師的《山水圖》!
這東西他知道,據說是韓大將軍年輕時一次大敗北匈奴後,從匈奴王室那搶來的。
居然大師早已亡故,留存在世的畫作僅這一幅《山水圖》最為知名。
就連先帝也曾試探著向韓大將軍討要,卻被韓大將軍以韓老太君極為喜歡這幅畫給搪塞過去。
可現在,韓府居然將這幅畫拿了出來
僅僅是一幅畫就這樣有來頭,其他的物品自也不遑多讓,俱是稀世珍寶,且大多帶著異邦特色,顯然也是韓大將軍的戰利品。
祁書羨滿心震驚。
而崔氏,此時卻看得眼睛都要花了,原本因為韓夫人的無視升起的不滿,早在看到這些東西時全部煙消雲散。
金錠自不必說,祁國公府如今正是缺銀子的時候。
其他的物件,她也都很喜歡……
“這,不過是區區小忙,怎能擔得起貴府送如此厚禮?”崔氏假意推拒道。
韓夫人似乎這才注意到她,皺眉看過來:“國公夫人多慮了,這些東西是韓府送給慶寧公主的謝禮,不是送給祁國公府的。”
崔氏的笑僵在臉上。
韓夫人這才看向盛知婉:“昨夜的事多謝慶寧公主!睿兒是我們韓府的獨苗苗,唯一的子嗣,若是他出了什麼意外,韓府就是絕了根。”
“所以這些東西請公主務必不要推辭!”
說罷,她對著盛知婉深深行了一禮。
盛知婉沒說話,她自然知道韓夫人這時候送禮什麼意思,一方麵自己和她互相為證,一方麵,也隻有自己收下這些東西,韓夫人心中才能徹底安心。
既然如此,她自沒有拒絕的道理。
更何況她以後的計劃中,需要用到銀錢的地方還多得很。
“韓大將軍是晟國的鎮國大將軍,韓將軍亦為晟國戰死,本宮所為相比韓府,實在不足掛齒。但韓府珍重韓小少爺,韓夫人的心意,本宮就收下了。”盛知婉應下。
“韓府?是那個一門雙將?兒子寧死不屈,最後戰死在外,隻留下遺腹子的鎮國大將軍府嗎?”
“當然是,除韓大將軍,還有誰配稱鎮國二字!”
韓夫人繼而看向抿唇不語的祁書羨,“祁世子若是不信葉公子和商二公子等人,不妨問問我,公主昨夜在哪。”
“韓老太君昨日跪求皇上尋找韓夫人,韓夫人所帶下人被發現死在去朝明寺的半途,韓夫人一介女流,自也是被山匪擄去。”祁書羨道。
“嗬!枉你還在蒼南立下大功,下人被殺,難道我跟睿兒就一定在馬車上嗎?”韓夫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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