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可!
簡直太巧了,比劇本還巧。
徐小可穿著寬大的白色羽絨服,拎著坤包,望著怔怔發呆的陳先笑眯眯打招呼,“還看呆了,又不是不認識,怎麼,不請我坐下嗎?”
陳先放下筷子,抽出紙巾擦了擦嘴,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啪嗒一聲,徐小可將坤包往陳先麵前一放,款款坐在他對麵。
看了看熱氣騰騰的涮鍋,挑眉打趣的問:“一個人吃多沒意思,正好我也沒吃飯,可不可以請我一起?”
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麼說,徐小可也是他的前妻,患難與共的經曆,陳先沒理由拒絕。
招手喊來服務員,添了一副碗筷。
並拿過菜單,示意徐小可點東西。
徐小可也不客氣,點了幾樣素菜,倒不是為了省錢,她說現在減肥,不宜吃葷。
其實徐小可不算瘦,可能減肥養生都是潮流的緣故。
陳先也沒放在心上。
穿著羽絨服吃東西不方便,徐小可在陳先建議下,脫掉外套,露出裡麵白色套頭毛衫。
就在她站起身的空當,陳先無意中瞥見,徐小可的小腹微微隆起,腦海裡禁不住畫上問號。
看破不說破,她已經是彆人的妻子,人家即使懷孕,和自己也沒半毛錢關係。
隻不過,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趁著吃飯工夫,陳先彆有意味的問起,“這麼晚了你還沒吃飯,你老公不給你做飯,整天餓著你啊。”
“哪有。”徐小可挑起一筷子蔬菜,放進調料碗裡,邊攪動邊說:“今晚我沒打算在家吃飯,專門出來見你。看你一個人逛街,我就在想,我們做夫妻的時候,你都很少陪我出來轉一轉,現在倒是有空了。”
“都是過去的事,提它乾什麼。”陳先甕聲甕氣的回應。
徐小可卻不依不饒,“乾嘛不提,怎麼說,我們曾經也愛過,彼此欣賞過。”
“算了。”徐小可倒是暫停這個話題,轉而提出另一個,“聽說你已經領證結婚,她比你小好幾歲,還是個女強人。”
“知道了還問。”陳先轉念一想,“你似乎對我的情況還挺了解?徐小可,彆忘了,我們那段已經成為過去式,如今各有各的家庭,以前的不愉快就讓它成為曆史,彼此間留點好印象吧。”
“行,聽你的,不說這個了。”徐小可端起茶杯,飲了一小口。
陳先一邊吃東西,一邊尋思,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不由得問道:“你大晚上的不待在家裡,跑到商業街跟蹤我,徐小可,你是不是有事兒?”
“事情倒是有,不過不大。先吃飯,吃完我們找個僻靜地方,好好聊一聊。”
徐小可故意吊胃口,弄得陳先食欲儘失。
原本計劃的四盤肉,吃了不到兩盤,就把筷子一放,“我吃飽了,你怎麼樣?”
徐小可抓過紙巾擦著嘴,招手喊來服務員,就要結賬。
不管二人關係有了多大變化,男人和女人吃飯,都沒有女人結賬的道理。
陳先搶先一步,掏出一遝錢遞給服務員,把她打發走。
現在的陳先,出去吃飯經常用現金,很少掃碼。
畢竟身份不同,掃碼留下痕跡,不是明智之舉。
徐小可見狀,也不和他爭,但是特彆強調,一會兒去喝咖啡,陳先不要和她搶。
到時候再說吧。
走出涮肉館,陳先有意和徐小可拉開距離。
但徐小可卻快步跟上來,賭氣說:“乾嘛離我這麼遠,我們堂堂正正的溜達,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你怕什麼。”
“人多眼雜,還是注意點好。”
陳先自知自我保護的重要性。
彆看這裡不是洛遷,但保不齊從哪裡冒出個熟人,看見的話,可就說不清道不明了。
徐小可撇了撇嘴,隻得落後陳先半個身位,一直跟著他。
好在附近不遠處,就有一家咖啡店。
他們上到二樓,找了個靠近角落的卡座坐下。
“兩杯卡布奇諾。”徐小可自然知道陳先的口味,都不用問他,搶先點了東西。
很快,冒著香味的咖啡端上來,還有兩樣精致點心。
陳先攪動咖啡杯,順嘴說:“這裡肅靜,有話你就直說。”
徐小可拿過坤包,從裡麵掏出一張紙,推到陳先眼前,“這人是你們省展德市的一個區長,你們那裡不是要進行人事調整嗎,他想去下麵的縣裡鍛煉鍛煉,當個書記。你向厲省長推薦一下,我知道你在厲省長那裡說話有分量。你的話,厲省長會考慮的。”
“對啦,還有這個。”說著,徐小可又掏出一張銀行卡,這回是雙手送到陳先眼前,“這裡麵有一筆錢,事成之後,人家還有重謝。”
陳先本來還想看那份資料,一聽徐小可這樣說,頓時臉色一沉,“徐小可,你大晚上的跟蹤我,就為這事?”
“怎麼啦?”徐小可眨巴著雙眼,一副不以為然模樣,“就是你一句話的事,你瞪什麼眼睛,怪嚇人的。”
真是一孕傻三年,這話放在徐小可身上一點不為過。
陳先真是氣得啞口無言,一肚子難聽的話醞釀半天,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調勻情緒,他心平氣和的說道:“我跟你說兩點,第一個,我隻是厲省長的秘書,我沒有權力安排人事變動,你真拿我當組織部長了。告訴你,我啥也不是,我在厲省長那裡,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重要。”
“還有,即便我能說上話,這個話我也不會說,永遠不說。這是其一。”
“第二個,我們早已不是夫妻,你不要用這種語氣和我講話。我能跟你來這裡,是看在之前的情分上。”
“最後,我強調一點,我陳先是有原則的。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收起你的不義之財,我沒興趣。回去告訴這個人,想要調動工作或者提拔,要通過正當渠道,不要想歪門邪道。”
說罷,陳先抓起外套,就要起身離開。
徐小可卻憤懣的叫住他,“你乾嘛這麼凶我,不就是安排個人那麼簡單嗎,你何必色厲內荏,吹胡子瞪眼睛的,像是要吃人。”
“簡單!”陳先冷笑一聲,“徐小可啊徐小可,虧你還是有工作的人,這點基本常識都不懂。”
“我說你怎麼好端端的關心我,原來是這個人給你通風報的信。彆說我們不是夫妻,就是兩口子,你這種行為我也不會答應,而且還十分危險。”
“吃人最短,拿人手短,我奉勸你還是規規矩矩做人,不要見錢眼開。”
陳先將外套搭在胳膊上,走之前順便瞄了一眼徐小可的白色坤包,十分奪目的商標,陳先知道,這個包,價值不菲。
以徐小可的收入,買這個包,起碼是她三個月的工資。
還是算了,該說的都說了,至於她聽不聽得進去,那是她的事,和自己無關。
望著陳先匆匆而去的背影,徐小可氣得柳眉倒豎,身體往後一靠,雙手抱著胳膊直喘粗氣。
半晌,她拿過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喂,是我,事情沒談妥。陳先這個榆木腦袋,壓根不往道上走。我剛把事情一說,他立馬炸窩了,還把我訓了一頓。”
“他以為他是誰啊,不就是省長秘書麼,有什麼了不起的。”
可是對方聞言,便質問徐小可,“你是怎麼跟陳先說的,不是用命令語氣逼他吧。”
“我就是……”徐小可嘴上強硬,心裡卻打起撥浪鼓。、
回想她和陳先見麵的過程,以及她說的每一句話,突然意識到,她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太不拿陳先當回事了。
總以為陳先還是原來那個陳先,甚至錯誤覺得,陳先仍是她的老公。
對方聽出來徐小可在反思,不由得直搖頭。
“我是怎麼交代你的,你怎麼就記不住呢。簡簡單單的一件事,硬是讓你辦砸了。”
徐小可反應過味,趕緊征求對方對策,“你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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